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世

喬走忒實誠的拉著余老師，結結實實逛了一趟超市。

超市門口，看著自己與喬走手裡拎著的兩大包吃的，餘味哭笑不得。

「東西放地上，我們打車回去。」

拎著這麼兩大袋東西，趕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車，到時候的場景可夠看的。

喬走臉皮薄，他的也不厚。

還是老老實實打計程車來的省心。

瞧著將他推進遮雨處，掏出手機低頭翻著打車軟體的餘味，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喬走大著膽子，提議道。

「余老師，我們不如走回去吧。」

這句話比季隨白邀上車，還讓餘味感覺吃驚，側身瞅著半大小子眼睛里略帶興奮望著他，餘味無奈笑著抬手輕拍了喬走後腦勺一下。

「你小子知不知道，走回公寓要多長時間？」

「知道！」

餘味的沒一口拒絕，讓喬走很開心，迅速彎下腰從袋中抽出新買的傘，拆開包裝，遞給了余老師。

「公交車五站到公寓樓下，走的話只要半個小時！」

只要半小時。

餘味聽的兩腿發軟，無比心酸。

打車最多十分鐘，生生在這小子口中拉長為半小時，凄風苦雨大冷天的，哪來的興緻在雨中「散步」？

餘味從前只覺得小朋友麻煩，如今看著身邊略矮他半頭的喬走，有感而發。

原來養孩子不分大小，一樣麻煩。

拎著東西，入了雨，瞥見喬走一臉壓抑雀躍，嘴角微笑，步子都比平日輕快的多。

「看來，你是真喜歡在冷雨里散步。」

這興趣雖奇葩了點，倒也無傷大雅。

而且還除了餘味的愧疚，他以為又是公寓裡頭，哪位熱心鄰居，看他不常出門給這小子提的意見來著。不知哪日，喬走早上出門被熱心鄰居瞅見，自那以後這小子在他吃完晚飯，總要磨著他出門溜上一圈，消消食。

一開始，這小子在他地盤忒羞澀，哪哪放不開。

後來混熟了，公寓里東西擱在什麼地方，這小子比他都清楚。

「嗯。」

喬走看著一臉無奈最終還是陪著他的余老師，用力點頭。

這人雖冷，但心腸卻軟得一塌糊塗。

就像面前這場微冷的雨，初入雨中覺得冷，但是走得久了，就發現這雨浸入人心。

「你小子，雨那麼多種，怎麼偏偏喜歡這冷雨呢？」

瞧著漸漸暗下來的天，餘味不解反問。

春雨夏雨，即便是秋雨綿綿，都比這凄風冷雨招人喜歡。

「小時候，我媽經常出去幹活，寫完作業后沒事幹，我就會打著傘，在她回家的那條路來來回回走。」

等她回來。

那些回憶中，這樣的場景最清晰。

喬走移開傘，揚起頭，笑著看身旁的餘味。

「或許，這就是我喜歡冷雨的緣故。」

餘味瞧著甚不是滋味。

他記得喬走家鄉地址，那是個冬季以陰雨綿綿著稱的城市，單親家庭的喬走，喜歡的不是冷雨，是冷雨里出現的期盼的那個身影。

一個人長大，孤單至此。

連同孤寂的等待和喜歡都混淆了。

這小子特別敏感，對著任何蛛絲馬跡的情緒波動，都能洞察，謹小慎微到頭來也不過是環境所致。

「你想回家？」

公寓樓下，電梯口，餘味試探道。

「不是的,我想留下，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