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現在一回想,她竟然覺得非常溫暖,那彷彿才是她這畢生不再得的溫暖。
尉遲書掉下淚來。
怪不得,敬蕭走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相比從前沉默了許多,心也越發的冷,也越發的脆弱。
敬蕭教她撫琴,教她詩詞。
曾父王一度是佩服敬蕭的才學,他將他請進府,教授自己。
一開始,尉遲書就知道敬蕭不是中原人,後來才知道他是古蘭人。
尉遲書一向對感情是遲鈍的,甚至她一度不知道自己對敬蕭是什麼樣的感情。
她從小習慣壓抑自己的感情,那時習慣養成的,對心裡的痛覺更是不敏感,以致於在敬蕭師父走了幾天後,她才開始覺著真正失去。
父王說敬蕭存了不該存的念頭。
她時,她都不懂,父王意指什麼。
但是,知道敬蕭再回不了后。
尉遲書變了。
以前會笑的她後來漸漸完全不笑了。
陽王府雖然沒意指她會成為皇妃,但,及笄后,父皇早已放話京城的公子哥是不接受提親的。
如果不是尋真這麼一出,
她也不知道她原本就預備安排進這裡。
她,就彷彿是一顆棋,執棋的人幾經轉手。
從來沒有人真正在意過,關心過她。
而她,卻一直自欺欺人的以為在愛中包裹。
她愛她的家人,又恨。
她受了傷害,但是不能釋放出去,只能瘋狂的將這疼痛向內。
太后亦是如此對她,皇后,更別提韓宴,汾寧。。
太后至今不肯原諒她。
實則,她又何嘗原諒過自己。
結果,她成了一個瘋子。
「啊。。。」
她開始抱著頭,閉眼,撕心裂肺的叫。
*
不知多久,尉遲書醒來,看見窗戶外漏進來的晨光。
結果,看見元熙帝的人在床頭。
「尉遲書,承認你恨你的過去」
「恨韓宴,就那麼難么。」
元熙帝道
「是朕不好,因為朕對你表白了心意,你拒絕了朕,所以朕憤怒,想給你一個教訓,但朕不知道,你如此不放過自己」
「所有一切,罪責都不是你」
「韓宴入獄后,韓惪失了主心骨,朕利用韓惪想要給韓宴脫罪的心態,跟他談條件,讓他放棄右相的位置,說朕會考慮留韓宴的命,實則,當時的韓惪也不過是困獸之鬥,他想賭一把,賭朕會不會心軟放了韓宴,成就他的犧牲,然而,他想的天真,就算韓宴無一官半職,是個素人,他也是朕皇位最大的威脅,朕最不可能放過的就是他,等右相放權后,朕正好輕巧的將他們一網打盡。」
「朕從記憶起,就活在恐懼中,如履薄冰,當朕手裡有了一點人脈,朕就像護著火種那般,小心翼翼的護著,朕既要利用,又得防他們害朕,就算朕後來已經看見希望,朕也不敢擅動,朕等待的時機是韓家一舉擊潰,連根拔起」
「朕在告訴你,朕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
「飛虎堂本來是五哥和朕一起成立的,它的真正名字叫『暗門』,「當初,那不過是我們下學堂后隨便玩玩的組織,後來加入的人多,但都是些皇子耍伴和紈絝,朕一開始並沒有看好,後來,韓皇后勢大,韓家人得勢,那時姓顓孫的我們便覺著威脅,我們要自己勢力,就唯一想到的完全屬於我們自己的勢力只有暗門,雖然當時想法稚嫩,我們在宮裡選了第一批稚童,就十來個,這些人大多都是官奴的後代,後來並且清理了之前加入的一些不靠譜的人,教受他們自己每日從我們的武學師父季師父那裡學來的武功,但是那時的我們,殊不知這一個不慎,就可能是謀逆的大罪。
「後來,因為害怕,我們解散了暗門」
「後來,我們把暗門移向宮外,舊的暗門一些不願意走的,後來依舊留在了裡面,為吾效力,尋真就是第一批裡面的人」
「五哥的外祖家在朝州是名門望族,外祖在朝廷也是很有實力的人,給了我們幫助」
「後來,韓宴為五哥的陪讀,十六歲時,五哥暴斃,所以,暗門交由朕一個人」
「暗門裡,會武功,不會武功,但他們都有一技之長,朕讓他們物盡其用」
「朕在奪權時」
「他們成了朕的眼線,刺客,暗地幫朕解決一些朝堂明著不能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