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凌雪兒的疑惑
美妙的音符猶如從指間流淌出的溪水,清澄的可以看見水底演奏者的心,緩緩的沁入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琴音似乎有一種魔力,可以自如的流淌在記憶的過往,輕易地把台下每個人牽動,回憶往事,沉浸在各自的故事裡。
琴音已畢但眾人仍沉溺其中,久久沒有回過神,自穿越后陸風心情從未像現在如此平靜,此刻仍有琴聲,撩動他一絲幻想: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升。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杜少康痴迷的望著凌雪兒,每次聽到她的琴聲都讓他感到自慚形穢,感到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而只是一個等待救贖的可憐人,他與她的心似乎永遠不會交融……
凌雪兒見眾人漸漸回過神來,輕起縴手,琴聲又起,這次琴聲與剛才的寧靜悠遠不同,顯得有些悲涼孤寂,伴著琴聲凌雪兒輕起朱唇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歌聲婉轉悅耳,調動心神,緩緩表達出了一個才華橫溢,但卻孤獨寂寞的人,對月興嘆的無奈以及對未來的美好祝願與期望。
目光不時掃過陸風凌雪兒想從他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陸風早已作好揚名的打算,故每次目光相交並不躲閃,反而邪邪一笑,頗為輕佻。凌雪兒看著這個往日不屑一顧的男子,看著那嘴角輕佻的笑容,心中充滿好奇,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如往日般的膽小怕事,吃喝嫖賭,還是如現在的才華橫溢,風度翩翩。
靜靜的望著凌雪兒那嬌艷的面龐,陸風眼神有些迷離。待琴曲結束,眾人久久才從沉醉中回過神,接著讚美之詞溢於言表,凌雪兒站起身面帶嫵媚笑容,盈盈一禮然後道:「感謝大家對雪兒的支持,下面雪兒就要向各位請教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雪兒思量許久,不得其門,若有人可為雪兒解惑,雪兒除卻之前的承諾,還可答應其一個條件。」語畢再次一禮。
台下眾人哇的一下炸開了鍋,不但單獨奏曲,再加一個條件,這是何等誘惑。
大堂後方一穿白衣的公子對邊上穿藍衫的公子道:「李兄,這次這你可要成全兄弟,不能跟我搶雪兒姑娘,待我解除她的疑惑,我要雪兒答應嫁給我,上次我把小桃紅讓給了你,這次你可不能再跟我搶了。」說完就陷入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被叫作李兄的公子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哼哼一笑道:「張兄,不是兄弟不幫你,只是雪兒姑娘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為了雪兒我只有得罪了。」
張兄一聽滿臉怒火指著李兄道:「你,你上次不是說,若我將小桃紅讓給你,你以後為兄弟我兩肋插刀嗎?你真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李兄也不生氣輕搖紙扇道:「李兄,我是說過為你兩肋插刀,但還有一句話我沒有說,那就是,為了雪兒我可以插兄弟你兩刀啊。」
張兄這次是氣的渾身顫抖指著李兄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忽然給了李兄一個耳光,李兄捂著紅腫的臉憤怒地道:「你怎麼打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張兄衝上去一邊對李兄拳打腳踢一邊道:「打死你這偽君子……」倚翠樓類似此次事例不在少數。
……………………………………………………………………………………………………………………………………………………………………………………
三樓大堂,頗為寬敞,但此時卻是坐滿了人,沒有位置的就站著,個個滿臉激動的通紅。
杜少康一桌,沈慶川滿臉諂媚的對杜少康道:「少康兄,才華橫溢,知識廣博,定能為雪兒姑娘解惑,抱得美人歸啊!」旁邊幾個狐朋狗友連忙附和。杜少康面有得色,客氣道:「慶川兄過獎了,還要有勞各位相助了。」說完扭頭看了下陸風,眼中利芒閃爍,不知不覺中,他已將陸風視為對手。
陸風一桌,張旭對李白道:「太白兄,今日你我就看,子明如何贏得佳人青睞吧。」
說完皆滿含笑意的望著陸風,陸風雖說想藉機揚名,當老被兩位不正經的老傢伙取笑,也有些受不了,忙低頭飲酒,當做未聽見。
台上,凌雪兒一襲曳地窄長裙,在燈光(燈籠)照耀下,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見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等待她說出疑惑,輕起啟櫻唇道:「自古為何紅顏多薄命?」語氣中帶著幽怨,帶著不解,帶著無奈,帶著自憐或許更多……似疑問又似自語……
台下眾人,怎麼也沒想到,凌雪兒會問這樣的的問題,一時都有些無措,有人搖頭苦思,有人不以為然……
杜少康面帶微笑自信滿滿,暗想雪兒想必是感懷身世悲苦故此一問,想找個依靠,於是越眾而出道:「少康,可為雪兒姑娘解惑。」凌雪兒看著這個蘇州第一才,眼中不可覺察的閃過一絲厭惡,別人或許被他的翩翩君子形象騙過,但她凌雪兒不會,昔日倚翠樓有一女子就是因忍受不住其變態行為,而自殺,這件事被他處理的十分乾淨,但卻被凌雪兒無意中得知,自此對他的印象可謂一落千丈。
「雪兒,洗耳恭聽。」凌雪兒對其微微一禮,柔橈輕曼,嫵媚纖弱。引得杜少康,一陣失神。
見凌雪兒望著他,忙收攝心神,擺出一副君子摸樣,腦中迅速組織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