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樓15

舊樓15

快速在心裡權衡分析,池疏回應道:「抱歉,我們已經睡下了,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明天再說。」

門外靜了兩秒,范聰喜悅的聲音變得急切:「不,不能等到明天!我必須現在跟你說,你先開開門。」

殊不知,他越是要求池疏開門,池疏越是不敢開門。

池疏想起楓山別墅那次,就有人被騙開門,鬼趁機而入。

范聰鍥而不捨的繼續敲門,連聲請求,偏又不肯隔門說明來意。

池疏只是敷衍。

終於,范聰放棄了,只留下一句話:「那、那你們晚上要小心啊。」

充滿暗示性的話。

池疏自然清楚夜晚危險,但范聰為什麼來拍門?又想要提醒什麼?是真心提醒還是故弄玄虛另有謀算?

崇凌一直冷靜的旁觀,並注意著時間:「3分鐘。」頓了頓,又說:「沒有聽到開門,也沒有關門聲。」

一開始被莉莉的歌聲影響,沒有注意對面是否有門響,但這會兒范聰放棄敲門,不再出聲,好像已經離開了,但他們沒有聽到401房門關閉的聲音。

也沒有腳步聲,沒有范聰的腳步聲。

這種情況,唯有一種解釋:范聰是鬼!

漆黑的屋子裡,僅憑崇凌手裡的電筒照亮,其他的幾支都沒開,當做預備使用。鑒於黑暗會滋生恐慌,三人靠的很近,也沒有隨意走動,只是持續下降的溫度,逐漸讓人難以承受。

「這溫度……實在讓人受不了。」梁宏博聲音都在哆嗦,整個人像是沒穿衣服被丟在冰天雪地。

阿欠!

池疏身體是最差的,已經不受控制的打噴嚏。

崇凌摸了他的手,冰涼。

「這樣下去不行。」池疏去了一趟卧室,將羊絨毯子裹在身上,又忍不住輕輕跺跺腳,太冷了,彷彿身體內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動。

崇凌比他強一些,但也只是多抵抗一會兒而已。

「你們覺得屋內為什麼會持續低溫?一直冷下去,我們終究會受不了,會自己走出房門。」崇凌一直在想降溫的問題,這降溫是不正常的。

「有被子,可以保暖。」梁宏博當然不想出去,他覺得這種種跡象肯定是鬼祟在引誘。

池疏沒接話,但他傾向於崇凌的看法。

又過了3分鐘,三人已經剋制不住在屋內來回走動,試圖通過運動激發身體熱度。

外面樓道里十分安靜,三人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每次的腳步聲就像踏在他們的心上,唯恐下一秒就驚動了潛藏於暗處的鬼祟。

等待不知何時會降臨的恐怖,這才是最折磨人的。

梁宏博回到卧室,打算藉助一床又一床棉被來保暖,然而當他摸到被子,卻猛地收縮回來:「怎麼這麼冰?!」

他用手電筒一照,發現那些厚實的被子,竟然懂得僵硬成塊。再看床頭櫃、牆體,都有大大小小凝固的白霜,甚至床頭柜上的水杯里,那剩餘的半杯水凍成了冰坨。

每一個呼吸,都感覺吸的全是寒氣,凍得人渾身哆嗦。

卧室比客廳溫度更低!

梁宏博連忙跑出去,說了這件事。

崇凌和池疏雖然失望,但並不算意外。

沒了那些棉被保暖,等同於沒了最後躲避的退路,低溫嚴寒是會死人的。卧室是低溫中心,層層外散,很明顯是在逼迫他們。

「出去吧。」崇凌率先開口,看向池疏。

「嗯。」池疏感覺四肢僵冷,兼之不敢大肆運動,堅持不了幾分鐘了。

「誰知道外面有什麼東西!」梁宏博語氣激動的表示反對。

「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裡。」崇凌沒有改變主意,沒有任何遲疑。

「我……」梁宏博知道面臨的困境,但對於房子外面,依舊充滿了恐懼。

房門打開,手電筒照在水泥地面上,也照出了偏偏白霜。

顯然,樓道里一樣嚴寒低溫。

「不,我們出去會死的!」梁宏博本因害怕一個人留守而動搖的心,在看到樓道里一樣凍死人的低溫后,連連搖頭。

「要麼在嚴寒低溫里苦熬,要麼出去尋找生機。」崇凌頭也不回,抓著池疏下樓。

兩人是習慣了,抓著彼此,防止被鬼祟輕易的分開。

梁宏博看著兩人漸漸遠去,心中惶恐攀升,到底是跟了上去。

池疏兩人停在三樓,並敲響302的門。

這棟樓里的住戶,要說302有什麼特殊,當屬裡面居住的兩人彼此沒有矛盾。原本獨身的范聰是個好選擇,但范聰已不在人類範疇,現在他們只能嘗試接觸302。

敲了一會兒,房門開了,與此同時,屋內明亮的燈光傾瀉而出。

「有電!」梁宏博本來站得最遠,這會兒眼睛一亮,激動的脫口而出。

開門的是賈柯,套著長襖、棉拖鞋,看著門外三人奇怪的反問:「怎麼,你們家沒電?」

「嗯,電閘燒了。」說話間,聽見屋內有人說話,還有女孩子的聲音:「你們家還有別人?」

「是502的,這會兒還早,他們過來坐一會兒。」賈柯看看他們,側身邀請:「要不,你們進來坐坐?對了,打電話找維修了嗎?這大晚上,雪挺深的,人不一定願意過來。哦,對了,咱們樓里201的黃坤好像會電工,你們可以試著找找他。」

池疏三人順勢進門,感覺到屋內暖意,舒適的出了口氣。

賈柯給三人倒水,三人都沒客氣,捧著白開水一口氣喝了一杯,由內而外透著暖意。

「你們這麼渴啊,還要不要?」賈柯笑著問。

「我們自己來吧。」池疏去拎暖水瓶。

雖說302是兩個大男人,但冬天還是要喝些熱水,不捨得買飲水機,就弄兩個暖水瓶燒水。暖水瓶就放在廚房裡,池疏要自己倒水,賈柯也沒客氣,只是他頻頻往卧室的方向看,心不在焉。

賈柯心思很好猜,想和女孩子多接觸,談個女朋友,解決人生大事。

池疏剛拎著暖水瓶從廚房出來,餘光瞥見卧室前的走廊里有個女人,定睛一看,是妙妙。妙妙中等個個兒,很瘦,五官秀氣,穿著長款白毛衣,套著短款白羽絨衣外套,黑色打底褲,腳上是白絨絨的短靴。

「咦,妙妙,有事兒嗎?」賈柯問道。

妙妙眼神直愣愣的,對賈柯的問話充耳不聞,也似沒看見池疏三人一樣,自顧進入廚房。賈柯兩個平時忙上班,大部分在外面吃,但偶爾也在家開個火,所以基本的幾樣廚具還是有的。妙妙就直接抓了那把寬身菜刀,刀刃鋒利閃著銀光寒光,她拿手指擦過刀刃,看著指肚劃開口子淌出血跡,滿意的勾起嘴角。

此刻賈柯也過來了,看到這一幕,很受驚嚇:「妙妙,你、你幹什麼呢?快把刀放下,你手都流血了……」

不等賈柯說完,池疏早已放下暖水瓶,將人拽開了。

妙妙依舊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拎著菜刀,推開了一間卧室的房門。房門開啟時,裡面傳出遊戲音效聲、男女說笑聲,妙妙進入其中,卧室門被關上。

賈柯瞪大了眼,聲音在發抖:「她、她要幹什麼……」

賈柯猜測到某種可能,卻不敢置信。

「啊!」一聲慘叫。

「蔣、蔣曼……」賈柯哆嗦著嘴皮子,聽出來了。

「妙妙你幹什麼!你瘋了嗎?啊!你,你這個瘋女人,快把刀放下!」這是慌亂驚恐的孫浩。

「妙妙,你別亂來啊,有話好好兒說。」這是賈柯的室友。

一聲聲慘叫從卧室內傳出,菜刀砍人的沉悶聲、哀求聲……客廳內的四人彷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賈柯嚇得不停呢喃,半天似乎回過神,連忙摸手機,卻發現手機留在卧室里了。他想起池疏三個,連忙催促:「快,快快報警!報警啊!殺人了!殺人了!」

池疏已和崇凌靠近房門,梁宏博更是將門打開了,隨時準備奪門而逃。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賈柯發現他們舉止不太對勁。

池疏沒解釋,只是拿出手機,播出報警號碼:「沒緊張,馬上就報警。」

怎知電話接通后,傳過來的卻是女人的哭訴:「我那麼愛他,他居然背叛我,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太過分了!他們真的太過分了!他要拋棄我,他們要一起離開這裡,我絕對不允許。他答應過的,我們要結婚,我們要舉辦浪漫的婚禮,要生個可愛的寶寶,要一起相伴到老,永遠不分開……」

吱呀,卧室門開了。

「永遠不分開……永遠不分開……」妙妙的聲音不止從話筒里傳出,還從卧室門傳出。

緊接著,妙妙拎著沾滿鮮血的菜刀出現。她本身一身白衣,如今渾身浸滿了鮮血,白毛衣成了血紅毛衣,白羽絨成了血紅羽絨,白絨絨的靴子也成了血紅絨絨的靴子,每走一步,身上就在滴血,雙腳落下一個又一個血腳印。

她那張清秀的臉也濺滿了血跡,頭髮被鮮血浸成一縷一縷,一雙秀美的眼睛成了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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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遊戲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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