第五百零四章 真相大白
止的眼神微微一凝，神色變得有些許古怪，但到底還是沒有正面回答蘇雲芊的話。
見狀，蘇雲芊心裡也有了底，如此看來十有與洲就不是了，「當年說的雖是同母異父，可這消息想必是你親自告訴他的吧？」
止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蘇雲芊，眼裡帶著幾個複雜和糾結之意，蘇雲芊也不著急，站在外頭定定地看著他，過了良久止終於敗下陣來，點了點頭。
「我自認不太願意與旁人說起此事，可既然他告訴你了，我也有一事想向王妃娘娘說個清楚。」止說著輕輕皺起眉。
「此事是母親拜託我的，還請王妃娘娘萬萬不要跟他說，」說吧，止坐在一旁眼裡帶著幾分無奈之意，「若要說起來，我們應當是親生兄弟。」
蘇雲芊挑了挑眉，這倒是跟她猜測的與洲不離十，「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騙他？」
止微微垂下眸子，指骨泛著幾許白色，像是用了不少力，「只是迫不得已騙他罷了，當年我身子弱，倘若再吃那個只怕就夭折了。」
「說的是他比我虛長了半歲，實則他比我長了兩歲，我出生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個兩歲虛齡的孩童，哪裡知道我？」止說著苦笑一聲垂下了眸子。
「我出生半年不到就被旁人抱走了，這件事我的父親也是知曉的，只是回來之時身子不好，時常會咳血，我在外頭呆了這麼些年，自然也明白什麼是生死。」
止說著站起了身，將手裡的一塊玉環交給了蘇雲芊，「倘若爹娘跟他說我是他的親弟弟，若是哪一日我沒挺過去又該如何？」
「所以你才懇求你爹娘告訴他，你只不過是撿來的，」蘇雲芊垂下眸子，語氣格外的淡然，「所以他才會對你說出這番話。」
止聞言輕輕嘆了口氣，隨即輕笑一聲，常年冰山不化的臉上多了幾分異樣的表情，「誤會便誤會吧，總比什麼都知道的好。」
蘇雲芊見他神色一松，乾脆趁熱打鐵開口道：「既然如此，放棄秦祤風不是更好？」
止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笑著搖了搖頭，「倘若王妃娘娘是想收我為己用那便還是省了這條心吧，我這條命是殿下救回來的。」
他在稱呼秦祤風時糾結了許久，終究還是用了殿下這兩個字，「所以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背叛殿下，王妃娘娘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蘇雲芊頗為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嘆了口氣，「你可知道秦祤風如今做的都是些上天害理的事情？」
止微微點的點頭，他哪裡會不知道？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難不成他去投奔蘇雲芊就有人誇他棄暗投明嗎？
於他而言，這非但不是一個好的去處，反而還是能置他於死地的抉擇。
「王妃娘娘也不必多言，雖說我心裡清楚殿下的所作所為，在旁人眼裡都是傷天害理，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離開殿下的。」止說著挑起眉，臉上少見的有些明媚之意。
「在性命攸關之際是殿下救了我，那我欠的便是殿下的一條命，這條命尚且沒有還清，我又如何敢投奔他人？」
說罷，止擺了擺手，神色已然歸為一片平淡，好似他方才的表情，或哀傷或喜悅都從未出現過。
蘇雲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白無論她說什麼止也不會答應，如此忠心的一個人，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蘇雲芊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了許久，隨後像是釋然一般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先歇著吧。」
只是還不等蘇雲芊離開，止忽然又站起身叫住了她，目光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決然之意，「倘若有朝一日，王妃娘娘當真殺了殿下，我定然也會替殿下報仇，萬死不辭。」
蘇雲芊像是有些錯愕，隨即輕笑一聲，臨走之際，她回眸一笑，「我知道了，若真有那一日，我一定會連你一起除掉。」
離開之時蘇雲芊心裡頭空落落的，也不知是為何，止如此忠心的一個人卻忠心錯了人，倘若能早些時日碰上，到最後也不至於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思來想去，蘇雲芊到底還是沒有折返，只是回過頭久久的看了一眼地牢，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屋裡時，蘇雲芊的反應愈發激烈，扶著牆一個勁的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急的素雲在一旁團團轉。
「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就請太醫來吧！若是宮裡的太醫請不了，民間的大夫也行啊！」素雲著實是著急，卻也只能在一旁輕輕拍拍蘇雲芊的背。
蘇雲芊擺了擺手，好似對素雲這般焦急的模樣頗為無奈，「又不是什麼傷及性命的事，這麼緊張做什麼？」
素雲聞言不搭理她，在蘇雲芊看來這不是什麼傷及性命的事，可在她看來這比天塌下來還嚴重。
「如今外頭人蠱肆虐，不只是太醫，大夫也不願貿然出門，更何況攝政王府的門如今無論如何都不能開。」
她還未曾想到要如何除掉外面數量眾多的人蠱，倘若只是一兩個抹了脖子也就完事了，可外頭的數量太多了，貿然混入人蠱中，怕是會被咬的站都站不起來。
素雲聞言垂下了頭，也不吭聲了，如今外頭的人蠱叫人著實害怕，這幾日連府中出去採購的人都是在屋頂上踩著去的。
一去便是幾里地之外，並未見過人蠱的人家，京城這幾條街就是敲爛了門怕也是沒人敢開。
「只不過是一些小事，更何況我自己也是大夫，」蘇雲芊笑著，隨即揉了揉素雲的腦袋，「去拿些山楂來就是。」
素雲只得點點頭照做，現如今除了聽蘇雲芊的話，她也沒有法子了。
蘇雲芊坐在榻上深呼吸，這幾日勞神費力的東西太多了，她也沒有歇好，鳳墨淵更是忙的腳不佔地，外頭人蠱一事，也不知要何時才能處理完。
「王妃娘娘這幾日還是好生歇息吧，倘若累壞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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