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剜心之痛
葉辰拉攏衛修一事,辦的十分順利。
臨別時,葉辰突然來了一句,「對了,我家太子妃,失了武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嬌花一朵。你既然已經選擇效力於我,便知道要怎麼做!」
「明白。」
衛修點了點頭。
待目送葉辰離開后,宏衛在一旁嘀咕,「三公子,祁嫣可不是什麼嬌花,那是帶毒帶刺的。一不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走吧,先處理這些人。」
衛修輕笑,晃了晃手中的名單。
宏衛點頭,跟在衛修身後,直接去找這些人。
時間很緊迫,兩天的時間,要將他們處理的悄無聲息。
這意味著,衛修要動用自己的人了。
衛相爺讓衛大夫人跟著衛修離開燕京城的時候,把自己培訓的死士們,全部交給了衛修。
表面上,衛修是衛家的最後一個孩子,體弱多病,但事實上卻是一個最懂得分辯時局,擇棲而居的聰明人。
他年紀小,並不代表是個蠢笨的。
當他辦完事後,葉辰也不得不讚歎一句,衛修處理事情的手段十分乾淨,根本不會留半分線索與痕迹。
……
另一邊,祁嫣去祁府的時候,來到了祁潤的院子,院子里沒有一個人在伺候。
王管家一臉愁悶,「潤少爺誰也不見,不吃不喝的呆在屋子裡,已經三天了。老奴真擔心,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王叔,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祁嫣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她知道這世界最遠的距離,便是生死離別。
杜盈嫂嫂的死,祁嫣自己也花費了時間,不停的說服自己,人死不能復生,她只能接受杜盈嫂嫂的死訊。
操辦好身後事,然後再撫養兩個侄兒,至少要讓活著的人,別再受折磨。
想念一個人,可以用心想,一輩子都記在心裡。
祁嫣伸手推了推木門,木門緊閉。
沒辦法,她只能粗魯行事,揚腳一踢,木門晃鐺一聲,直接落脫落在地。
院里的動靜,沒有人敢靠近。
祁嫣走進屋子裡,屋子裡窗戶緊閉,而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手裡似乎捏著什麼,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
祁嫣的到來,並不能讓祁潤有半分反應。
祁嫣將所有的窗戶打開,讓外面新鮮的空氣可以將屋子裡的氣味消散。
地上,七倒八歪著十幾個酒瓶,也有碎裂的瓷杯。
見到這一幕的時候,祁嫣心裡越發的沉重。
她沒有收拾,而是看向祁潤,直接開口問道,「兩個孩子,堂兄想好了他們的名字嗎?」
「……」
祁潤一動不動。
祁嫣繼而說道,「洗三禮,沒有幫兩個孩子辦。滿月宴,是一定要辦的。堂兄,那是嫂嫂拼了命,也要讓兩個孩子平安無事。否則我哪來的通天本領,可以救活這兩個孩子?」
祁潤終於動了,他的鬍子已經長出許多,又沒有修整,只顯得整個人毫無生機。
睛神落在了自己拳頭捏著的兩個長命鎖,那是杜盈買給兩個孩子佩戴的。
當天,若非要買長命鎖,杜盈也不會遇害……
一想到這裡,祁潤更是睹物思人。
祁嫣看見了那兩個長命鎖,她走到祁潤的面前,奪走了兩個長命鎖,「堂兄,人死不能復生!你若真的想替嫂嫂報仇,就該振作起來!你這個樣子,能給嫂嫂報仇嗎?能給兩個孩子父愛嗎?」
「不要你管!」
祁潤一把奪回長命鎖,一臉怒意。
祁嫣見他死性不改的模樣,直接揚起手,響亮的耳光,讓祁潤怔在當場。
祁嫣與他的視線直視,沒有半分退讓,「祁潤,你別忘了,治好你雙腿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嫂嫂死了,不是只你一個人傷心難過!祖父的心不痛嗎?祖父再一次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這種剜心之痛,祖父承受的還少嗎?」
「他認義女,他有女兒了!你和祖父做的事,又何曾問過我意見!我有親姑姑,我用不著假的,在我面前噁心我!」
祁潤嘴硬的回話。
好傢夥!
敢情他到現在還沒有見祁潔一面?!
祁嫣還真是服了,目光變得幽冷,「祁潤,你覺得我會同意一個不知底細的女人,混進咱們家,然後我還會親熱喚她一聲姑姑?是,我以前是個混不吝,做任何都不計後果。可你別忘了,祖父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會輕易的認義女?」
人都住在家裡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祁潤避開了這麼久!
而且祁潔姑姑在靈堂也有幫忙,祁潤竟然視而不見,這簡直令人髮指,她手癢的想要揍人!
祁潤因為沒怎麼吃飯,加上休息不夠,腦子也轉不過彎來,不接祁嫣的話茬。
無奈之下,祁嫣只好全盤而托,「祖父認的義女,不是外人,是祁潔姑姑。你我都知道,潔姑姑是和親公主,我把她從南晉帶回來,本就是危險的事。而且潔姑姑來鳳城,若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如何入住家裡?義女,是我與祖父相商出來的結果。」
祁潤抿嘴不語,他突然發現,祁嫣自從大牢里出來后,做的很多事,都與以前的個性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比他還要聰明!
祁嫣見他不說話,也就將自己帶來的聖旨,扔到了祁潤的面前,「你先看看聖旨。燕帝也認可了姑姑的存在,並表示姑姑的兩個孩子,是不會與你爭這國公的爵位。」
「國公爵位?什麼意思,這是讓我繼承?」
祁潤臉色沉了下來,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想要的是執掌祁家軍,而非是被一個國公爵位給套住了!
祁嫣見他終於有腦子了,這才解釋道,「爵位是給你繼承的,但是姑姑的身份,也等同於可以在大燕行走,不需要再背負所謂的和親公主導致寸步難行。」
「祁嫣,你還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
祁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厲聲追問。
他突如其來的狠厲,祁嫣秀眉微蹙,甩開了他的手,「我做的事很多,尤其是在你沉浸在悲痛的時候。你若真想知道我做了些什麼,你先收拾一下自己,然後再去祖父的書房找我。我最多等你半個時辰,你若不來,接下來我的行事計劃,就與你無關,以後也不會讓你加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