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更換
暗閣,暗閣,又是一個暗閣,一個接著一個,這鬼地方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宮,層層堆疊,環環相扣,要不是威克在前方帶路,我指定走不出這裡。我就很好奇,這裡的信徒入會前,除了需要背誦關於自己信仰的經典,是不是還需要在腦中熟記一副地下城的構圖?我敢肯定的一點是,如果有外敵入侵這裡,單憑繞路就能累死幾個倒霉的可憐蟲。
「我們到了。」
威克突然停下腳步。
「這哪兒?」
「武器庫。」
「嚯,你確定?」我又一次被震撼到,「你們還私藏武器?」
「什麼叫私藏?宗教必須要有保護自己的手段才行。再者說,現在滿大街的資本家、明星出門不都帶幾個甚至幾十個保鏢么?我們存點槍支彈藥怎麼了?」
「不,我只是有點,有點懵。畢竟,你們這些動靜和一個武裝軍閥的規模差不多。」
「虧你還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也沒有誰規定宗教就是弱勢群體啊,合著在你印象里,我們就是一群手無寸鐵、嚶嚶待宰的羊羔?」
「行吧,是我見識短淺。」
有生之年,我又得到一次開眼的機會。
威克見我態度還算可以,也不再計較什麼。
同樣還是瞳孔解鎖,但是這次,多加了幾道程序:指紋、DNA驗血以及音色檢測。相較於之前福基簡單的門鎖,這裡程序的複雜性足以表明這道門後面藏著一些事關重大的東西,武器?現在看來,應該不止如此。
「如果我強行破解這裡會怎麼樣?」
「看到頭上那兩個攝像頭了嗎?必要時刻,它們也是會上膛的,而且,火力充足。」按照順序驗明身份后,威克扭頭朝我壞笑,「相信我,你不會想嘗試一下的。」
「你說了算。」
幸好我提前問了一句。嘖,看樣子,以後進出這裡還得有個伴兒才行,還必須是那種有地位的伴兒。
「喲,福基,你瘦了。」
「少貧嘴哈,信不信我抽你。」
進門還沒幾步,我眼前就出現一個文縐縐的青年人。
「這是福基?」
乾淨利落,大大方方,短而緊緻的毛寸頭加之一副黑框眼鏡,左手還握著一本看起來很貴重的教義,舉手投足間,少年書生的氣質從他的周遭散發出來,就是那句髒話是減分項。
「你的教袍呢?」
「洗了。」
「又洗了?你不想穿就直說唄,這裡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你有這個壞毛病。」威克頓頓,仔細打量幾下福基,「你說你,一個好端端的傳教士,不穿教袍,成何體統?要不是那天老大心情好,你早被驅逐了。」
「說教我?省省吧,那老傢伙早沒了,再者說,一個帝國的主教,憑什麼打理聯邦教團的教務?」
「我就說你還沒有覺悟。我們可是……」
「得,省省吧,我對那群腐朽的老傢伙沒有一點好感。也許我曾經很憧憬他們,但至少現在我沒那麼眼瞎。」
「行,你說的對。反正我之前看那個老傢伙也不怎麼順眼,死了挺好。」
嘖,聽他們聊天的內容,我怎麼感覺,那個主教,我在哪兒見過。額,不會是那個被埋在地底的安德魯吧?這不巧了嗎?雖然我對他們失去自己的主教感到很抱歉,但是,那個騷了吧唧的老神棍是罪有應得。
「繼任主教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你問我啊?那都是高層參加的會議,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今年的主教是從聯邦各個教團里選的,我想你也知道。」
「這話,你不如不說。」
兩人敘完舊,眼神齊刷刷地看向我,盯得我有點發毛。
「那我走?」
我怎麼感覺我才是那個多餘的?
「不好意思,楊堅先生,我們聊太久了,是我們的疏忽,我很抱歉。」
「福基,你怎麼了?」
我有點害怕,這哥們兒翻臉比翻書都快。
「他就這樣,外面一套,裡面一套,熟人一套,生人一套,你習慣就好。」
威克在一旁打圓場。
「楊堅先生,請隨我來,你需要的機體已經準備就緒。」
既然他這麼說了,再矯情就是我的不對,索性跟他走,畢竟我們互相都有需求。
可我仍然嚴重懷疑他腦子有點問題,這些年的流浪生活,難不成讓他有點失心瘋?
三步並作一步,這一路,三個人都沒什麼話可說,也是,剛認識不到幾天,有個屁的共同語言。
「請上前脫下衣服。」
差不多一刻鐘的時程,我被他們帶到一個所謂的手術室。
「怎麼都是女的?」
「害羞了?」
威克在一旁嘲諷。
「害羞個屁!我就是單純的想知道,這裡的主刀醫師為什麼都是女的。」
「男的負責傳教,喏,就像福基那個倒霉蛋一樣,出去個兩三年再回來;女的自然就負責內部事務。」
「你把這種性命攸關的手術歸結為內部事務?要不您先上去試試?」
「哈哈哈,我倒是想,可惜,誰叫我的脊柱不是全匹配的呢?」
這一副作賤的樣子,我真想上去抽他幾個耳光。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還沒混熟,這傢伙就開始放飛自我,那要是之後……咦,想都不敢想。我承認這個教團很和善,但你一個殺手都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啪!」
好!福基這一下真他媽解氣。
「不好意思,楊堅先生,都怪我沒有照看好我的下屬,還請你多多諒解。不過,還請你放心,我們這裡的醫師都是有資格證書的,不用太過擔心。接下來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等你換好后我們再進來接你。」
說著,福基拉著右臉通紅的威克離開這裡。
「他們是什麼關係啊?還挺親近。」
目送他們遠去,我扭頭詢問身旁的一位護士小姐。
「他們?他們呀,從小就認識,一起玩大的。據說一起參加了教團,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就不清楚了。」
「多謝。」
原來是發小,我說呢。
「請您脫光衣服,站到指定位置。」
換做以前我還是個肉體凡胎的毛小子的時候,我肯定臊得不行;至於現在,我下面光不溜秋的怕個屁!這叫什麼,這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話說,我能先看看那個機體長什麼樣嗎?」
「當然……不可以。」
嘖,算我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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