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抓住了

看著蘇雲芊氣鼓鼓的背影，鳳墨淵頗為無奈，如今她的性子倒是愈發嬌縱了。

鳳墨淵這麼想著，隨即緩緩嘆氣搖了搖頭，再嬌縱也是他慣的，還能如何？

只是這一頭倒是其樂融融的景象，秦祤風和止縮在一個小院子里就不大盡人意了，他們這裡還依稀能聽到那頭傳來的吵鬧和歡聲笑語。

好似這裡只是個與世隔絕的幽僻之地。

止看著秦祤風，後者的眼神里出現了少見的渴望和羨艷之意，「殿下如若也憧憬這種生活，如今的事是萬萬不可再繼續下去了。」

這麼一句話卻好似給秦祤風劈頭蓋臉的潑了冷水，後者像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止會對著他說出這番話來。

「你知道什麼？沒有權利，沒有銀子，我什麼都給不了她，如今我也不想要她這個人了。」秦祤風說著冷笑一聲，絲毫未曾察覺自己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止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甚至還在想倘若當初答應了蘇雲芊的要求，如今是否過的就沒這麼難受？

「殿下，算了吧。」止說著輕輕嘆了口氣，他臉上素來是沒什麼表情的，可如今的疲色已然難掩。

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累的，「難不成現如今滿城都是懸賞令，所有人都追著殿下喊打喊殺的生活就如殿下所願嗎？」

秦祤風像是被戳到了痛點，雙眼通紅，暴怒的呵斥了止一聲，「住口！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我？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只不過是個下屬！」

他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也不知是說給止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吼完之後，他整個人好似脫了力一般癱坐在地，眼神微微渙散。

「這話日後莫要再說了。」秦祤風道。

止只是眼神複雜的看著秦祤風，隨即環顧了一圈，他不知事到如今秦祤風還在堅持著什麼。

只是秦祤風不會知道，蘇城是刻意將他們安排在這個院子里的，聽著另一頭的院子傳來的歡聲笑語，秦祤風的情緒遲早有一天會失控。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當日夜裡，秦祤風便拿上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離開了院子，哪怕止好言相勸也不肯聽。

止到底是沒有攔住他，只能嘆著氣讓開一步由他去了。

冬夜寒風陣陣，今夜的雪像是下了格外大，幾乎要迷了人的眼睛。

秦祤風就站在窗沿底下，只要等屋內一熄燈，他便可以順著窗戶進去，將措手不及的蘇雲芊殺死。

可裡頭的燈未曾熄滅，秦祤風也沒有來得及進屋，他的身後就忽然站了幾個人。

柯基的目光落到秦祤風手裡的匕首上，只覺得心裡某一塊地方分外的狂躁，「我記得我警告過你離她遠一點。」

秦祤風沒有吱聲，手裡緊緊攥著匕首看向柯基，他知道如今自己沒有勝算，只是未曾想到蘇雲芊早就會料到這件事，並提前埋下陷阱。

「是不是很驚訝？」蘇城笑眯眯的從屋中走出來，看著秦祤風的眼神分外的冷淡，「想不到殿下也會如此輕信旁人的話。」

秦祤風害死了蘇雲芊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害的蘇雲芊一次又一次深陷險境，遍體鱗傷。

於情於理蘇城都無法原諒他。

誰料秦祤風看見他時卻不甚在意，就像是早就猜到了會有今日這麼一天。

他只是木訥的看著蘇雲芊，這是他冷靜下來之後第一次仔細看著蘇雲芊，卻發覺她好似什麼都變了。

可唯一沒變的就是蘇雲芊看著他的眼神，依舊淡漠到可怕。

秦祤風緩緩放下手，他低著頭，眼裡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悲切之意，語氣也格外的悲涼，「別這麼看著我。」

蘇雲芊聳了聳肩，卻沒有開口搭理他，像是根本就沒有話對秦祤風說，這個認知卻讓他恐慌起來，他驟然抬起頭抓住了蘇雲芊的衣角，卻又被柯基輕輕一腳踹了個跟頭。

「別碰她，」柯基的語氣格外冷漠，他咧著咧嘴，露出了一顆小虎牙，言語之中卻滿是威脅意味，「當心我廢了你的手。」

蘇雲芊居高臨下的看著秦祤風，後者如今的模樣可笑又可悲，憋著的多少話到最後皆化作一句自作自受。

秦祤風聞言忽然笑出了聲，手裡的匕首越攥越緊，甚至笑到咳嗽，笑出了眼淚，卻也還是止不住心中的那份蒼涼之意。

「把他手裡的東西拿了。」蘇雲芊說著抬起眸子不再看他，目光落到鳳墨淵身上時柔軟了不少，「我困了，他就交給王爺處理了，王爺莫要忘記寫信去康定。」

鳳墨淵聞言點了點頭，「早些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秦祤風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張了張口，一時間他忽然驚覺曾經觸手可得的事如今卻變得遙不可及。

「把他押下去綁起來，在嘴裡塞塊軟布，」鳳墨淵的語氣格外的冷淡，在這冬夜之中好似都要凝成冰塊，「倘若他要自裁，一絲機會都不要給他。」

現如今的秦祤風手上背負的人命多了去了，哪裡有資格自裁？

等到秦祤風被押下去，鳳墨淵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不少，「再過兩日就將他押送回京，希望這兩日不要出什麼意外了。」

蘇城聞言輕輕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事到如今秦祤風已經被抓，可蘇城總覺得還有什麼事忘記了。

「王爺，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侍衛不見了。」蘇城一拍腦袋，眉眼之中帶著幾分深沉之意，「不快一些將他一同抓回來，只怕要麻煩的多。」

鳳墨淵自然也是知道秦祤風身邊的那個侍衛，據說忠心耿耿，蘇雲芊勸了好幾次都沒有勸動。

這麼一個人倘若就這麼放出去了，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明日再派人搜查。」倘若他忠心護主，今夜應該也不會走得太遠，如今只需要加強對秦祤風的看管便是。

等到再過幾日，那就是秦祤風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