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反訴
連媳婦都娶不起,這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又是怎麼混進萬寶樓的?
又是怎麼買通翠俏的?又是什麼葯能使唐公子當場失態,作出調戲女子的不軌舉動?
根本就是疑點重重,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令案情越發撲朔迷離,到底誰在說謊?
見眾人議論紛紛,看向唐公子的目光又開始複雜起來,施源熟悉的頭痛又來了,開始埋怨頂頭上司,做戲居然沒有做到萬無一失,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叫他如何收場?
汗珠順著唐衡知的額頭滴落下來,從開始的胸有成竹到莫名不安,不祥之感如墨染般暈散開來,父親不是說過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嗎?為什麼金思妍會臨陣反水?
施源到底經驗豐富,明白問題的根源還在胡洲身上,他想明白了,只要胡洲咬死,此案還是有轉機的,猛地一拍驚堂木,「胡洲,你再說一遍當時的經過,如有半句虛言,本官定不輕饒。」
胡洲被嚇了一跳,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施源,小聲道:「大人在上,小人不敢撒謊,小人不忿唐衡知毀我前程,於詩會當日買通萬寶樓女使翠俏,在唐衡知酒水中下藥,令他失去理智,調戲良家女子,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見胡洲口供已經板上釘釘,施源和唐衡知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胡洲認罪,至於翠俏和買通銀兩,以及葯的事情,都不是主要罪證。
施源冷冷地瞥了一眼金思妍,心生不忿,其實原本和她的關係不錯,但此時在公堂上不徇私情,他拔高嗓音,話語里威脅的味道昭然若揭,「金思妍,你可還有話說?」
高壓之下,金思妍依舊不為所動,不緊不慢,「大人,民女從來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民女要狀告胡洲造謠誹謗,壞我萬寶樓名聲,狀紙在此,還請還民女一個公道,萬寶樓一個清白。」
看著被呈送到眼前的狀紙,施源眼眶驟然深陷了幾分,金思妍從容不迫,振振有詞,神色間沒有半分慌亂和不安,她有理有據,步步為營,讓他感覺事情變得越發棘手起來。
施源陷入沉默讓唐衡知急躁起來,差點拍案而起,「金老闆,你口口聲聲說萬寶樓沒有一個叫翠俏的女使,你是老闆,要藏起一個人又有多難?你萬寶樓迎來送往熙熙攘攘,又不是插翅難進,胡洲別有用心,總能找到機會混進去,他是窮困潦倒,但對我懷恨在心已久,如此執著之下,又豈能完全找不到機會?」
喬弈緋唇角笑意更深,唐衡知的話看似句句在理,但明顯已經失去方寸,露出氣急敗壞的疲態。
果然,金思妍沖著唐衡知一笑,「唐公子的意思是,我把翠俏藏起來了?既然是個大活人,不是物件,我要怎麼藏起來?況且,依唐公子所言,萬寶樓上下至少百餘人,如果真有翠俏這個人,至少有百餘人見過,我怎麼可能控制得了百餘人?」
唐衡知臉色一白,金思妍是做生意的,牙尖嘴利,這麼快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抓住了自己話語中的漏洞。
「進萬寶樓的客人哪一個不是衣著光鮮,胡洲這副乞丐樣,你以為我門口兩個小廝都是吃素的嗎?」
金思妍說完這句話不再理會唐衡知,義正詞嚴地看向施源,「大人,胡洲誣告我萬寶樓,毀我清譽,證據確鑿,還請大人明斷,還民女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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