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我勾搭的酬勞
他終於下定決心，快速扯下掛脖兒的毛巾幫姜言擦了擦汗。
正認真數錢的小女人詫異抬起頭，見是顧謹，又沖他揚起個甜甜的笑。
顧謹做賊心虛似的，突然又撤開了手，繼續低頭分肉。
其實心思早已飄走了。
姜言撇撇嘴，有些哭笑不得。
這男人看著穩重，咋對感情就那麼拿不定主意呢？又是推又是拉的，猶猶豫豫沒個定型兒！
真是急死個人啦！
要瘋啦！
姜言無聲地做了個鬼臉，認命地開始算賬收錢。
趕到中午的時候終於收了工。
三男一女坐在顧家的堂屋裡。
顧謹家的堂屋布置很簡單，也就是上首一桌兩椅，下首兩排各一桌兩椅子，僅此而已。
姜言毫不避諱地和三個大男人圍在一個桌子上。
顧謹拿出剩下的肉，率先分給姜言一塊兒，又給了她一些工錢。
姜言看也沒看就將東西給推了回去。
「感情你們是在這兒分錢啊？我可不要，我先回去了。」
姜言起身要走，顧謹卻堅持要將肉和錢給她。
「我真的不要，我不喜歡吃肉的，魚肉雞肉豬肉啥肉都不吃，雞蛋我都不喜歡。」
原因是現代的時候被老媽投喂太多，早就吃傷了。
「那就拿錢。」顧謹又多撥了些錢給她。
姜言看看那錢，又看看顧謹，「顧謹，後天去鎮上還帶我不？」
一副「你不帶我去我就不拿錢」的賴皮樣兒。
顧謹一副「真拿你這個無賴沒辦法」的樣子，應了下來。
她雙眼一亮，試探地向顧謹手裡的那串兒銅錢探去，卻不拿，一雙細白的小手兒猶豫地在他的手心裡摳來摳去。
「那那那……」
顧謹臉一黑，姜言連忙禁聲兒。
好吧，顧謹嫌她太得寸進尺了。
她乖乖地將錢拿走。
顧謹這才放心，走回去，繼續和李誠李摯分肉分錢。
結果沒過多久，姜言突然跑回來，「啪」地一下將銅板拍在案桌兒上！
「錢還你！就當是你被我勾搭的酬勞啊哈哈哈！」
姜言邁著俏皮的小快步兒，一路大笑地衝出了顧家大門。
徒留三個男人原地凌亂。
李誠磕了塊兒瓜子兒，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謹哥，這丫頭膽子不小啊？夠味兒！我喜歡！」
「乖乖，」李摯則是一副感嘆的神態，「我媳婦兒要是這麼對我就好了。」
顧謹瞥一眼兩人，面無表情地收起錢，嘴角悄悄勾起。
街外響起鈴鐺搖曳聲，賣貨的販子推了個平板車，邊喊邊走。
「賣西瓜嘞！新摘得的西瓜嘞！不甜不要錢嘞！」
村村戶戶的人家都探出腦袋來，有的人已經跑到了平板車前。
「賣貨的，西瓜怎麼賣啊？」
「一文錢兩斤！」
「這麼貴？一文錢三斤成不？」
「三斤要虧本啊！我們家還等著過日子呢，兩斤不能再多了！」
姜言探出個腦袋，攤販正好兒停在了自家院前，兩人的談話姜言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摸摸自己的小荷包，有些動心。
「哎呦不成不成！」販子擺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天兒越來越涼了，要不是我急著出手西瓜，我才不敢，賣這麼便宜哩，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不成不成的！」
那婦人想了想，「這樣吧，我買你三個大瓜，你按兩文錢五斤的價錢給我算。」
「那成！三個瓜起的，兩文錢五斤！」
買瓜的人蜂擁而至。
姜言搬了個小凳兒坐在卧房門口，她看了看天。
馬上就到吃飯的點兒了，顧謹家的廚房已經開了火兒，姜言又沒有了給他送飯的機會。
不能給男神送飯是沒有做飯動力滴，姜言托著下巴，看看顧謹家的廚房，又看看門口的西瓜販子。
好吧，她決定去買個瓜。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她便拿了銅板去買瓜。
姜言一個人的胃口小得可憐，就算她拿了個小瓜，也根本一頓吃不完。
她剛搬來，家裡也沒有地窖，剩下的西瓜也沒辦法儲存啊！
姜言站在平板車前，有些猶豫。
「小姑娘，你到底買不買啊？」
販子有些著急，他抹抹額頭上的汗，大中午的，他還等著早些賣完了回去吃飯哩！
「買買買，能麻煩您給我挑個最小的嗎？」
販子利落地給她找了個小瓜，稱了斤兒，收了錢，販子二話不說就走了。
姜言看看地上的小瓜，用手比了比，大得離譜，她一隻手根本抓不起來。
她抿著嘴，看著遠去的販子。
話說，這瓜怎麼辦？
別說是吃了，她就是拿也拿不進去啊！
這販子也太急了吧？都不幫她放手上就走了！
姜言哭唧唧一張臉，還好院子比較平坦，她小心翼翼地將西瓜踢進了廚房，又累出了一身汗。
她就地將西瓜給斜切成兩半，這才能勉強將西瓜給拿起來。
隔壁的廚房還在忙活，想著今天中午顧謹也忙了一中午，應該好好解解暑的，而且，剛剛他好像沒有去買西瓜。
姜言咧嘴一笑，將一大半兒的西瓜放在了籃子里，又拎著籃子往院牆處跑去。
籃子的把兒很長，院牆又低矮，於是姜言很容易地便將西瓜放到了顧謹的院子里。
她擦擦臉上的汗，又轉身回去。
「站住。」
姜言腳步一頓，再轉身，已經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顧謹抿著嘴，瞧一眼牆角的籃子，「拿回去。」
「啊？」姜言老不樂意了，她扭扭腳尖，低頭不動。
顧謹乾脆將籃子再遞過去，「以後不要送這些。」
「可是我一個人根本吃不了！這大熱天的，放壞了多可惜？」
顧謹不言，只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刻不移。
好吧，姜言妥協了，她磨磨蹭蹭地走過去，拿起自己的籃子。
顧謹正要離開，姜言卻再一次將籃子放到了顧家的院子里。
顧謹臉色不太好，只好又折回來。
「姜言。」
姜言趕緊沖他伸出一隻手，也不抬頭，「那你要不願意白要的話，就給我錢吧，反正也才兩文錢。」
攤開的手掌上，有不少細細小小的傷口，代表了這些天里姜言一個人生活的困難，而她的手腕上，還有昨夜做飯時留下的血泡，一個接著一個，大大小小地布滿了她的手腕，生生醜化了她這一雙纖細漂亮的手。
可顧謹不覺得它丑，他更有一種別樣的心情在裡面。
面前的男人離開，過了一會兒，他帶著一串銅錢和一塊兒豬肉回來。
正要交給姜言，姜言卻收了手。
顧謹皺眉。
「拿著。」
姜言將手背後，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她低垂著腦袋，工工整整的站著，又或者可以說是小心翼翼。
許久，她道：「顧謹，我能幫你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