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別浪告狀
大火燒了整整一夜。
不遠處盯梢的弟子手腳無措,不知道該救火好,還是該去找人好。
畢竟李別浪現在是全宗公敵。
救他?
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在這種猶豫中,大火吞沒了整座木屋。
直到黎明時分,木屋被燒成灰燼,大火沒有東西燒了,這才不甘心的緩緩熄滅。
「救命啊!」
「救火啊!」
李別浪凄慘的聲音響了一晚上。
當大火熄滅時,原地只剩下一片濃煙和焦黑的廢墟。
廢墟中,一道黑炭般的身影癱坐在地,淚流不止。
他身上的衣袍已經被燒得只剩片縷,皮膚更是被燒焦,慘不忍睹。
遠遠的見到李別浪如此凄慘的模樣,那幾名盯梢的弟子,驚震之餘,卻是生出一股快意。
老天有眼啊!
這個該死的軟飯王,終於得到報應了。
至於是誰放的火,那不重要。
肯定是某位見義勇為的師兄。
嗯,一定是這樣!
「發生了什麼事?」
「嗯?怎麼會有一場大火,誰幹的好事?」
「該,燒死這個倒霉蛋,讓他繼續嘚瑟,敢罵我們是檸檬精,怎麼不燒死他算了。」
此時距離最近的雜役區,不少弟子匆匆趕來。
見到被大火焚燒成灰的木屋,以及渾身焦黑,凄慘無比的李別浪,皆是爽快無比。
若是之前,他們看在同門師兄弟的份上,或許還會假惺惺的上去安慰一番。
至於現在,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雜役弟子越來越多,此時已經是清晨,不少弟子都從睡夢中蘇醒,準備開啟新的一天。
「你們這群檸檬精,嘴上酸一酸也就罷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們計較。」
「沒想到你們竟然暗地裡放火,這是要我的命啊!」
「我李別浪雖然只是個雜役弟子,但我也是一條鮮活的性命,今天,我豁出去了。」
此時李別浪似乎被眾人的譏笑聲所刺激,猛然沖眾人咆哮。
眾弟子微微一愣,但並未在意。
小小一個李別浪,底層的雜役弟子。
你豁出去了又能怎麼樣?
唰!
李別浪伸手一掏,長老令在手。
見此一幕,眾人譏笑之色更濃了。
那位見義勇為的師兄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哪怕有長老令,哪怕你還能讓人家乖乖的回來認罪不成?
扯淡!
「師父,你可千萬不要騙我啊!」
李別浪在心中祈禱了一句。
旋即微弱的靈氣灌入長老令中,按照師父酒後的胡言亂語,開始催動。
眾多圍觀的弟子都在看猴戲。
然而此時在整個玄黃宗的上空,忽然有一道虛影緩緩呈現。
這道虛影彷彿憑空出現,又好似一直都在這裡,亘古長存。
很快,虛影漸漸清晰起來,是一口大鐘。
玄黃宗,其玄黃之名,來自於一件半神器:玄黃鐘!
這是玄黃宗的鎮宗之寶,也是人界十大半神器之一。
玄黃宗內長老眾多,但擁有長老令者,不超過十人。
而每一塊長老令,都能夠溝通玄黃鐘。
此時,李別浪催動長老令,使得玄黃鐘虛影浮現。
當!
一聲鐘鳴,在天地間響徹。
頓時所有人如冷水潑面,瞬間清醒。
玄黃鐘非宗門大事,不會響動。
這是有大事發生了啊!
「開殿!」
古玄嵩的聲音從宗主殿內傳出。
頓時宗主殿開啟,一尊尊強者,紛紛從各處走出,朝宗主殿趕去。
古夢嬌黛眉微皺,走出聖女峰。
葉遮天目露疑惑,騰空而起。
葉星辰背負雙手,邁步走出。
一位位宗門的重要人物,盡皆出現。
唰!
一道人影,出現在宗主殿的上空,如煌煌大日,耀眼奪目。
而這樣的人影,並非一道,而是足有六道。
這不是真正的人,而是聖人投影。
唯有武聖境強者,才能做到。
顯然這是玄黃宗內閉關的強者所顯化。
玄黃鐘響,宗門大事,所有人都必須參加。
很快,原本空蕩蕩的宗主殿,變得人滿為患。
每一個都氣息強大,如淵如海。
基本上都是長老,弟子中唯有古夢嬌和葉星辰才有資格參加。
「敲鐘者,李別浪!」
宗主寶座上,古玄嵩眼中時光流淌,知曉了始作俑者。
他也不多說,伸手一揮,頓時面前空間波動,李別浪的身影從中出現。
武聖境強者,掌控空間法則,觸摸時間法則,強大無比。
李別浪只覺得天旋地轉,然後便是見到了宗主大人和眾多長老。
一道道充滿威壓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若非他膽大包天,恐怕早就嚇尿了。
「我已經兌換了一點氣運值,今天必有好事發生,我不怕!」
李別浪迅速自我安慰。
在激活長老令,敲響玄黃鐘時,他便將古夢嬌給他的一萬靈石兌換成了氣運值。
今天,他可是要坑一把大的,運氣不好可不行!
氣運系統,一萬靈石兌換一點氣運值,當天隨機發生好運。
第一次,古夢嬌倒貼。
這一次,李別浪心有底氣。
我可是有大氣運的人,我怕個鳥啊!
「拜見宗主,見過諸位長老!」
抱著對系統的底氣,已經想要坑一把大的渴望。
李別浪壓下內心的驚懼,迅速行禮。
古玄嵩頭疼。
他沒想到敲鐘者居然是這小子。
司徒長老的確有一塊長老令,但幾十年來沒有用過,他都快要忘記這件事了。
本以為真的有什麼宗門大事發生。
現在看來,可能要鬧個大烏龍了。
再加上他對這頭倒霉豬,拱了自己家翡翠白菜一直不滿。
此時望向李別浪的目光,也是幽幽而起,充滿了不善。
「李別浪,你敲響玄黃鐘,有何大事?」
古玄嵩沉聲詢問。
今天要是說不出個花來,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眾多長老此時也都望著李別浪。
李別浪早已想好了說辭,此時踏前一步,凜然開口。
「啟稟宗主,三天以前,宗內弟子圍堵我家,出言聲討。」
「昨天夜裡,一把大火將我家燒成灰燼,弟子也差點葬身火海。」
「弟子雖然只是雜役弟子,賤命一條,但卻是我師父的唯一傳人。」
「我懷疑宗門之中有姦細,要謀害我的性命,要斷送前宗主一脈的傳承。」
「此乃宗門大事,請宗主和諸位長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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