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

賈敏

榮國公又去打兒子了,這個消息被皇上知道了以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有些得意的想著自己的幾個兒子。不說個個文武雙全,但也算是能文能武的了。

想當初的榮國公多麼的了不得呀!那可是一員虎將,可惜呀,後繼無人還是顯得太過於悲涼。

皇上這般想著,對於榮國公府卻沒有了那麼多的忌憚之心。

當初開國皇帝能夠大方的許了那麼多的爵位,甚至還有四個異姓王的存在,可現在天下太平了,異姓王就有些過於刺眼了,皇上這般想著,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來。

當天還特意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調侃了一下賈代善,那親昵的話語,讓人又聽就知道賈代善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極重。

賈代善看著皇上這麼一副和緩的模樣,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副不堪提起的模樣。

這讓皇上更是大笑了起來,帶著兩分樂呵的說道:「賈卿的兩位公子想來是有別的天賦,不必一味的追求所謂的文武雙全嗎?」

賈代善聽后更是苦惱的連連搖頭,然後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姿態說道:「文武雙全,微臣早已經不敢有這樣奢望了,如今只盼他們能夠混出個人樣來吧,可那兩個逆子呢?

一個成天琢磨著古董玉器,藤條,板子樣樣都試過了,可人家前一秒被你打的嗷嗷叫,后一秒就能夠竄天入地的。

一跟他說有什麼古董玉器的,不管被打的有多慘,都能夠一瘸一拐的給你爬起來,實在是讓微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偏偏無用啊。

這與微臣那個二子,迂腐又呆愣,你教他背什麼,他就背什麼,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微臣一有個什麼不滿的情緒,他母親就得拼了命的站在他的身邊維護著他,讓微臣那是想管卻也管不了。

每日看著他們兩個,微臣都覺得自己某一日真死了,絕對是被他們氣死的。」

賈代善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是隨之而變化著的,讓皇上看了更覺得心裡舒暢,表面上卻是很是動容的說道:「賈卿何必妄自菲薄呢,你的兩位公子,依朕看都是不錯的人。」

賈代善看著皇上說的如此的親切,可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卻是滿意之色。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自己的女兒的談話,那次是因為他見林如海步步高升,所以想請林如海來教教自家那個迂腐又不開化的二兒子,順帶讓自己的大兒子也沾沾文氣。

賈敏聽后卻是搖了搖頭,坐在了賈代善的面前,滿是誠懇的說道:「父親,並不是女兒不想幫你,只是您真的覺得這樣做對兄長,二哥是好的嗎?」

賈代善並不是一個不開化的家長,更何況賈家的靈氣好似全部都集中在了這些女眷的身上,賈敏也不例外,兄妹三人之間,她是最聰明出挑的。

聽見賈敏這話,賈代善沒有覺得不滿,只是有些納悶地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

賈敏看著原本自己父親在下的棋局,黑子和白子旗鼓相當,她拿起了黑子下了起來,賈代善也緊隨其後。

兩個主子在這裡下棋,其她人自然站遠一些,免得打擾到他們的時候,賈敏在此之前已經讓人將窗門開開,說是透透空氣,如此,其她人更不會有什麼懷疑的心態。

感覺到人都走遠了之後,賈敏才帶著兩分沉靜的說道:「父親,咱們賈家在軍隊里的根基有些過深了,有句話叫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只因為他們手中沒有兵權,而我們賈家有,我們賈家和四王八公這些老親也走得太近了。

進到很容易讓人有一些不好的聯想,哪怕你沒有那樣的心思,可是人心隔肚皮,您怎麼能夠要求別人相信您真的沒有呢?」

賈代善聽著這話,冷汗都落了下來,一直以來他都還沒有轉過彎,更多的是一心一意的在戰場上拼殺,謀得更高的地位。

卻沒發現四王八公之間這麼親密的排行,這麼親密的來往,很難讓人不去多想,更何況他們並不是什麼邊緣人物。

瞧著賈代善被嚇到了,賈敏安撫的笑了笑,繼續冷靜的說道:「大哥在祖母的寵溺之下已經習慣了舒舒服服地度日了,想要他一夕之間變成一個文武雙全的奇才,那很難。

甚至很有可能讓大哥他不僅沒有變好,反而讓他原本的優點被抹殺了,畢竟能夠來賈家族學應聘的人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賈家族學存在這麼多年,也是沒有供出個所以然來,學好很難,學壞卻太容易了。」

賈代善聽到這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仔細的也回想,發現還真是,族學每年都在撥銀子,撥款項就是希望能夠有族人能夠考得個功名,大家在朝廷之中風雨同舟,互相扶持。

可事實是,銀子沒見少花,可人才一個沒見,唯一一個出色的還是人家自己在家裡教授的,這一想起來就讓賈代善有些不滿了。

以往總是看著朝政大事的他,頭一回審視起了自己深厚的賈氏族人,而點出了這些不堪存在的賈敏,也被他越發的看重,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賈敏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二哥其實並不是多麼的蠢,只是沒有好的夫子,從一開始就只會教他死記硬背的,而那樣子在最開始確實顯得很卓越。

父親母親都將希望放在了二哥身上,對他多有褒獎,也使得二哥越發地走彎了去,半點都不知變通。

偏偏二哥還自認為自己有天縱之才,之所以還沒有功成名就,只是差了一點點的運道,如果日後他進入到了朝堂之中,他那過於古板,較真的性格,恐怕很難混出頭。」

賈代善聽著也是為難的嘆了一口氣,難得的露出了兩分疲憊說道:「還是敏兒你看的長遠,你母親一心一意的就只覺得榮國公府榮耀至極,可這榮耀也不是能夠長久傳的下去的呀。

瞧著你大哥,二哥這副樣子,為父我實在是不放心呀。」

看著賈代善這麼一副後繼無人而滿是感傷的模樣,賈敏也跟著眼淚都冒了出來,但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緒,帶著兩分笑意的說道:「這世上就沒有什麼絕對好的或者是絕對壞的。

大哥對於文武方面真的是三竅通了兩竅,只剩一竅不通,但也是因為祖母將他寵膩著,讓他養成了比較單純的性格,沒有如同其他的勛貴子弟那樣,染上什麼不好的習性。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兄長,他並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他那一雙眼睛比沉湮在了古董行里幾十年的人都要厲害。

大家族裡確實有聰明又上進的子輩,但也絕不缺少那些混混度日的紈絝,只要讓兄長把握好一個度,和那些混混度日的紈絝子弟混在一處,那就是他的一些隱性的人脈。

畢竟能夠成個紈絝的,大多都是家人寵溺的。」

賈代善聽到這兒,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覺得被打通了什麼任督二脈一樣,原本讓他糟心的大兒子都有了不一樣的解讀。

這就讓他更期待賈敏的另外一番話了,瞧著賈代善這模樣,賈敏也沒有繼續賣關子,直接的說道:「二哥他君子端方,為人過於迂腐,這在官場是很不利的事情,畢竟在官場大多數都是一個灰色的狀態。

可二哥這樣的性格恰恰是最好做師長的性格,固執端方不會因為孩子的背景就有任何的懼怕,能夠嚴厲的打罵教育孩子,只因為他覺得那是學習該受的苦。

就算二哥不能夠成為什麼大儒,可是把名聲打了出去之後,可和同為武將的眾人聯繫聯繫感情還是可以的,畢竟二哥雖然並不是多麼的天縱之才,可是他的基礎打得極好。

文臣們都看不起我們勛貴,而二哥雖沒有混出什麼了不得的成績,可在勛貴這一方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的存在了。

再者,咱們賈家的族學也可以微微的修整一些了,武將轉成文臣,這是十分艱難的,但好在父親你的身體還算健碩。

兩位兄長都算是孝順,不會有什麼意見,如此大家有勁往一起使,賈家三代的孩子也已經肉眼可見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天資。」

一番話把賈代善說的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原本兩廢物兒子,如今看來還是有用的。

大兒子可以去和那些紈絝子弟們混在一起,並不是說希望以此來獲得什麼,只是大家混熟了,就已經算是一種人脈了。

而人脈這種東西在平日里不顯眼,在用的上的時候就極為重要了。

二兒子也可以讓他當先生,所以當不成什麼大儒可也能夠讓勛貴一方的子嗣有一個啟蒙開學的地方,當然了,那還太遠。

最開始的就是要從賈家族學動手,如此才能夠讓自己的二兒子有一定的名聲,有了名聲之後才能更好地運作。

賈代善越想越興奮,看向賈敏的目光也越發的惋惜了起來,那一刻,賈代善真的恨不得折壽十年,只求賈敏是自己的兒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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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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