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一吻的代價
氣氛變得很奇妙，四周的聲音全消失了。
她忘了腹中的飢餓，忘了自己為何身在此處，忘了到這裡來的目的，甚至忘了自己是誰。
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她覺得自己雙腳被釘在地上，硬邦邦的無法移動，整個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見，除了夏冰的臉和那雙深情的眸子。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那一秒，她的心顫動著。
魏珍珍聽見自己心裡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說不，但暈眩的感覺讓她渾身失去了力量。
他的唇好柔軟，讓她想起小時候愛吃的軟糖，酸酸甜甜，還有糖粒黏在外面，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味道，讓她情不自禁地想多嘗一點。
為什麼自己有這樣的反應？魏珍珍好迷惑。
她從來不知道接吻的感覺，也不知道被一個男人緊緊擁在懷中的滋味，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才算正常。她該抗拒嗎？還是就這樣默默接受？
魏珍珍只知道最後抗拒變成心裡最微弱遙遠的聲音，完全臣服於夏冰的雙臂之中，全身忍不住地顫抖，心中卻有團熾熱的火焰熊熊燃燒，讓她缺氧，讓她快要無法呼吸。
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吻越來越急切，他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背後撫摩，噢！老天，實在讓人受不了！他的手指正觸摸著她最敏感的地方，讓她全身因為舒服面感到放鬆，情不自禁地更貼近他的身體。
為什麼會不起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作用？
她好迷惑。
當夏冰的吻離開她，他的手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專註地看著她。
那一秒，魏珍珍的理智全回了籠。
不，不，不對，這不應該發生的！
天啊，她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渾身發燙的魏珍珍猛然推開夏冰，睜大了眼，迷惑地盯著他。
她連連後退。「站在那裡就好，不要靠過來。」
「我…」
魏珍珍慌張地轉身撞翻了桌上的瓷杯，她無心整理，只顧著收拾自己的攝影器材；她的手不停地發抖，鏡頭、底片…好幾次差一點從手中滑落，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但偏偏就是無法平撫情緒。
那個吻把她嚇壞了。
她扛著大背包，一路往門口跑，根本不顧夏冰的呼喊。
「等我！等等我！傍我機會解釋！」
「不要靠近我廠她大叫。
魏珍珍慌慌張張地衝出去，她根本沒想到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哪會有計程車的存在，扛著沉重的攝影器材，執意往前跑。回頭開車的夏冰，一下子就追上氣喘如牛、淚如雨下的她。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你不要管我！」
「你真的很牛脾氣耶，以為自己很厲害是嗎？就算你不扛著這些東西，徒步走上一天一夜，也回不了家的。」
「我說了那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要你管我，離我遠一點！」她邊說邊激動地甩了夏冰一巴掌。
「不可理喻！」
夏冰被她激怒了，生氣地踩下油門，然而不過才走了三百多公尺，他又急忙踩煞車回頭。
不，他沒辦法就這樣扔下她不管，這裡不是市區，而是在山裡。
將車停在路邊，夏冰大步走向魏珍珍，二話不說，搶過她肩上沉重的器材，塞進車子里。
「喂，那是我的東西！」
夏冰一把抱起大聲嚷嚷的她，扛在肩上，同樣地送進車子里。
「你在做什麼！？我到警察局告你！說你搶劫…」
他絲毫不理會她的手腳揮舞，關上車門·動鑰匙，迅速發動車子。
一路上，她都沒有再轉過頭看夏冰一眼，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交談。
魏珍珍盯著窗外的景物，從翠綠變成了灰土。
重新回到城市，她感覺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是個夢，當這樣的念頭閃過，她不自覺地緊抓著背包里的相機。
是啊，不過就是夢一場。她根本不需要太擔心，或是太過於在意。魏珍珍急著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那個吻只是突仿件，是因為當時的氣氛太好了，所以才造成的錯誤。
說不定夏冰也很後悔，不如就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當熟悉的巷子口出現在眼前，夏冰將車停在她的住處門口，他的臉色凝重雙眉緊蹙，嘴唇微微張開，欲言又止，魏珍珍趕在他開口前搶先說：「那根本就不算什麼，對不對？」
「其實我」
她打斷夏冰的話：「對不起，是我太大驚小敝了，那不過只是一個禮貌性的吻，你只是一時沖昏了頭，我不該生你的氣，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還介紹工作給我，讓我不至於餓肚子，所以吻我一下根本不算什麼；或者我應該早點知道你。的心意，主動送上我的吻表示我的感謝。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太過愚蠢，沒有辦法猜出你的想法，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資格生氣，我實在是太…」
魏珍珍拉拉雜雜說了一堆，語無倫次的，就連自己也搞不太清楚說這些話的用意。
「請你聽我說好嗎？」夏冰激動地說：「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
「還是你生氣了？怪我不識好歹？」
「聽、我、說！」夏冰緊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
她只好閉上嘴，子著他。
為什麼他要如此激動呢？難道事情和她所想的不一樣？還有什麼其它的可能性是她想不到的？
夏冰雙眼布滿血絲，抓著她肩膀的手掌更加用力。「我…」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見有人敲他的車窗，一臉訝異地看著他們兩個。
「喂，你們在幹嗎啊？」馬莉帶著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嘰哩瓜啦地說：「魏珍珍，我等你好久了，你又跑到哪裡去了？瞧你們兩個的臉色都怪怪的，喂，該不會是背著我約會去了？」
魏珍珍推開他的手臂，馬上轉身反駁：「少胡說八道了，我怎麼可能和他約會！」
夏冰一直坐在駕駛座上，保持沉默。
她推開車門，迫不及待地扛走攝影器材。
「我今天有個case，是夏冰介紹的，因為位置很偏僻，怕我找不到路，所以他才陪我去。」
「是這樣啊。」馬莉露出妖媚的笑容。「我就說嘛，你們兩個再怎麼弄也不可能湊在一塊，再說你不是…啊，對了，珍珍，lucy生日宴會的事你跟他說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