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楊仙姑

「世間萬物的存在都逃脫不了1+1=2的定律，人為性，必然性，我將會用時間去證明。」

這一句話來自於一本小說《十個故事》。

《十個故事》由大神『舞冰微』所著，自半年前發表，就一直在懸疑類霸榜，直到前不久，這本書斷更了……

……

……

醫院。

走廊。

長椅上，牛沐正安慰著女友：「想開點兒，相信很快會水落石出，還你閨蜜一個公道。」

牛沐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因為擅長畫畫，所以在街頭給路人畫肖像畫為生，之所以現在在醫院，是因為女友……不，與其說因為女友，不如說他女友的閨蜜出事了。

他女友的閨蜜是網文界大神『舞冰微』，但在不久前的一場粉絲互動直播中發生事故，『舞冰微』的雙手被炸，十根手指斷了八根，為永久性五級傷殘。

警方介入調查，把此事斷定為刑事案件，因為這一場事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為之。

嫌疑人是一個叫楊仙姑的女孩……

「那我閨蜜也好不了啊。」

這是牛沐的女友郝凈婉，長得很漂亮，此時眼睛紅紅，眼淚止不住地掉。

「你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惡魔，畜生，那個女的不得好死，死了要下十八層地獄。」

郝凈平時溫柔，可閨蜜發生這樣的事，她情緒一度失控，不斷咒罵，咒罵著那個叫楊仙姑的女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事後她閨蜜『舞冰微』是這樣說的，直播前兩個小時，她去見了一個叫『楊仙姑』的女粉絲，然後楊仙姑送她一個粉紅色的化妝盒子作為首播禮物，但誰知盒子里裝的不是禮物，而是炸彈，於是在直播時她打開盒子的一瞬間就炸了。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多次前來調查的兩個警察從裡邊走了出來。

郝凈婉心急，立馬起身道：「怎麼樣，兇手抓到了？」

「很抱歉，還沒有，目前為止，我們沒有半點線索，我們仔細排查過，本市或是外來人口都查不到一個叫『楊仙姑』的人。」

警方這幾天一直在調查，但因為線索的極度匱乏，到現在為止，案情沒有半點兒進展。

牛沐皺眉，覺得奇怪，想了想，說出一種可能，道：「會不會『楊仙姑』不是名字，而是類似於筆名稱呼？」

男警察叫羅南，點著頭，沉思道：「嗯，有這種可能，不過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我們沒有可以證明嫌疑人身份的東西，如果連姓名都是假的，那我們找一個人無疑於大海撈針。」

「好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進去吧，好好陪陪你們朋友，讓她想開一點兒，有線索我們通知。」

「好。」

此時，在病房裡，床上，滿臉淚痕的女孩就是網文大神『舞冰微』。

『舞冰微』真名范娜，今年二十八，看上去白白凈凈，一個很好看的女孩，可現在她的雙手纏繞著厚厚的紗布繃帶。

郝凈婉進來以後，閨蜜倆人對視，相繼又哭了。

「不哭，沒事，我會永遠陪著你，不會丟下你的。」郝凈婉抹著眼淚，守在一邊，安慰著。

「我以後怎麼辦。」范娜一臉絕望，眼淚都要哭幹了。

見此一幕，牛沐嘆息，心中感慨萬千，范娜的人生正光輝耀眼，結果發生這樣的事。

讓兩人哭了一會，釋放了一下情緒，牛沐才是出聲，對范娜說道：「我自學過模擬畫像，要不你說一下楊仙姑長相或是有什麼特徵，我試試可不可以畫出來。」

說完，牛沐帶著歉意又道：「我就一街頭畫畫的，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病床上，范娜微微動容，心中感激不盡。

她父母早早離異，對她不管不顧，而她在哪家醫院又不能讓萬千粉絲知道，所以出事以後一直是閨蜜郝凈婉對她悉心照料，相對閨蜜的男友牛沐也被迫在這兒相陪，幫了不少忙。

「可是……我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范娜紅腫著眼說道，她見楊仙姑的次數不少，然而每一次見面時，楊仙姑都戴有口罩，把自己捂得很嚴實，包括上次見面送她禮物時。

現在想想，楊仙姑可能早計劃要殺她了，這次很慶幸，只炸了雙手。

「沒事，你試著說，我試著畫。」

模擬畫像與素描還是有差別，只要提供一些特徵就可以大致畫出來，不用太注重細節，牛沐對此的想法是根據范娜提供的特徵，大體把楊仙姑畫出來。

范娜想了想，同意了。

「個子很高，作為女生，她有一米七五以上，因為我是一米六九，穿鞋子一米七，她還比我高一截。」

「她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長。」

「頭髮很密，長長的。對了，她左臉眼睛下方，有一顆黑色的痣，很小一點。」

這是范娜對『楊仙姑』的特徵描述。

由於她的描述過於抽象，牛沐不得已一邊畫，一邊改。

不過，在如此抽象的描述下，牛沐還是把范娜眼中的『楊仙姑』畫了出來。

「就是她！」

范娜望著畫畫的女孩，情緒頓時失控，不會錯，就是她，楊仙姑。

牛沐是了不起，就這樣把『楊仙姑』畫出來了，但是很可惜的，范娜描述的『楊仙姑』帶有口罩，現在畫出來的同樣有口罩。

郝凈婉在一邊急問道：「她的樣子能畫出來么？」

這個難度係數不是很高，而是相當高，因為模擬畫像也需要一定的特徵作為基礎。

牛沐想了想，死馬當活馬醫，道：「我只能說盡量吧。」

此時，已經是黃昏，夕陽西下，而這幾天為了照顧范娜，郝凈婉一直沒去上班，也沒回出租屋。

今晚也一樣，她不打算回了。

牛沐一個大男生，留下來不方便，另外也沒有地方讓他歇腳休息，所以和前些日子一樣，在醫院吃過晚飯之後，他就先回出租屋了。

他在和郝凈婉確立了戀人關係后就同居了。

臨走前，他答應范娜，今晚盡量把『楊仙姑』的真實模樣還原出來。

……

深夜。

醫院。

由於斷指處隱隱傳來的劇烈疼痛，范娜還無法入睡，而郝凈婉早累了，在不久前就在輕輕打著酣。

「……」

此時，病房裡，走廊間，很安靜。

而就在這個時侯，安靜的走廊忽然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噠、噠』。

『噠』。

腳步聲由遠而近。

范娜一開始不在意，但是過了一會，她忽然意識到腳步聲好像在門口停下了。

而且她餘光瞥見，門外似乎站著一個人。

范娜側頭，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女孩正杵在門口，隔著門上的窗口，一雙眼正死死地盯著她。

在雙目相對的一剎那，女孩嘴角慢慢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