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畫樓芳酒，紅淚清歌，頓成輕別

「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亭深院……」

「柱盡煙沉，拋殘綉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荼蘼外煙絲醉軟，春香啊，牡丹雖好，他春歸怎佔得先……」

吳儂軟語的唱腔被微風斷斷續續的吹入耳中，別有一番韻味，臨水搭建的戲樓上，衣著華麗的兩名戲子正在投入的表演。

安平帝坐於主位，朝臣和驪淵世家的人分別在兩旁設席，眾人一遍品茶聊天，一遍聽戲，絲毫不顯拘束。

正聽到這裡，玉露對旁邊的月晗道：「這戲台上扮演丫鬟的小戲子瞧著年歲不大，唱的倒是真不錯，可見是沒少下功夫。」

月晗聞言抬頭看向了戲台，只見扮演春香的戲子個頭不高，嗓音還帶著稚氣，但整個表演卻是活靈活現，十分出彩，於是點頭道：「小孩子學什麼都快，尤其是在這個年紀，這小戲子面對這場面倒是一點都不怯場，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玉露聽了笑嘻嘻道：「這唱的確實不錯，你瞧你家阿願都看進去了。」

月晗回頭看向了與自己相鄰，同景知煜坐在一起的宋願，只見宋願目不轉睛的盯著戲台，看的十分入神，月晗微微勾唇，輕聲道：「阿願，從前你可曾聽過這則戲文？」

月晗的詢問，宋願根本沒有收入耳中，倒是景知煜聽到轉向了宋願，出聲道：「阿願，你娘親在和你說話。」

「啊？什麼？舅舅你說什麼？」景知煜用手臂輕輕碰了一下宋願，宋願這才恍然猛然間回過神來，月晗見狀，眉宇間不禁微微一蹙，柔聲道：「阿願，在想什麼？想的那麼認真？」

宋願迎上月晗的目光，隨後起身來到月晗身邊，神色有些凝重道：「娘親，阿願有話跟您說。」

月晗有些疑惑，但還是側身附耳，宋願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月晗的神色也有些凝重起來：「當真？你不會看錯？」

宋願一臉認真道：「阿願現在也不確定，所以想請娘親帶阿願前去驗證。」

月晗點點頭剛起身，沈雲極已經不動聲色的來到近前，他低沉的聲音道：「怎麼了？」

月晗微微一笑道：「阿願不慎打翻了茶盞弄濕了衣裳，我帶他去換一身。」

沈雲極有些不放心道：「我隨你們去吧。」

月晗溫柔道：「不必了，你一走定會引起更多人注意。」

沈雲極一臉嚴肅道：「可是我不放心……」只是他話音未落，一旁的晞瑤已經站了起來，一臉冷艷道：「我陪她去吧。」

晞瑤說著話來到月晗近前，對月晗道：「走吧。」

沈雲極見晞瑤跟著，也就沒有再堅持，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與安平帝一起說話。

話說月晗母子同晞瑤出來，三人徑直朝著戲樓的後台走來，晞瑤好奇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好端端想起來後台？」

月晗溫潤道：「阿願說看那唱戲的小伶人眼熟，像是一位故人，讓我帶他來瞧瞧。」

三人說著話來到了戲樓下面的茶室，有守著的宮人見狀恭敬行禮，月晗謙和道：「那位唱春香的小伶人唱的不錯，待她下了戲讓她來見我們一面。」

宮人答應一聲轉身去尋，身旁的晞瑤簡直一頭霧水，說話功夫人帶了進來，只是當這小戲子氣喘吁吁戰戰兢兢的跨入茶室門檻的那一刻，小戲子整個人就愣怔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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