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異變

第414章 異變

秦湛房裡,一位妙齡女子正在撫琴,只見她容色溫婉,皮膚白嫩,玉指纖纖,整個人流淌出似水的溫柔,一雙眼睛更是彷彿會說話般水汪汪醉人,好一個出挑的美人。

秦湛坐在椅子上,單手撐頭,微微閉目,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旅途勞累睡著了,姿勢優美,一動不動。

喬弈緋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的眸光在那姑娘身上停留片刻,不但不惱,反笑道:「真不愧是當下最紅的姑娘,不但長得千嬌百媚,這琴也彈得好!」

見有人進來,那姑娘停了撫琴的動作,柔柔地站起身來,「奴家妙雨見過郡主。」

喬弈緋望了一眼巋然不動的秦湛,微微一笑,「妙雨姑娘不用客氣,我只是擔心殿下喝多了,影響明天趕路,所以過來問候一番,既然殿下無礙,我就不影響他消受美人恩了,告辭!」

「恭送郡主!」妙雨低著頭道。

喬弈緋出去的時候體貼地關好了門,季承本以為會從她臉上看到怒火,沒想到這麼淡定,狐疑道:「郡主…」

「噓!」喬弈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調侃道:「雲州人素來好客,也定會好好招待你,可你卻不識趣,專門在這兒杵著,也不怕影響你家殿下的良辰美景?」

季承臉色一紅,師爺自然也為他安排了美人,但他不敢離開,好在喬弈緋說完就飄然而去,他搖搖頭,女人的心真是搞不懂。

室內,妙雨見殿下紋絲不動,輕聲喚了兩聲,「殿下,殿下!」

卻沒有任何回應,妙雨款款站起身來,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眼神漸漸沒有了剛才的柔情似水。

睡著的殿下如美玉雕琢的謫仙,妙雨眼底掠過一道詭譎之色,一雙酥手朝著他的衣領伸去,似乎要幫他解開衣服。

可是,那雙柔若無骨的手在就要貼近秦湛領口的時候,手中驀然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挽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弧度,鋒利的匕首就抹向了秦湛的脖子。

不過,妙雨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就突然被一陣強大的力道推開,中了悶悶一掌,五臟六腑彷彿移位般劇痛,身體陡然飛了起來,重重撞在柱子上,隨即摔了下來,嘔出一大口血,匕首也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妙雨不敢置信地看著剛才彷彿在沉睡的男人,一雙眼眸哪有半點迷醉的樣子?

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睛,幽涼,冰冷,陰寒,彷彿來自地獄,讓人不寒而慄,妙雨渾身涼透。

聽到裡面的動靜,季承立即闖了進來,臉色大變,「唰」的一把抽出劍,指著地上的妙雨,厲聲道:「說,誰派你來的?」

妙雨一擊失手,知道中計,就要咬舌自盡,季承眼明手快,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順手取出了她藏在口中的毒藥,「想死?沒那麼容易,抓起來!」

妙雨受了重傷,滿嘴是血,一雙眼睛卻恨恨地瞪著季承,更準確的說是他身後的秦湛,揚起脖子,視死如歸,「要殺便殺,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秦湛冷笑,「硬骨頭,本王見得多了,本王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妙雨忽然覺得連骨頭都在發冷,眼神一厲,猛一咬舌,不過慢了一步,季承已經迅速卸掉了她的下巴。

「來人,有刺客!」

原本花好月圓的驛館彷彿陡然間注入了一鍋熱水沸騰起來,無數的侍衛涌了進來,將驛館團團包圍起來。

聽說安排給殿下的女人居然是個刺客,雲州官員嚇得腿腳發軟,三魂去了七魄,這樣一來,廣德侯也好,文寧伯也好,都沒了尋歡作樂的興緻。

文寧伯更是怒氣沖沖,對夏樊山劈頭蓋臉一通訓斥,「夏大人,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樊山臉都白了,若是鋮王在他的地盤上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別想活了,看著坐在上位面無表情的鋮王,惶恐不已,「殿下,下官真的不知情啊,接待的具體事務一直都是周副使安排的。」

季承面呈怒色,「周副使人在何處?」

夏樊山萬萬沒想到居然搞出了謀刺皇子的大禍,一個頭兩個大,立即呵斥道:「你們還不趕快去把周副使傳過來?」

「慢著。」季承派了兩個下屬,「你們隨他們一起去,把人抓過來!」

廣德侯剛才興緻正濃的時候被打斷,自然也沒什麼好心情,煩躁道:「殿下沒事吧?」

秦湛面不改色,「無礙。」

不過,廣德侯見秦湛也召女人,唇邊浮現一絲嘲諷的笑意,男人嘛,骨子裡都一樣,出門在外,身邊沒個女人瀉火怎麼行?只是,這麼巧,召了個刺客?不知韶華郡主知道了作何感想?

情勢所逼,文寧伯不得不假惺惺關心道:「殿下,聽說你房裡有刺客,可把我嚇壞了,看殿下現在安然無恙,我一顆心才裝回肚子里,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秦湛淡淡道:「伯爺費心了。」

文寧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又不好發作,便試探道:「聽說那女刺客抓住了,到底是什麼來頭?」

季承應道:「這刺客口風很緊,什麼都不肯說。」

廣德侯冷哼,「世上沒有錦衣衛問不出來的刺客,伯爺放心,審出幕後主謀是遲早的事。」

夏樊山心憂如焚,不知道周副使到底是怎麼安排的?怎麼會混入女刺客?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沒一會,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才派出去的下屬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人,周副使懸樑自盡了。」

滿堂皆驚。

夏樊山身子一軟,意識到大事越發不好了,廣德侯冷笑道:「夏大人好快的手法,這麼快就殺人滅口了?」

夏樊山做夢都沒想到,會招來這麼一個彌天大禍,惶恐地看向秦湛,「殿下,侯爺,這事下官真的不知情啊。」

「夏大人是雲州刺史,地處雲州驛館,就在夏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有刺客混入,行刺殿下,現在副使死了,夏大人倒是推得乾淨啊!」文寧伯似笑非笑道。

「下官冤枉!」夏樊山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忽道:「殿下,聽說刺客已被抓住,懇請交給下官審問,下官一定會將背後主謀查個水落石出。」

「夏大人當別人是傻子嗎?刺客是重要人證,若是交給夏大人,怕是很快就又畏罪自殺了吧?」文寧伯嘲諷道。

「殿下明察,就是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行此悖逆之舉啊。」夏樊山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殿下明鑒,只要把人交給下官,下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廣德侯眉頭緊皺,「戒備森嚴的驛館,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夏大人別忘了,公主還在此下榻呢!」

對了,還有公主,夏樊山一臉凝重,「請殿下,侯爺,伯爺放心,事發之後,下官立即調動府衙官兵保護驛館,連只鳥都飛不進來,至於幕後主謀,下官會立即徹查。」

「殿下,師爺抓來了。」

人高馬大的侍衛將身材瘦小的師爺往地上一丟,那師爺聽說安排進去的姑娘居然是刺客,早已嚇得面無人色,鬼哭狼嚎,「冤枉啊,小的是找了翠紅閣的妙雨姑娘,還是小的親自去翠紅閣接的人,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的小命都未必保得住,師爺身子癱軟在地,牙齒直打哆嗦,戰戰兢兢,「妙雨是翠紅閣的頭牌,今晚本來已有客人,是小的對老鴇連哄帶嚇,才把妙雨接進來侍奉殿下,真不知道什麼她竟然是刺客啊。」

文寧伯臉色沉了下來,「妙雨在翠紅閣多久了?」

師爺只為保住自己的小命,不敢有半點隱瞞,「有一年多了。」

雖說朝廷律例官員不得狎妓,但民不告官不究,只要無人告發,誰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也是公開的秘密,所以雲州官員才找當紅的姑娘來伺候這些勛貴人物,沒想到居然出大事了?

秦湛終於開口了,語氣冷淡卻銳利,「立即查封翠紅閣,嚴查一切和周副使有關的人。」

「是,下官立刻安排!」夏樊山慌忙出去了,望著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的驛館,重重嘆了一口氣,這是鬧哪樣啊?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瞞不住靖樂公主,靖樂急匆匆趕過來,卻被侍衛攔住了,「對不起公主,殿下吩咐過,任何人不得走動。」

靖樂一聽就急了眼,「大膽,居然敢擋本公主的駕?找死嗎?」

「殿下吩咐過,驛館里可能還有刺客同夥,不可大意,請公主立刻回房。」侍衛一臉的不通融。

靖樂還要發火,一旁的喬弈緋勸道:「公主,殿下也是擔心您的安危,萬一真的還有刺客呢?還是呆在房裡安全。」

靖樂想了想,最終狠狠一跺腳,氣呼呼地走了,喬弈緋望著變得草木皆兵的驛館,思慮片刻之後,正準備離開,卻聽到季承的聲音,「郡主,殿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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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王妃是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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