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贏了!
吳用皺著眉頭,習慣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上面來回挪動,思考著解決辦法。
「有了,既然都是平局,那我從規則上入手,誰說石頭剪刀布贏的方法就是單單的那一種,可以規定平局算我贏的規則,這樣我就能夠利用規則的漏洞來獲得勝利。」吳用放下左手的大拇指,略有興奮地對鏡子說:「來,開始第二局!」
「石頭,剪刀,布!」
果不其然,鏡子里的「吳用」出的和他一樣,都是剪刀。
吳用見此情況,呼吸急促起來,搶佔先機道:「我贏了,你輸了。規則沒有規定必須是相剋的勝利,如剪刀和布,我的理解是平局算我贏。」
說完,吳用自鳴得意,帶著蔑視的眼神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當然,鏡中的「吳用」回報他以相同的眼神。
吳用突然有一種自己被自己鄙視的錯覺,無語……
下一秒,鏡面上開始滴血,血液隨著鏡子的裂縫流淌著,匯聚出文字:不可改變規則,若有下次,立即死亡。
吳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警告,看著鏡面的字,吳用陷入了絕望;「這個辦法不可以,那還有什麼辦法,這不是天要我亡嗎。」
「不對!肯定會有破局的關鍵,不會出現必死的局。」吳用回憶起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處處充滿危險,但危險中總會有一絲生機,只要抓住,便能安全逃離。
吳用背靠牆壁,緩緩地蹲在了角落,他在拚命回想起剛才所發生的所有事,尋找被自己忽略的細節,這可是救命的稻草啊!
「要不抽煙?」此時的他腦子裡閃出了這個想法:「對呀,煙能給我答案,但這個畢竟是消耗品,不到最後關頭最好不要使用。」
想了又想還是放回黑色煙盒,吳用強行地控制心神使自己冷靜下來,在這緊要關頭,更不能慌張。
焦慮的吳用抬頭望向鏡子,廁所的衛生台遮擋住他的視線,使他看到鏡像。
「擋住,看不到?」
一個想法劃過:「對呀,擋住,看不到,我可以用東西擋住我的影像,雙手一起出,假如我遮擋住我的右手,就相當於遮擋住鏡子的左手,然後我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對面由於被擋住左手,所以只會出相當於它的右手,我讓我的右手勝過我的左手不就行了,即便會有平局,但我的右手會贏。
「拼了,試一試,最後一次機會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我的造化了。」吳用猛地站起身體,鏡子也隨著出現對應的影像,就是那個厲鬼,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吼出:「來,最後一局!」
「石頭剪刀布!」
吳用的聲音鏗鏘有力,迅速拿起手邊的血紅外套貼在右手處的鏡面,按照剛才的想法,左手出「布」,右手則出了「剪刀」,而對面只出了一個「布」。
見到此狀,吳用仍不敢放鬆,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的「自己」,鏡子中的「吳用」不再模仿動作,,嘴裡開始噴出黑霧,發出陣陣如野獸般的怒吼,撞擊著吳用的心神。
「咔擦……」廁所本緊緊關閉著的大門打開了,外面的空氣湧進,吹醒了此時的吳用。
贏了!
終於成功了!
吳用大口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緩過神,剛準備拔腿離開。突然,鏡子開始破裂,一個個裂縫如山間的溝壑般縱橫交錯,裂縫裡,鮮血緩緩流下,如小溪入海,匯聚在鏡子下面的水池裡。
瞬間,血水佔滿住水池的底部,隨後黑氣騰騰,遮擋住吳用的視線,隱約之中,吳用看到從底部伸出了無數的黑色帶刺藤蔓,這些藤蔓「噓」的一生一根根從池底竄出,濺出滴滴血水,直衝吳用而去。
吳用感受到了危險,迅速調動身體,但為時已晚,藤蔓捲住他的四肢,根根倒刺死命生長,扎進他的身體,吸食著吳用的鮮血,水池中升起一個黑色團狀鬼影,眼睛閃爍嗜血的光芒,嘴巴張開,利牙眥出,而藤蔓則是從它的底部伸出。
血液在不斷地傳輸給鬼影,每吸食一秒,影子形狀壯大一分,吳用感受著體內血液地流逝,頭昏起來。
「不,不行,一定要擺脫藤蔓!」吳用咬牙自語道,眼睛四處亂瞟,選擇合適的東西想剪斷藤蔓:「可惡,沒有,這次我要死了嗎?」
吳用的頭愈發沉重,視線也開始模糊,兩隻手四處掙扎著,就在著千鈞一髮之際,他抓到了一件棉柔之物,吳用強行扭轉頭看去:「是那件血紅外套。」
他舉起外套,砸向團狀黑影,沒有任何效果。
「說這些物品有神奇作用,放屁!屁用都沒有。」吳用的聲音微弱起來,有氣無力地咒罵著。
突然,吳用的五臟六腑開始破損,鮮血從嘴中噴射而出,吐在了外套上,霎時,紅色的光芒綻放在外套上,外套顫動著,像是得到了共鳴般,隨著紅光披到吳用的肩膀上。
光芒四射,被紅光照顯的藤蔓紛紛燃燒起來,散發出惡臭之味,藤蔓一根根收回了倒刺,回籠形成一個保護殼擋在了鬼影面前,替他擋住紅光,可這有什麼用呢,保護殼從外層開始逐層燃燒向里滲透。
「劈里啪啦……」
詭異藤蔓燃燒殆盡,灰塵四處紛飛。
反觀吳用這,在紅光的照耀下,他身體上的傷口正在以奇迹般的速度修復著,不一會,就已經凝血結紮,紅色的血芒照在他的五臟六腑處,修復著殘破的內臟,迷濛之中,吳用感受到一股暖流在全身各處流竄,漸漸地,吳用的意識開始清醒。
團狀鬼影的保護殼終究破損,紅光攝入它的體內。
「吼,吼!」鬼影發出陣陣厲吼。
它的身形逐漸變小,像太陽下的雪融化消失,帶著無盡絕望和恐懼的怒吼在最後一刻戛然而止,在這個世界沒留下任何痕迹。
恢復中的吳用背靠牆壁,緩緩站起來,大口地喘著氣,看著此刻正常的廁所,喃喃自語道:
「活下來了,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