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老人

這個世界光怪陸離，很多普通人知道這個世界有很有一些不尋常的人，但往往了解不多，各個政府對非自然力量世界隱藏得很深，特別是夏國。普通人知道有異能者，但基本一輩子也不會和異能者打交道，這方面官方一直控制得很嚴格。

對於普通人來說，練武確實是踏入那個世界最穩當的道路，但可悲的是，練武不僅需要天賦，更需要汗水和時間。往往練了十幾年，可能連一個剛剛覺醒的異能者也打不過。

雖然普通人對武術仍然是心生嚮往的，但事實上，民間的武術界整體而言是一直退步的，現在的人嬌生慣養，很少有人能承受練功的艱苦。但軍隊是一直弘揚武術的，葉飛雪就學過好幾種武術，比如刺客步伐就是一種軍用武術的改良版，不過葉飛雪是專精於異能開發的，武術僅僅是用於鍛煉身體強度。

下午的陽光像不要錢一樣灑，實在有些熱了。路過一個亭子，葉飛雪便輕步跨過台階，坐在一個大理石凳子上。

這是一個傳統夏國風采的亭子，風格典雅，韻味悠揚，亭檐上龍盤虎踞，別有一番威風。

圓形的大理石桌子上擺著幾本古樸泛黃的書，其中一本名為《探經問穴》，實在不可多得的好書。

葉飛雪也是一個好書之人，一時手癢，但四處無人，無法向書的原主人借來一觀，但終究忍不住翻開了書。

這一看竟入了迷，看得如痴如醉，裡面對於經脈和穴道的觀點十分精妙，不僅融合了古籍對於經脈穴道的闡述，還加入了現代科學的觀點，並且融合兩者，化腐朽為神奇地提出了自己獨特的觀點。

正當葉飛雪沉浸於書中世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本書乃是老朽珍藏的孤本，作者不詳，內容及其繁雜，作者的思維天馬行空，實在是難得的鬼才，對於其中的經脈和穴道的論述，更是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遺憾無法與此等大才請教一番。」

一位氣質儒雅的老者坐在葉飛雪的對面，白髮蒼蒼，留著山羊的白鬍子，渾濁滄桑的雙眼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小小年紀能定下心來看這種晦澀難懂的書，確實不錯，我能肯定地說，你若能掌握其中的一半，定會終身受用，我為何從未見過你，你是這裡的學生嗎？」

葉飛雪露出了微笑，也沒回答老人的問題，放下書道：「這本書乃是白柳居士所著，是他最得意的心血之一，其中涉及的知識被國家保護起來了，所以市面上根本見不到，這位老先生您能得到這本書可是說福緣深厚。」

隨即葉飛雪又闡述了他對這本書的見解，剛開始老人不停滿意地點頭，眼裡滿是欣慰認同之意。但隨著葉飛雪對書里內容的涉及的內容越發深入地探討，老人的臉色逐漸變得肅穆，不一會兒緊緊皺起了眉頭，跟著葉飛雪的講述的思路去思考，神色如同高考的學生。

但最後老人長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深入地思考。

「唉！人老了，不中用，做不到像年輕時激情彭拜地學習咯。年輕人你是哪個研究機構的學生？又或者是一些隱世家族的子弟？」

葉飛雪淡然道：「都不是，我只是平時喜歡看書而已。」

聞言，老人驚訝地抬起頭緊緊看了葉飛雪一會，像是要看清他的樣貌，確定極其年輕后，忍不住感嘆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葉飛雪帶著歉意說：「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私自看了您的書，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我斗膽猜測，老先生是否已經按照書上所言，以金針刺激穴道使血氣過經脈之法活化自身血氣。」

老人猛地抬頭，眯著的眼睛赫然瞪大了，失聲道：「你這...你這是怎麼知道的？」

葉飛雪站起身來，負手於背後，看向遙遠的天空道：「凡血氣之術，施行之人無不如履薄冰，稍有差錯輕則造成內傷，重則暴斃。你是否每逢陰雨之夜，右肋隱隱作疼？」

老人已經震驚得幾乎說不聲來，好半天才吶吶道：「確實如此，確實如此。」

「你是否經常夜裡胸口煩悶，如心口壓了一塊大石，呼吸不暢？」

「你是否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乾咳難止，時不時會咳出黑色的小塊狀物？」

「你是否經常雙手指甲灰白，難見血色，並且指甲留不長？」

一連好幾問，讓老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無他，全中而已。

老人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聲音沙啞地問：「大師，我還有救嗎？」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就該死了，只是放心不下，一直用各種名貴的藥物依靠一生豐富的藥理知識強行吊著命。

葉飛雪淡淡道：「紙和筆。」

老人連忙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個用了一半的草稿本和一支鋼筆，草稿本有一半密密麻麻寫著老人對一些藥方的理解，鋼筆雖然陳舊，但仍然可以看得很名貴。

葉飛雪毫不猶豫寫下了一個藥方，而後放下筆說：「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早中晚各喝一次，切記堅持一個月，癥狀有好轉后，改為每天一次，書上的血氣之術可以繼續練，但最好在癥狀減弱后。」

「謝謝大師搭救！我孫文石沒齒難忘！」

老人喜不自勝，像得到了什麼珍寶一般，仔仔細細地將草稿本折好放入手提袋。

葉飛雪笑了笑，說起來這也是機緣巧合，他在軍中也是要學文化課的，其中的一本課本就是《探經問穴》，但這只是一套書中的一本，單獨學一本確實容易出岔子。書上的血氣之術其實是半成品，後來白柳居士才自創了一個藥方將其補完。

那正是葉飛雪給老人的藥方，老人孫文石的病其實是因為沒有配套的葯療就用了書上記載的金針血氣之術。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葉飛雪與老人告別，老人非常熱情說著要請客以表謝意，但還是被葉飛雪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