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演苦肉計
陳鑫似乎跪的久了,吹了一晚上的冷風,神態看起來有些疲憊,如果不是身邊的兩個丫鬟秋倩、秋語扶著,可能真的要趴在地上了。
「庶妹?你怎麼在這?」陳思圓說著,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似乎是關心,人卻高高的站在門口,端正姿態,靜靜的等待著。
陳鑫聽到『庶妹』牙根都恨的痒痒的,開口閉口的庶妹,就擔心別人不知道自己現在庶女的身份。
想到母親現在的處境,她心底恨的要死,也不得不咽下去。
「姐姐,求你放過母親。」
「母親?」陳思圓來到跟前,彎腰,就在陳鑫以為這是要扶著自己起身,不想,陳思圓竟然用手勾著陳鑫的下巴,逼著她抬頭看向自己,「母親已經去世多年,難道庶妹連這個都忘了?」
「你——」陳鑫怒了,如果不是為了能嫁進陶家,她才不會和這個笨女人浪費時間。
想到這個,心裡有氣,她竟然想要和陶家解除婚約。
該死!
心底的怒火,沒有控制住,噌的一下站起來,沖著陳思圓吼了一句,「陳思圓,你夠了!」
啪——
陳思圓反應夠快,直接給了陳鑫一巴掌。
陳鑫被打蒙了,跪在地上的秋倩和秋語也愣住了。
怎麼回事?
那個一直以來對趙姨娘的話當成聖旨,對二小姐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的陳思圓,怎麼變了?
「陳思圓,你......」
陳思圓再次給了陳鑫一巴掌,然後看向春蘭,「拿些水來,讓庶妹醒醒腦子。」
「是。」春蘭看著解氣,麻溜的轉身離開。
以最快的速度提著一通剛才井裡打上來的水。
陳思圓盯著陳鑫,「倒下去。」
嘩啦——
眾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春蘭已經將一桶水直接倒下去。
夏天剛從井裡提上來得水是涼的,倒在陳鑫的頭上,她反應似乎慢了一步,過了些許,她才『嗷嗷』的叫起來。
陳思圓似乎不想開口,抬腿一腳把陳鑫踢到在地上。
很巧的是,直接砸在兩個丫鬟的身上。
三個人狼狽的趴在地上,許久沒有動靜。
周圍的丫鬟看到這一幕,都不能淡定了。
大小姐經歷那件事情之後變了。
之前大小姐對二小姐極其疼愛,吃的,用的都是先緊著二小姐的,如今這般......
過了許久,陳鑫狼狽的爬起來。
她心底有恨,這一刻卻不敢對上陳思圓的雙眼。
陳思圓盯著陳鑫走進兩步,冷冷笑道,「演苦肉計讓所有人都知道陳家嫡出大小姐是怎樣的囂張跋扈,怎樣的欺凌庶女,你難道不知道我這些年的名聲一直不好?」
「姐姐,如果被父親知道,你可知道會.....」
「父親?」不說還好,一說,陳思圓心裡有氣,這一刻,她也不偽裝,直接將心底最為真實的想法表現出來,問道,「父親去哪了?」
「回大小姐,父親被葉大人請去喝茶了。」春蘭反應迅速。
「哦?」陳思圓點頭,「趙姨娘去哪了?」
「趙姨娘也在葉大人那邊喝茶。」
「原來是這麼回事,」陳思圓點頭,「那就送庶妹也過去喝茶,如何?」
眾人聽到這話很是心驚,他們都知道陳兆坤和趙姨娘為何不在府中,並不是真正的喝茶,是被葉大人叫過去問話。
話說的好了,人還能回來,說的不好,可能會永遠待在那個地方,一輩子回不來都有那個可能。
畢竟,有人算計的是陶家未過門的少夫人。
這事情如果陶家想要嚴懲,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陳思圓,你好狠的心,那可是我們的父親母親,你怎麼能如此鐵石心腸?」陳鑫知道周圍的丫鬟越來越多,她的聲音越發的拔高了一些。
她就是故意鬧騰,鬧著陳思圓對陶家低頭,鬧著陳思圓親自把父親母親接回來。
現在只要陳思圓的名聲越臭,對自己更是有利。
「我鐵石心腸?」陳思圓反問。
「難道不是?」陳鑫說話來了勁,「只要姐姐肯對陶公子低頭,父親母親定然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父親和趙姨娘去喝茶,為什麼要牽扯到陶家。」
「還不是因為你惹怒了陶家,葉大人才會扣著父親母親不放?」
陳思圓笑了,「那依照庶妹的意思是,葉大人為了討好陶家,公私不分,濫用私刑?」
陳鑫這才知道陳思圓真正的意思,這話是真的,她也不敢說出來。
陳思圓拍了拍陳鑫的臉,「就憑你剛才這話,我就可以將你趕出陳家,讓你從陳家的族譜里除名。」
「你敢?」陳鑫怕了。
「戲演完了,你也該謝幕了,別擋著我看風景。」陳思圓說著,直接把陳鑫推到在地上。
陳鑫很是狼狽,頭髮,身上到處都在滴水,狼狽到了塵埃中。
她堅持了一個晚上的戲碼,被陳思圓頃刻間打碎。
陳鑫還心有不甘,又不想離開。
陳思圓看了一眼春蘋,「春蘋,府中的規矩,以下犯上,對嫡女不敬,該如何處置?」
春蘋開口,「打二十班子,趕出陳家。」
「好,把這東西丟出去。」
「姐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妹哪裡做的不好,姐姐要這般狠心?連著小妹身邊的丫鬟也不放過?」
陳思圓這才覺得陳鑫上輩子的作風。
不知道剛才為何被自己打壓的連還手的力度都沒有,現在看來,果然是那個隱藏最深的老狐狸。
要不然,她不會傾盡所有,搭上了所有關心自己人的性命,把宋吉推到那個位置上,最終坐享其成的人是眼前的陳鑫。
眼下陳兆坤不在府中,趁著陳鑫慌亂的時候,多做一些事情,漏出的破綻更多。
她始終覺得,上輩子自己是蠢,他們能成事,應該在背後還有一個軍師。
這人是誰?
不把這個軍師揪出來,她怎麼放心。
想著,陳思圓嘴角勾著一抹嘲諷道。
「陳鑫,你與宋吉勾結害我,壞了我的名聲,不就是想要自己頂替我的身份嫁到陶家?你做這些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依照我們的關係,你如果說想要嫁給陶公子,可以與我明說,何必這樣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