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新娘19

畫中新娘19

夏冰的電話沒人接。

肖兔又撥了家裡座機,讓三姨在家找找,結果在肖予鳴卧室的地上發現了倒地不醒的夏冰。夏冰身上沒有傷,但人也喊不醒,已經送去醫院了。肖兔沒有折返,托三姨照看著,又給一個堂妹打電話,請對方幫忙。

「夏冰出事,會不會和小鳴有關?」肖兔憂心忡忡,自己心裡已有答案。

「估計是拆畫室,激怒了他。」今天肖予鳴的反常,證明了池疏之前的猜測。

畫室對於肖林而言非常重要,是執念之地,好不容易借著肖予鳴的手重新建好,哪裡肯讓人再毀掉。且肖予鳴……他的確被影響了,這會兒恐怕身不由己,不然他不敢獨自去畫室。

油畫在哪兒呢?

肖林和鄭秀珠二人之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關係?

*

順著泥黃土路轉道,掩映在竹林邊的柳風小築一如既往的幽靜。

從正面看不出什麼,但在院子邊上有一道很重的車轍印,繞到小筑後面,就見後院牆垮塌了一個大口子,旁邊還歪倒著一輛挖掘機。這個場面是有點滑稽的。那麼大的一輛車,地面又沒什麼溝坎,那輛挖掘車卻是側翻在地上。

「真翻車了。」即便之前就在電話里知道了,可親眼看到,肖兔還是很吃驚。

請人時,肖奶奶特意囑咐,直接從後院開始拆,所以施工隊先拆後院牆,畫室就緊挨著的。誰知剛開工,就出了意外。一般來說,施工隊經常接活兒,會開車的不止一個,偏偏送司機去醫院后,也沒提接下來的事情。

肖兔隱約有點猜想。

都是縣城本地人,最近幾天縣城的大事肯定都聽說了,現在他們肖家找人拆房子,這房子以前還有鬧鬼的傳聞,加上挖掘機翻的這麼怪異,施工隊心有忌憚故意拖一拖,也很正常。

「小鳴!小鳴!」肖兔直接從破損的院牆穿過,大喊著肖予鳴的名字。

池疏跟在後面,因為打量著周圍,走的慢,等他順步走到畫室門口,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忽而想起什麼。

肖兔沒聲音了?

「肖小姐?肖兔!」池疏喊了兩聲,無人應。

畫室的房門敞開著,屋內依舊是畫架傾倒,畫紙散亂,站在門口基本能把整個畫室都掃一遍,偏偏沒看到肖兔的影子。

這不對!明明肖兔就比他快幾步,剛才走了進去,可轉眼人就不見了?

池疏立刻退後。

想了想,他又打開手機,將攝像頭打開,沖著畫室內拍攝。

很多影視劇里都會有這種辦法,一些靈異現象,肉眼看不見,卻能被相機之類的東西捕捉。

他現在也是嘗試一下。

拍完后,播放一遍,沒什麼異常,不過……

池疏抬眼再次看向畫室,發現那幅未完的畫不太對。

這幅畫只是底稿,背景顏色、衣物顏色都填充了大色塊兒,其他地方只粗粗勾勒,還沒細畫,只是有《新娘》做參照,所以池疏很容易就辨認出來。

現在這幅畫已經被擺在畫架上,且有繼續作畫的痕迹:女子的白皙優美的脊背已然畫了出來,如墨的雲鬢鬆鬆挽起,尚未細緻描畫的臉龐也平添幾分嫵媚。

然而,畫架邊沒有看到顏料調色板畫筆等物。

池疏聽到外面有細微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謹慎起見,池疏沒進畫室,轉身穿出院牆,和王世軍四個迎頭碰上。

王世軍也沒躲,坦然問他:「怎麼,這兒又出什麼事了?」

池疏故作焦急:「我和肖兔一起來的,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人不見了?」王世軍皺眉,當即去了畫室。

王世軍看到畫室內的凌亂狼藉,因著不知道肖兔怎麼失蹤的,一時沒多想,直接就進去了。

孫琳三個緊隨其後,還在畫室內張望尋找什麼。

池疏微一挑眉,不做聲。

看來並不是進入畫室就會失蹤,肖兔應該是觸發了什麼。

那畫室內最古怪的就是那幅畫。

王世軍不瞎,更何況他經驗豐富,一進去就看到了那幅未完的畫,當即就覺得和《新娘》中的女人挺像的。可他生性謹慎,輕易不肯冒險,餘光看到其他三個沒什麼發現聚了過來,正準備說什麼,又發現池疏還在畫室外面沒進來。

王世軍心下一頓,總覺得池疏隱瞞了什麼。

卻在這時,孫琳伸手朝未完的油畫上一摸,指尖沾了點兒顏色:「王哥,顏料沒幹,這畫是……」

「孫琳!」

孫琳正說著發現,然而她話沒說完,就當著王世軍三人的面兒,突兀的消失了。

王世軍面色大變,當即就朝外跑。

龐飛和張/健反應過來動作也不慢。

池疏一直關注著畫室,自然也看到了孫琳消失的一幕,而且因著懷疑那幅畫,所以他也注意到孫琳消失時那幅畫的異常。

彷彿有一支無形的畫筆,蘸滿了顏色,細細描畫出女子的眉眼口鼻,唇畔的那抹笑,比之「新娘」少了兩分羞怯,多了幾分嬌媚。

王世軍三人驚魂未定的站在院子里,面色發白。

「王哥?」龐飛兩個都望著王世軍,習慣性聽對方吩咐。

王世軍很快穩定情緒,在發現三人無恙后,折返到畫室門口,盯著那幅畫看了一會兒,也發現了問題。

「池兄弟,剛才的事你看到了吧?空穴不來風,現在不止是《新娘》那幅畫邪氣,這幅畫也一樣,我看,還是這畫室問題最大。」王世軍幾乎可以肯定池疏有所隱瞞,不然池疏不會一直停在畫室外面不進去,王世軍心裡雖然有氣,但權衡之後,沒表現出來。

「肖家姐弟都出了事,我對肖家不好交代。」池疏說了自己的為難,別的沒提。

「你以前遇到這樣的事?」王世軍覺得池疏表現的太鎮定。

「接觸過一些不太好解釋的事。」池疏含糊道。

「你是打算離開,還是……」王世軍再次試探。

「……先看看吧。」池疏當然不能走,但嘴上不能這麼說。只要他不擺出玩家身份,王世軍只會比他更急。如果坦白身份,反倒對他不利,王世軍人多,真要「以身試險」,他是弱勢被犧牲的那個。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比如解決方法之類的。」王世軍問道。

「之前和肖家商議著,打算從鬼魂執念入手,誰知接連變故。」

四個人站在院子里,心有芥蒂的遠離畫室,商量了半天也沒什麼好辦法。

忽而有腳步聲在畫室響起,四人皆是一凜,全身緊繃的望過去。

只見一道身影從畫室內緩緩走出來,卻是肖予鳴。

不!不是肖予鳴!

這幾天,肖予鳴總是心事重重,一臉抑鬱,時常情緒焦躁,加上他本就消瘦,氣色精神都很不好。

這會兒的「肖予鳴」卻眉眼舒展,嘴角含笑,溫文爾雅。

不過,王世軍等人的目光卻在他手中捧著的那幅油畫《新娘》上。

本該失蹤的油畫,本該失蹤的人,又出現了。

「要賞畫嗎?歡迎。」肖予鳴口中說著,將《新娘》掛在畫室正中的牆上,從門口一眼就能看見。

池疏幾個哪裡敢進去,連此刻的肖予鳴在他們眼中也是可怖的。

「不進來嗎?我還想請你們點評點評呢。」肖予鳴可惜的說著,也不強行邀請,自顧走到一旁去,手中不知從哪兒拿了支畫筆,繼續描繪那幅未完之作。

池疏和王世軍都不敢多待,相視一眼,離開了柳風小築。

大概是心理作用,直到來到公路邊等車,才覺得渾身輕鬆。

「池兄弟,晚上一起吃飯?」王世軍有心請池疏合作。

「可以。」池疏沒拒絕。

不過,這會兒他要先去肖家。

肖家姐弟不回來,他總得去解釋。

肖奶奶得知姐弟倆出事,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您別急,我想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鄭秀珠就算了,他大爺爺怎麼也不肯放過小鳴啊,小鳴是他的親侄孫啊,年年給他上墳燒紙磕頭的。我知道,他肯定是怨恨小鳴爺爺,如果不是小鳴爺爺,他的手不會斷,也不會尋死,可那跟小鳴無關啊。就算要賠命,把我這條命拿去給他,何苦要為難小孩子啊。」肖奶奶情緒太過激動,忍不住又哭又說。

池疏和三姨勸慰了一會兒。

下午,池疏就在肖家待著,把之前找出來的幾封信仔細看了一遍。在其中一封信的末尾,肖桐寫了這麼一句話:[有一件禮物,我寄給了大哥,我已在信中托他將東西轉交給你。]

從這封信的日期看,就是在鄭秀珠寄出照片后,肖桐的回信。

那件[禮物],很可能就是那條紅頭紗。

只不過,作為未婚夫妻,相互通信、贈送禮物,應該都是正常的。肖桐卻繞個彎子,讓肖林轉交。在那個年代,紅頭紗一般是作為出嫁新娘的蓋頭使用,可能是怕鄭家看見有議論。畢竟鄭家規矩守舊,指不定就此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更何況,鄭家有悔婚之意,鄭秀珠知道,說不定肖桐也知道,肯定會小心規避一些事。

池疏思忖片刻,從木箱子里取走了兩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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