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反口
「對,相由心生,這胡洲長得就獐頭鼠目,居然設計這麼歹毒的計謀,也太可恨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譴責胡洲的陰損歹毒,「大人,胡洲玷污了讀書人三個字,人品卑劣,心腸骯髒,最少也是流放三千里,永遠趕出去,不要髒了寧城聖潔地的招牌。」
「對,胡洲簡直是讀書人的恥辱,我們寧城容不下這等卑鄙齷齪之人。」
……
施承澤站在人群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事情果真如此嗎?
施源見狀心底更有底了,他見唐衡知憤慨之下虛弱的身體搖搖欲墜,便示意衙役搬一張椅子過去給唐公子坐。
面對完全成了受害者被眾人同情的唐公子,施大人賞一把椅子不會有人提出質疑,甚至還覺得施大人十分人性化,愛民如子。
見風向已經完全逆轉,唐衡知放下心來,瞥了一眼萬人唾罵的胡洲,冷哼一聲。
雖然胡洲已經認罪,但這個案子還牽扯到其他人,按照審案程序,必須傳喚所有人到場,辦成鐵案,也能徹底還唐衡知清白。
畢竟,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證人胡洲,難免有人質疑,但若加上在寧城頗有知名度的金老闆,可信度就大大增加了。
他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金思妍,「你就是萬寶樓的老闆娘?」
金思妍微微一笑,「回大人,民女正是。」
至此,施源已經信心大增,以他對唐敬的了解,唐敬做事滴水不漏,必定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了,胡洲也好,金老闆也好,說白了就是演給老百姓看的一場戲碼,他只要配合完成演出就好。
金老闆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商戶,怎麼有膽量和身為知府的唐敬叫板?而且正好是她討好唐大人的絕佳時機,自然不會放過。
想到這裡,施源胸有成竹道:「胡洲供述,他因為對唐衡知懷恨在心,所以詩會當天,暗中買通萬寶樓侍女翠俏,在唐公子酒水中下藥,至唐公子當場失態,此事,你可知情?」
可施源萬萬沒想到的是,金思妍面不改色,沒有絲毫被指證的慌亂和不安,「大人且慢,民女對此事一無所知,萬寶樓是什麼地方?想必大家都清楚,他這種人怎麼可能進得了萬寶樓?簡直是一派胡言!」
什麼?對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現場陡然靜寂下來,施源一時沒反應過來,望著那些或疑惑或探究的複雜視線,他清了清嗓子,話裡有話道:「你想清楚了再說。」
哪知,金思妍根本不為所動,反而提高了聲音,「大人,民女打開門做生意,靠的就是乾乾淨淨做事,清清白白做人的名聲,對萬寶樓侍女小廝皆嚴格管教,不可能出現在客人酒水中下藥的醜事,大人細想,一旦萬寶樓做出這種事,以後誰還敢去萬寶樓?民女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金老闆的話有理有節,思路清晰,邏輯更是無懈可擊,望著金老闆氣定神閑的姿態,唐衡知心頭不安陡呈燎原之勢,父親不是都交代好了嗎?事發萬寶樓,金老闆責無旁貸,哪裡敢違逆父親?自然是滿口答應,安排得妥妥噹噹,可此刻,為什麼她會突然反口?
施源見百姓又開始騷動起來,怕又出變故,忙一拍驚堂木,強行將動靜壓了下去,瞳孔又黑又深,話裡有話道:「金思妍,本官知道你是生意人,左右逢源,能說會道,但這是公堂,講究的是證據,是法理,胡洲已經指認是萬寶樓侍女翠俏當天在唐公子酒水中下藥,對此,你做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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