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12

繼承者12

小玲正低頭擇菜,聽到池疏的聲音,手中的動作頓住:「聽到了,有人敲我的房門。當時我被二樓的叫聲驚醒,本來打算出去看看的,但那叫聲太慘了,我害怕,尤其是除了慘叫聲,沒有別的聲音,好似沒有其他人發現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有人敲門,敲了很長時間。我問外面是誰,沒人回答,只是一直敲,我不敢去開。後來他走了,我聽到了腳步聲,可是沒多久,腳步聲又回來了,又敲了一次。」

果然是兩次敲門!

小玲為什麼特別?一樓三人,管家和李叔沒被敲門,按理說他們三個身份是一樣的。

池疏腦中有個模糊的猜測:「你跟池培倫是什麼關係?」

小玲的神色有些波動:「……他、是我爸爸。」

池疏的「問話」,對於普通人而言很難抵擋,他總是能挖掘出對方的秘密,只要他知道該怎麼去詢問。防備心重、或意志堅強、或受過訓的人,會難一些,但只要找到他們心靈的脆弱點,也能問出來。

小玲是個普通人,剛才的問題令她情緒出現波動,表明她的抗拒。

這是她的秘密,不願告知於人。

這個答案似乎不那麼意外。

早前看新聞,不少炒作池培倫私生子女的文章,但在遺囑繼承中並未見到。崇凌四個是遊戲玩家,想要參與進來,有什麼比「私生子」更合適的身份呢。至於池疏自己,恐怕也是被安插的身份,並非真正繼承者。

從池家兄妹和池培理的言論來看,池培倫的確有過出軌,且給家庭帶來很大傷害,那麼小玲……

「你今年多大?」池疏又問。

「24歲。」

池疏明白其中的癥結。

從小玲的年紀看,只比池雅小一歲,很可能池培倫是在其妻孕期出軌,亦或者是哺乳期出軌。不論原因是什麼,這對於妻子的傷害是很大的。若小玲身世暴露,肯定會遭到池家兄妹的敵視甚至報復。

仔細回想,他們明確知道的只是繼承者的人數,但繼承者名單隻有陳律師知曉。

張伯作為遺囑另一個執行人,是否知曉?

再者,多出的繼承人是誰?

池培理么?

據錄音中池雅所說,池培理早就有了信託基金,應該早前就被告知不會再有其他遺產。只因為遺囑還未公開,池雅也不能百分百確定,誤以為池培倫心軟,又給了一份。那麼,池培理偷盜珠寶就說得通了,他沒指望遺囑,所以也是真心想擠掉崇凌等人的繼承資格,如此來他的確可以跟池家兄妹商議再分得一份。

勘破小玲的身份,的確有收穫。

張伯和李叔並未在夜間受到騷擾,起碼證明,在遊戲期內,張伯李叔是安全的。

僅此而已嗎?

張強也不在名單之列,但張強死了,因為他跟趙曉琴同一間客房。池雅的未婚夫羅文軒是一樣的,只要和池雅住一間,遭遇就會一樣。除非,他離開池雅,單獨居住。

池疏不僅猜測,若繼承者離開選定的房間,選別的空房或跟張伯共住,能否得到豁免?這個想法很大膽,一個不好,就是死亡。

目前還沒到那般殘酷的地步,池疏不會這般做。

返回客廳,崇凌那邊也結束了。

「問過張伯,張伯檢查了自己的葯,的確少了兩顆。宴會那天張伯很忙,房門又不鎖,真有人進去也不會知道。」崇凌有點無奈:「最好是詢問池城等人。」

偏生那幾人跑出去就沒再回來,大概還迷失在外面。

池疏講了小玲的身份。

崇凌很敏銳,若有所思:「真正的繼承者。」

張伯突然走了來,歉意道:「李叔離開了別墅,午飯會有小玲準備,要推遲一些時間。」

「他不知道外面鬼打牆走不出去嗎?」李浩洋驚訝問道。

張伯搖搖頭:「或許不知道吧。他沒跟我當面說,我見他遲遲沒出來,去房間找,才發現他留下的字條。我給他打過電話,打通了,但是沒人接。」

字條上寫著因家中有事要回去,並沒有太多解釋。

在場的人都清楚,李叔是因別墅死人,加上池城等人逃命似的離去,產生了恐慌,也走了。

「李叔的手機能打通,表明他還在別墅周遭一定的範圍之內。」崇凌說道。

他們對外的通訊是被阻攔的,但彼此間手機可以聯絡。

池疏卻想起來G市前,撥給周航的電話無人接聽,只是巧合嗎?

最後午飯是江薇協助小玲完成的。

幾人再次做到餐桌前,已是12:30。

張伯擔心李叔,不斷嘗試打電話、發簡訊,想勸李叔回返。

對於鬼打牆,張伯很忌憚,不敢隨便再出去。

午飯剛結束,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從外傳來,緊接著「砰」的撞擊聲。池疏等人出去一看,正看到何志龍跌跌撞撞從車上下來,而那輛車裝在大門邊的院牆,車頭凹陷冒煙,何志龍的額頭也受了傷。

「何少爺!」張伯連忙跑過去,又吩咐小玲娶醫療箱。

何志龍有點意識不清,嘴裡不停的嘟囔著「有鬼」。

本來要將人送回房間,但何志龍死死抓著張伯,臉色發白:「不,我就在客廳,我不要住在死人的屋子!」

趙曉琴住在他隔壁,離得太近,慘叫聲太刺耳,加上幾小時的鬼打牆,何志龍精神都快崩潰了。

實際上,李浩洋幾個也不願意返回二樓。

下午4點多,池城三人回到別墅,是走回來的,羅文軒背著池雅。

他們身上沒什麼傷,但滿頭大汗,神色疲憊,分外狼狽。當踏入別墅範圍,三人好似終於泄了最後一口氣,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池疏幾個將他們帶回客廳。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池城抱著頭抓狂,聲音里掩飾不住的惶恐。

「有鬼!一定是有鬼!」羅文軒同樣在哆嗦。

池雅面色發白,她的身體有些弱,全靠池城和羅文軒才撐了下來。這會兒她依偎在羅文軒懷裡,雙肩瑟縮,一語未發。

回應他們的,只有沉默。

誰也沒說什麼,崇凌幾個不能說透,張伯自己也不清楚。

惶然中,天色漸暗,張伯和小玲依舊盡責準備了晚飯。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且飯後,並沒有人上樓。對於夜晚,他們滿心抗拒和害怕,卻又無法逃離。以往的認知無法解釋眼下的遭遇,但聽著鐘擺一聲聲走動,壓抑的氣氛幾乎要剝奪呼吸。

終於,池城開了口:「不管是人是鬼,晚上我們聚在一起。」

他是絕對不願一個人待著,抱團相聚,總覺得更安全。

「不行!」李浩洋當即反對。

「為什麼不行?」池城原本對幾個私生子就不喜,一直漠視,已經是他好涵養,加上兩日的遭遇,對方的反對彷彿點燃了他的怒火,也惹來猜忌。

「因為……」李浩洋張嘴,卻不知如何解釋,只能拿眼睛去看崇凌。

崇凌倒是沒怪李浩洋,因為池城提出的方案是必會被他們反駁,那麼衝突不可避免。

「別墅里發生的事很詭異,我們彼此之前不認識,我不能信任你們,所以我要獨自待著。」這是崇凌給出的解釋,不管對方信不信。

「對!我也這麼想的。」李浩洋連忙附和。

池城逐一看過幾人,發現其他幾人都是這個態度,眯了眯眼,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強人所難,你們好自為之。」

池疏看出池城的想法,還是多說了一句:「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換房間住,夜晚不要開門外出。」

「你知道什麼?」池城追問。

池疏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會這麼做。」

池城到底有閱歷,壓下紛亂的情緒,認真分析對方的言行舉止,心態動搖。

一直沉默的池雅突然說道:「哥,就照他們說的做吧。」

池城遲疑的點頭:「好吧。文軒,你照看好小雅,有事就喊我。」

羅文軒點點頭,安撫的摸摸池雅的頭,神情卻明顯心不在焉。

一行人在客廳待到11點,不得不返回房間。

池疏雖有心「詢問」幾人,可惜池城四個是驚弓之鳥,根本不落單。池疏與四人也是剛認識,沒有合適的理由與人單獨相處,不得不暫時放棄計劃。

昨夜變故是夜裡2點開始的,還有三個小時。

池疏不打算乾等,定了鬧鐘,然後就睡下了。他發現自從來到別墅,睡眠質量就變好了。

夜裡1:40,池疏被鬧鐘叫醒。

他仔細傾聽著外面走廊的動靜,在2:02,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是敲門聲,但不同的是,外面的人說話了。

「告訴我,是誰?」宛若死人的話音,低沉無力,機械平板。

每敲一分鐘的門,就問一句,重複了三遍。

接著是隔壁崇凌的房間。

電梯啟動,去了二樓,一如昨夜。

今夜很安寧,只要遵循「規則」,不會有人死亡。

池疏想著門外的問話,是在詢問兇手身份嗎?

池疏等人不覺得可怕,只要不去回應,不去開門。但池城幾個卻不同,他們受到的驚嚇遠遠大於白天,因為外面敲門的人赫然發出了池培倫的聲音。他們親自看到池培倫的屍體,可現在死人卻來敲門,這是何等的恐怖!

有那麼一個瞬間,池城想開門,他不願相信門外真是死去的父親。

最終,他沒敢動。

這一夜,除了池疏和崇凌,其他人都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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