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第283章 李海的艦
李海下來之後，航醫室立即把他拉走檢查了。
何強和劉成軍立即趕到航醫室蹲情況。整頓炊事班是明天的事，現在擔心的是李海的身體出了毛病。
吃的是同樣的伙食，其他人沒事，就李海一個人竄稀。實事求是地說，炊事班是有些委屈了。
一通檢查下來，航醫主任回到辦公室，抬眼就看到來海八師的一號和三號抱著胳膊坐在那裡研究地板。
「陳總。」何強立即起身打招呼。
航醫主任是主管海八師所有飛行員的總醫生，大家都叫他陳總，副軍級技術幹部。
「李海的情況怎麼樣？」何強問。
常海洲笑不攏嘴，問，「太好了太好了，定型了嗎？」
何強無奈搖頭，「這個陳總，脾氣是有點怪。」
東西都拉到船塢來了，顯然是要裝到53號艦上的。
這100毫米艦炮換了還沒幾年呢。
「你抓緊時間統計一下隨艦的廠家保障人員，確定好人數后我向艦長彙報，請他向上級申請對居住艙室做一些改進。」常海洲說。
常海洲搖頭，「我也胡塗著呢，連夜下來的命令，通知我把船開過來，其他的一概不知。」
「好好好，陳總你早些休息，今晚辛苦你了。」何強連忙說，和劉成軍一道離開。
比如第11護衛艦大隊，一共就三條護衛艦，封飈帶一條，是054，不是054A，是054，另一條則是一千多噸的056輕型護衛艦。劉樺強的第1護衛艦大隊倒是全是054A，但也只有四條船。
「副艦長常海洲中校、航海長宋建明中校。這位是我西電的同學姚先雲，現在在某研究所工作，他是搞集成系統的。」萬里揚介紹道。
說著把姚先雲引到常海洲和宋建明面前。
「老姚，要不了七人隨艦吧？」萬里揚苦笑著問。
近十年來，誰要是接到去接船的命令，誰就能進步，幾乎成鐵律了。護衛艦副艦長帶一批人去接船，船交付入役之後，副艦長變艦長，跨過這道關鍵的坎。要是護衛艦艦長去接船，基本上接的是驅逐艦，船交付入役后，直接成為驅逐艦艦長……
常海洲緩緩點頭，就聽見封飈說，「老常，我可能要動一動了。」
陳總抬眼看了看何強，沒說什麼，自顧看病號病歷了。
「對。054系列、052系列、051系列，全部都裝備了這款快反雷達，是主力多用途雷達，很好用，性能很可靠，尤其是對隱形空中目標，具有相當不俗的探測力。」萬里揚說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何強這才知道自己一句無心之言有質疑陳總權威的嫌疑。
李海茫然道，「回去休息啊！」
萬里揚卻看得很開，「我倒是覺得是好事，主力艦艇的配套裝備都是我們先用，咱們的意見直接影響產品性能參數的設計，挺好的。」
如果這次恢復性訓練不好好搞一搞，等這次護航回來，開飛機的手藝估計要廢了。
所謂的驅逐艦支隊、護衛艦支隊，是非常鬆散的編製，主要是日常管理，是管理隸屬，並不是作戰單元，但是，這種編製卻和官兵們的利益切身相關。
「常艦長、宋航海長，你們好。」姚先雲笑著說，「這次你們可是有福咯，我們這套系統是專為中小型艦艇研發的集成化作戰系統，是海軍戰術指揮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
常海洲和宋建明對視一眼，前者問，「老萬你看清楚了。」
常海洲立即握著姚先雲的手，熱情地說道，「姚工，歡迎歡迎。我們剛才還在說，都齊了，唯獨缺一套集成化的作戰系統，這不，話剛說完你們就到了。」
「老陳頭是學術領頭人，咱要不是守南海的部隊，人家會屈尊航醫室？早301去搞科研了。」劉成軍道。
一輛重型箱式卡車緩緩開過來，江蘇牌照，轟隆隆的直接開到53號艦邊上，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嗯，改造成本很大，當時上面的意思是把53艦當成試驗艦來用了，想方設法把新式裝備往裡面塞，並沒有過多地考慮到一線作戰的情況。」常海洲說。
「換新艦炮啊！」有工人回頭，笑著回答。
常海洲連忙讓開，人剛走到舷梯那裡，余光中看到前甲板，赫然有一具吊臂懸在了主炮上空。
何強連連擺手，「就在這休息，把病養好了再說。」
「好，明天就帶他去。」何強想都沒想，點頭說道。
姚先雲說，「沒有沒有，要不了七個人，本來是個兩人小組，後來考慮到出海時間比較長，增加了一個人，我，一名副工，一名技術員。」
同一個晚上，常海洲突然接到命令，上級要求他立即組織基本人員把53號艦開到維修船塢里，接受臨時性改裝。
大隊這一類編製，恐怕只會大量存在於導彈艇這些小船了。
比如發工資，你在哪個支隊就哪個支隊給你開工資，而不是說你這次在某某特混艦隊，某某特混艦隊給你開工資。
姚先雲沒感覺到常海洲的情緒變化，頗有期待地問道，「是了，聽說你們這次要出遠洋，要去到歐洲那邊，挺好挺好，各大洋的長時間航行最能考驗設備的性能。我們受所里委託，隨艦保障，呵呵。」
「工作。」姚先雲指了指過去指揮工人卸貨的同事，道，「所里的緊急任務，我是直接從大西北過來了，馬不停蹄。你呢，你不是在雷達站工作嗎？」
「那也得想辦法，你看這陣勢，沒個把月根本干不完，既定的出發時間是肯定要往後推了，利用時間優化一下居住布局，能擠出一個鋪位都是好的。」常海洲說。
「再有幾天就該起航了，老常，這是什麼情況？」宋建明疑惑問。
李海張了張嘴巴，只能妥協。
萬里揚肯定地點頭，「沒問題，364雷達在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問題，只要噸位合適，很多艦艇都能用。112、113、167老三劍客最後一次改裝升級之後，全部都使用了這款快反雷達。」
常海洲意識到，自己當艦長的機會來了。
他是不敢和何強頂的，要把何強惹毛了，直接把後面的適應性飛行訓練計劃給咔嚓了，那才損失大了。
航醫室別看編製小，正師級以及以上幹部，比海八師黨委都要多。改革之前，航醫室屬海八師管，改革后，海八師只管作戰了，航醫室化基地衛勤，人家是聯勤系統的。
「還沒呢，這不，上面說先裝上一套搞個實戰測試。有些數據得通過實際使用來確定，而且還要根據你們海軍的意見進行改進。」姚先雲笑著說。
「這個時間就不要去找支隊長了，明天天亮，什麼都清楚了。」封飈說，他夜裡開會又和第1護衛艦大隊的劉樺強杠上了，又挨了領導一頓訓。
他話音剛落，又有重型卡車往這邊開，這一次全都是軍車了，顯然，拉來的裝備設備一定是空運過來，部隊派車去接回來的。好幾台重型軍卡，最前面的是載人的依維柯。
依維柯上下來七八個人，萬里揚看清楚了其中一人的樣子，詫異道，「老姚？他怎麼來了？」
大編製管理、大混編作訓是趨勢。
53號艦可以隨便改，但是有一點是不會越改越好的，那就是生活條件。生活空間不能侵佔作戰空間，這是原則。換言之，生活居住空間這塊，以前是什麼樣的現在就是什麼樣，甚至為了給新式裝備讓步，還得勻出一些生活空間來。
「恭喜！恭喜了老封。」常海洲不無羨慕道。
「哦，飛行艦長啊，那可是寶貝疙瘩，是得慎重。」陳總的臉色緩和了一下。
說完也不等劉成軍說話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劉成軍就收到了一條彩信，是藥方。
這一次出海至少要十個月，回來就該是下一個春節了。
李海在水靈場站這邊遭遇腸胃炎，他的「老戰友」也遭遇了一些事情。
不等常海洲和宋建明說話，他大步迎上去，「老姚！」
編製合併升格，意味著會裝備更多的艦艇，參照驅9的編製，至少有十一二個艦長的位置。
「我明白了。老封，你這次走，還是回南艦吧？」常海洲問。
萬里揚仔細觀察著工人們的動作，指了指停在了桅杆頂端的吊臂，「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要換掉我的對空對海搜索雷達嗎？」
常海洲不問了，他知道肯定有一份詳細的改裝清單，立即去找大隊長封飈，然而，封飈也是一頭霧水根本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他愕然，停下腳步，揚聲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常海洲意識到這是個亟待解決的問題，當即道，「姚工，你們先聊著，我們上去看看。」
「嗯？」常海洲驚訝地看著封飈。
走到病房門口，劉成軍的手機響了，接通，就聽見陳總在電話里說，「我分析，他應該是吃慣了艦上的伙食，時間太短沒適應空勤灶引發的腸胃炎，到外面抓一副中藥，吃了就好。」
兩個大隊的編製是不足以組成一個支隊的，也就意味著，要增加編製，再加上支隊機關編製，一下子多出來兩個正師級職務、好幾個副師級、二三十個正團副團職務……
宋建明道，「怎麼改，增加十來個人隨艦人員的話，怎麼改也改不出來，要是有女同志，那更麻煩，艦長恐怕又要住艦橋了。」
「不會錯，是364雷達。」萬里揚頗感激動。
無論是第11護衛艦大隊還是第1護衛艦大隊，本身就是偏向於近海勤務的單位，只是沒有劃歸水警區隸屬罷了。
「我馬上去統計。」宋建明不猶豫了，立即忙起來。
當初為了使用新型柴燃動力裝置，船廠不惜把53號艦後半段切開，加了一段大約5米長的艙段。
軍工隨艦保障是常有的事，但七八個人隨艦還是比較少了。可不止姚先雲他們，其他新式裝備的廠家，都會派人隨艦保障，至少會有一個人，
這絕對是一個勁爆的消息。
「走吧走吧，你們不休息，也別耽誤我休息。」陳總不等何強說話，揮手趕人。
馬上有工人上前，有的開著叉車，打開貨箱的門就開始卸貨。
常海洲立即組織操艦基本人員把53號艦從靠泊位移到了維修船塢里，等舷梯搭好，在市區休假的宋建明、萬里揚二人也趕回來了。
「幹什麼呢？」何強問。
頓了頓，他說，「咱們的53艦標排雖然僅有3100噸，但是此前艦體經過了改造和加長，實際標排已經到了3600噸，冗餘度更大，最大排水量極限能去到4400噸，已經達到了新青年的水平。這些數據你們是知道的。」
封飈笑道，「去船廠接船，提前一年去。」
宋建明問，「就是新護和新驅上面用的那款快速反應雷達？」
誰讓自己是外人，要還在海八師掛職，他非得和何強好好說道說道不可。難道有腸胃炎就不打仗了嗎？難道敵人會等你腸胃炎再進攻嗎？
「嗨，你怎麼跑這來了？」萬里揚問。
封飈擺了擺手，道，「跟你說個小道消息，你好有心理準備。第11護衛艦大隊和第1護衛艦大隊要合併，組成一支新的支隊。」
二人並肩行走於走廊里，何強心情好了不少，感慨著說，「在地方，不管你是什麼人，到了醫院都是病人，到了咱們部隊，不但是病人，還是級別沒人家高的病人。」
二人見面，熱情擁抱。
「364雷達？」萬里揚驚訝道。
所謂普通腸胃炎，擱普通人身上就是多喝水少吃油膩的東西，幾天後自然就好了，可是對飛行員來說卻不行了，這病可大可小。
劉成軍把手機遞給何強看。
要是個把月的南海警巡任務，將就一下也就過了，可這一次要去到歐洲，要在海上生活至少十個月的時間，更加狹窄的生活空間會影響到部隊士氣。
「行吧。」何強答應下來，轉而對李海說，「病好之前不能再飛了。李艦長，你別瞪我，這是規定。」
二人轉了一圈後來到前甲板，站在主炮邊上。
又換！
「咱們53艦是老平台，能用嗎？」宋建明存疑道。
宋建明無奈地搖頭，「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亞太的形勢變化這麼大，53艦這個老兵，又被拉上了一線，就這麼搞成了大雜燴。」
萬里揚說，「早就調艦艇上了，就是這條艦。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劉成軍笑著解釋說，「這個飛行員是11支隊的艦長，到咱們這搞幾天恢復性訓練。」
病房裡，李海在穿鞋。
常海洲的笑容就僵了，「哦，原來是這樣。」
醫院這一類學術型單位，隨手抓個副主任醫生，都是師級幹部，所有的科室主任，都是正師級以上。
陳總坐下，示意二位也坐下，道，「普遍的腸胃炎，吃點葯就沒事了，要是不放心，去海二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說著和宋建明通過舷梯到艦上甲板上去。
姚先雲聞聲看過來，也很驚訝，「老萬！」
封飈這是要當新式驅逐艦艦長了。
「首長，讓一讓，讓一讓。」忽然，有帶紅帽子的工人揮著紅旗走過來。
按照海軍的發展趨勢，這種小編製可能只會在比較特殊的單位保留了，以後無論是驅逐艦還是護衛艦，估計都會以支隊為基本單元來進行管理。
「這還差不多，不然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給你。」萬里揚鬆了口氣。
常海洲下意識地看向另外六個人，也就是說有七人要隨艦，他下意識地和宋建明、萬里揚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的眼神——得，本就不寬裕的居住環境，更拘束了。
「就是個輕微腸胃炎。」李海一臉無奈，穿好鞋子就走。
很快就有一個大大的木箱子被卸了下來，好像還有配套的線路和部件什麼的。萬里揚眼尖，立即就看到了木箱子上的產品名稱。
封閉式維修船塢里燈火通明，大功率照明燈將這裡變得如白晝一般。站在船塢邊看著大批的工人開始對53號艦上下其手，各種機械陸續就位，三人是納悶得很。
「你說得輕巧，多而雜的武器裝備系統堆砌在小小的53艦上，卻沒有一套能夠把它們整合起來使用的集成化作戰系統，很難充分發揮出最大的作戰能力。」常海洲冷靜地說道。
劉成軍笑著搖頭，「別感慨了，看看病號去。」
何強要攔，劉成軍把他攔著，說，「讓航醫室把葯煎好了送他宿捨去也一樣，小毛病嘛。」
封飈說，「原則上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不過不到最後無法確定。」
正在建造的艦艇歸哪個艦隊，原則上是定下來的，因為涉及到接艦問題，船歸誰，誰就派人去接船。以前是等船下水之後再派人去接，後來發現這樣做形成戰鬥力的時間太長，於是創新了辦法，在建造末期就派人去接，有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熟悉新艦，將以前的一部分接艦工作前置，如此一來，哪怕是萬噸的055大驅，交付后也能保證一年之內形成戰鬥力。
此前，甚至有一條052D創造了交付後半年時間形成戰鬥力的最快紀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