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周圍的男子對尉遲書很是欣賞。
大王子本來就是借著酒性找茬的。
大周的皇帝在此,彷彿就是要故意顯擺自己身份為大一般,越發的恣意,縱情於聲色犬馬,便借故大發淫威,平日他並不這樣,不敢這般,也沒必要這般。
他知道尉遲書是大周人,又一直在父王身邊服侍葯飲,他不敢輕慢。
可今日不同了。
父王倒在床上,這地兒,除了元熙帝就是他最大。
他以後要登上那個位,還需要藉助元熙帝的力。
只要元熙帝輕輕的一句話,王位就是他的。
他勢必要在朝臣和皇帝陛下面前耀武揚威一番的。
「這就是濟風齋的醫女。。」
大王子一身酒氣,跌跌撞撞的上前。
眼眸帶惺,眸子半睜,整個面龐便滿是迷茫。
他身邊幾個女子便怔著站在原地。
尉遲書聞著他滿身的酒氣,顰了眉
但是片刻后。
依然不卑不亢的語氣,還恭敬的行了禮「回大王子,婢子是濟風齋的醫女」
「送了醒酒的湯藥來,還請皇上服下」
「對了,你就是大周的醫女,皇上,你想不到,你們大周的子民還有到我們一邑學藝的呢。。」
大王子打著酒嗝。
在座的,二王子,三王子臉色不好看。
這王兄也是酒後胡來。
當著群臣面驕奢淫逸也就罷了,此刻,大周的皇帝在此,竟敢說這般話。
如果大周皇帝心胸那不是個開闊的,不就得罪人了么。
沒想到,上座呵呵一笑。
「大周和一邑一直以來,商賈互通,邊境互市,兩國休戚相關,自然,這般情景,也不奇怪」
上座的溫貴妃朝皇帝看了看。
元熙帝朝下看了看。
尉遲書立刻覺著這一刻心一緊。
「呵呵。。聽說長的挺漂亮的」
說罷,彷彿一陣風吹過,尉遲書面上的蒙面的紗巾已經被摘下來。
而周圍一陣輕輕的呼氣聲。
那面龐下的如新月的臉孔。
就算一邑的審美跟陸上男子審美是不一致的。
也能感覺的出,這就是美女。
而那一剎那,尉遲書感覺到的只有滿滿的羞辱。
在一邑,不經允許摘下女子對那女子來說是一種很羞辱人的行為。
「你。」
那一刻,尉遲書美目盯著那大王子快噴出火來。
「王兄,過了吧」
二王子早就看不慣了,二王子一直以來跟大王子說是勁敵也不為過。但此刻,他的發聲,並非針對大王子,若非過分,他是懶得出聲的。
「王兄,這大周的醫女,父王且視作上賓,以賓客待,你這般無禮,不怕父王知道怪責」實在無禮
就連一直跟隨大王子的三王子,亦覺著王兄今日做法過頭了。
「王兄,濟風齋的聖女,不是宮廷的人,王兄不該。。」
大王子被罵的酒醒了半截、
踉踉蹌蹌退了兩步,面上有悔色。
尉遲書重新將面紗帶好,垂頭,摸了摸自己半邊臉,冷然的退下。
*
從大殿轉身向外,一路走出去,尉遲書只覺著身後有道目光緊緊依隨。
尉遲書來到那月牙湖。
見蒔然還在那裡。
蒔然穿著短褐,丸子頭,看著年歲不大,身高也不高。
十六七歲的少年。
看著那般裝扮,五官卻也不難看。
「怎麼了,有沒有受刁難。。」
蒔然腳踩著沙子跑向尉遲書。
月牙湖湖畔晚上的沙子涼腳。嵌在蒔然的腳丫里。
尉遲書將手中的玉扇負后。
「你猜。。」
尉遲書的臉上不見惱色,有愜意,其實,摘面紗而已,她心內也說不上太在意,因為她是大周人,並非一邑人,對此至少沒一邑的女子看重,那大王子要付出的代價,只怕今晚比她大。
「嗯。。?!」
蒔然蹙眉,便弄不明白了,難道沒被羞辱,可長音當時那神色。
尉遲書再朝湖心走近兩步。
突然側面沙灘,一個大周宮女裝扮的女子,踩著細步朝湖心走來,朝尉遲書的方向靠近。
蒔然就那般看著。
他就看見那大周宮女朝尉遲書走近,然而,尉遲書臉色有些陰沉,接著,朝她的左側方向看了看,接著,那宮女彷彿傳達完什麼訊息就低頭扣手離開。
尉遲書轉過頭來,等宮女走了在望,眼依然望著剛才那方向的某處。
等蒔然靠上去時。
尉遲書已經挪步要走。
「等等。。。」
蒔然追問
「你去哪。。」
尉遲書回頭緩緩道
「我有要事,你別跟來」
尉遲書的聲音有些冷。
蒔然癟唇,眼獃獃望著,腳步只能停留在原地。
從第一面見尉遲書起,就彷彿她是仙女姐姐般,蒔然對她的好感喜歡絕對不只是流於表面的一點點。
既有對女人的憐惜,又有彷彿仙女姐姐那般的崇拜,尊敬。
尉遲書在王宮東面大金翅殿內見著了元熙帝。
鋪地的紅色絨毯,琉璃簾,碧玉斛晾珍珠,整個大殿金碧輝煌,貴賓的最高級別,比老王上的宮殿還富麗恢弘。
當尉遲書站在殿中盯著今日穿著一身月牙白暗金龍紋錦袍元熙帝看時,元熙帝也在殿前踱步時不時看她。
「民女參見皇上。。」
尉遲書站在殿中,那很有時間在想,她應該怎麼對元熙帝自稱,臣妾,不合適,賢妃早暴斃了,奴婢,也不合適,她是一邑王宮的婢,自稱一聲婢子是謙稱,但現在面對的大周皇帝,還是民女比較妥當
元熙帝挑了挑眉。
「所以,你現在是大周臣民還是一邑的臣民」
尉遲書覺著面對元熙帝她是尷尬的。
「皇上剛才在殿上講過,兩國子民親如一家,婢子是一邑亦或大周的子民,都不礙皇上的利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