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懸樑自盡
祁老的請求,祁嫣很是意外。
明白他的想法后,她真心佩服這個老人。
祁老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名單,遞到了祁嫣的面前,記載的都是祁家軍里英勇戰亡或是傷殘的將士家屬名單。
一輩子在邊關保衛國家,跟隨他的那些將士們,不管死亡或是傷殘,他也不忘那些將士們身後的家屬,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忙。
以前她不懂祁老為什麼祖父在百姓的名望會這麼高,大夥不願喚祖父為國公爺,更願喚他一聲戰神。
就連武靈人士,一聽祖父在鳳城徵召城衛兵,都會前來應徵。
這號召力,比起太子更容易讓百姓們信服。
皇權固然有威懾,但祁老更能令百姓們信服。
得民心者,得天下。
也難怪,會被人盯著,不想讓祁老有后。
祁嫣收好名單后,看向祁老,「祖父,我去燕京城后,一定會去見他們的。」
祁老認真的打量著她,察覺出了異樣,張口就問,「嫣兒,你臉色怎麼這般蒼白,是哪裡不舒服嗎?」
祁嫣搖頭,「我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身體好著呢。您若不信,您問殿下吧。」
她直接把這皮球踢到了葉辰那裡去,自己說話有水份,若葉辰不護著自己,那她肯定會被祖父訓斥一頓的。
葉辰這算是被迫入局,面對祁老懷疑的目光,他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鳳城剛下一場大雪,屋內有些冷,銀炭還未備足,嫣兒有些懼寒。」
懼……懼寒?
祁嫣抽了抽嘴角,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她可從來不怕寒的好嗎?
她是古毒玄醫的傳人,師父教她的是煉丹術,修習的是霸道的罡體心法。按師父的說法,陰陽結合的心法,最適合她了。
祁老卻信了葉辰的鬼話,若有所思,半晌后回答道,「我想起來了,皇上曾經賞賜過我一些動物的皮毛。嫣兒懼寒,正好用著上。等著,我這就去找出來,然後找綉娘做好后,你穿著去燕京城,省得凍著反倒身子受損。」
祁老會信,是因為祁嫣失去了武靈。
以前的祁嫣,身體強健,武靈天賦也高,是祁老的驕傲。
甚至還會感慨,若她是個男兒,她定可以上戰場殺敵降兵。
葉辰在一旁不語,看著祁嫣,那表情是說,他已經儘力了。
祁嫣面對祖父的關心,自然不能拒絕,與他再閑聊幾句,便親自送他回去。
待祁嫣再次回來的時候,葉辰還在書房裡,他又在祁嫣寫的那張名單上寫了了些信息。
祁嫣湊上前,看見他寫的信息時,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殿下,你寫的這個,屬實嗎?」
「你想問的,是指肖氏與閔蘭是同父異母的關係?」
葉辰修長的手指落在了紙上,他繼而說道,「閔蘭曾經與我是朋友之交,她曾經與我說過,肖氏並不被閔家人認可,因此肖氏隨母姓。至於閔太師要把肖氏嫁給龐雲,也不難理解,他信不過龐雲,肖氏不過是閔太師手中的一枚棋子。如龐雲有異心,定會死在肖氏的手裡。」
「那閔蘭與肖氏的關係,真如長公主所說那般,不和嗎?」
祁嫣追問道。
葉辰微蹙眉頭,「她們姐妹的關係,我唯一知道的,閔蘭不喜肖氏。」
祁嫣提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殿下,可以幫我查嗎?我想知道,閔蘭為什麼不喜歡肖氏。肖氏既然與閔蘭是同父異母的關係,就算是外室之女,為何不能姓閔?」
「可以查,給我三天時間,我讓何老親自送過來。」
葉辰應了。
祁嫣還想再研究這些貴婦之間的關係,葉辰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嫣兒,時候不早了,你該休息了!別忘了,你風寒剛好,不能太勞累。」
他這霸道的性格,還是第一次在祁嫣面前展露。
祁嫣沒有堅持已見,他不說休息二字,她還沒感覺到累。
此刻,倒是有了乏意。
「好,那就回屋歇吧。」
二人牽手回屋,祁嫣先去沐浴更衣。
等葉辰也洗漱妥當出來后,祁嫣已經睡著了。
葉辰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將她輕擁入懷,閉上雙眼,一起進入美夢。
翌日,外面的世界,銀妝素裹。
祁嫣起身後,推開窗,印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那種潔凈寒冷的白,能讓人精神一震。
葉辰已經離開房間,祁嫣剛踏出房門,冷姚就在門外守著,「太子妃,您餓了嗎?廚房熱著米粥。」
「那就去廚房吧。」
祁嫣微笑應了,她並不介意在哪裡吃東西。
冷姚的廚藝,那是不錯的。
當吃飽后,祁嫣這才看向冷姚,「一大早就在門口等我,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談呢?」
冷姚低首,在思量著要怎麼說才好。
祁嫣好奇的打量著她,「你是想說你與楊公子的事嗎?」
「不是的!」
冷姚搖頭否認,不再猶豫,直接說道,「太子妃,阿慈她失了名節。」
「什麼?!」
祁嫣的好心情,瞬間被滅了。寒著一張臉,「冷慈,就在這后宅里,她怎麼會失了名節?」
「前段時間,您不在鳳城,阿慈深夜與一個男子同處一屋,被人看見了。現在謠言傳出去,說阿慈不守女誡,她一時想不開,要懸樑自盡,以示清白。」
說到這裡,冷姚紅著眼睛,聲音哽咽。
祁嫣追問道,「冷慈人呢?可有受傷?」
「發現的早,阿慈救下來了。可阿慈卻失了生的念頭,哭著要去尋死。太子妃,奴婢求您救救阿慈!」
冷姚跪在地上,給祁嫣磕頭請求。
祁嫣一把拉起她,「走,帶我去見冷慈!」
二女匆忙往冷慈住的屋舍而去,當她們抵達的時候,屋舍里則多了一個男人,這個人正是段欒。
當看見段欒的時候,祁嫣倏然想起前些天,段欒曾經詢問過自己,想知道冷慈是否有心上人一事。現在在冷慈的屋裡,見到他的出現,也就不足為奇。只是,冷慈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尋常的機靈伶俐,全部失去生機。
祁嫣進屋后,看見了冷慈脖子上的勒痕,十分刺眼,不由心疼這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不由放輕了嗓音,「冷慈,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說出來,只要你沒有做過的事,一切有我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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