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偷雞摸狗
舒清漪被老夫人訓了一頓,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
芸姨娘讓她在丞相耳邊吹吹耳風,舒清漪去了,求了父親好一會兒才求到了一套首飾,而且父親還答應她,說是禁閉就免了,只是這些日子莫要再去老夫人面前晃悠,自己也規矩點兒。
舒清漪欣然答應。
晚飯吃的有些多了,舒清漪就想在府里走一走消消食,如果能遇到舒清冉那個賤人就再好不過了。
這幾天收到了滿肚子的怨氣無處可發。
因為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就晃蕩到了舒清冉院落的周圍。
四周較暗,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院落里出來,看打扮像是婢女。
這麼晚了,這個婢女鬼鬼祟祟的是要幹什麼?難不成舒清冉那個賤女人是要打什麼壞主意?
舒清漪感覺到興奮,她彷彿抓住了舒清冉的什麼把柄似的,悄悄跟著這個婢女,等到她來到了一處破敗的院牆下面,扒開一堆雜草,露出了一個半米高的洞。
婢女看了眼四周,現將懷裡手帕包裹著的東西送出洞去,自己也準備爬出去。
這時舒清漪衝出來揪住婢女,借著月光看清了婢女的臉,是阿桂。
「我說怎麼瞧著這身影這麼眼熟呢,原來是阿桂啊?怎麼,你那個六小姐吩咐了你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你大半夜的爬狗洞?」
阿桂在被逮到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抖成了篩子,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對、對不起五小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舒清漪瞧著她的樣子,繞過她從洞里掏出包裹,打開來看。
竟是淑寶齋新出的首飾!
她求了很久都沒有讓自己的母親答應給自己買一套,這一個小小的婢女又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好啊你,竟然敢偷相府的東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五小姐,五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只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拿了小姐的東西,求求你不要把我給供出去,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阿桂抱著舒清漪的大腿,哭著哀求。
她的身體依舊是在不住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抓住舒清漪裙子的下擺,彷彿自己只要一鬆開便會沒有命似的。
舒清漪卻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姿態,舉著首飾不確定地問道:「你方才說,這些首飾是你家小姐的?」
這怎麼可能。
舒清冉首飾盒裡有多少東西她怕是比舒清冉自己都要清楚,她什麼時候有的淑寶齋的首飾,這可是才出的最新款,舒清冉哪來的錢?
阿桂擦了擦眼淚,一張粗糙的小臉透著一股可憐兮兮的勁兒,抽噎道:「這是老夫人賞給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最近深受老夫人的喜愛,隔三差五就叫惠姑送一大堆東西過來,可我家小姐也不用。這些首飾小姐直接呀再去箱子底下了,我……我就是覺得好看,想給自己攢一些。」
舒清漪此刻的內心嫉妒到發狂。
為什麼老夫人要對舒清冉這麼好?
就因為她天天過去抄佛經嗎?這種事情她也可以做,為什麼就偏偏對舒清冉另眼相看。
舒清漪心中氣憤,恨不得直接將這些首飾全部扔在地上踩碎了。
阿桂的求饒聲還在耳邊迴旋著,舒清漪覺著心煩。
她看著手中的首飾,心中忽然就有了主意。
修長的手指挑起阿桂的下巴,嬌小的紅唇上下啟合著。
舒清漪用著善解人意的語氣說道:「阿桂啊,我曉得你心裡的苦。畢竟你跟了那樣一個不受寵還不思進取的小姐,這每個月別說賞銀了,怕是連月錢都沒有多少吧?所以你偷主子的東西我也能理解。」
「謝、謝謝五小姐。」
「這件事呢,我可以不告訴別人。但是你需要幫我一個忙?」
阿桂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一雙眼睛迷茫的看著舒清漪:「五小姐需要阿桂幫什麼忙?」
舒清漪微微勾唇,湊近阿桂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阿桂連忙搖頭,拒絕道:「不行不行,我不可以這樣做!」
舒清漪不著急,慢悠悠道:「阿桂啊,我替你瞞著這件事情也是有風險的,你若不肯幫我,我為何要壯著膽子幫你隱瞞這件事情?再說了,這件事情幫我就是幫助你自己。這首飾你拿出去變賣了,錢是你的,還找了個替死鬼,何樂而不為呢?」
「不,不可以!」阿桂將頭埋得低低的,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這要是老夫人知道了,她會打死我的,她一定會打死我的。」
舒清漪攙扶起阿桂,握著她的手,掌心的溫度不斷地在傳遞著,讓阿桂身體里的寒意彷彿減輕了不少。
「可你若不這麼做,這件事被老夫人知道了,你一樣會吃不了兜著走。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棋逢險招,殊死一搏,沒準還能絕地求生不是?你若答應了我,事後我會將你的賣身契還給你,再給你幾十兩銀子,讓你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
阿桂猶豫了,她想到了六小姐的種種,因為她的窩囊不受寵,害得自己也在別人面前低人一等,永遠被欺負。
別的丫頭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她伺候主子三四年了,身上的衣物還是前年一個老麽麼用剩餘的布料東拼西湊縫好的。
她心裡怎麼能沒有怨?
現如今雖然主子受到大夫人的賞識,得了不少好東西,卻從來不肯賞賜她一二。
良久,阿桂捏著拳頭點點頭。
舒清漪將首飾還給她,道:「該怎麼做應該就不必我說清楚了。」她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給她,繼續道:「這個先只是利息,事情只要辦成了,你的錢絕對不會少。」
阿桂將銀子收好,偷偷摸摸爬出了狗洞。
舒清漪難得的好心情,她想到舒清冉過不了多久就要被老夫人嫌棄,被整個相府唾棄,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一時間也不想會自己的庭院了,拐了個彎兒去了舒清冉的院子。
舒清冉的院子蕭條得很,除了一顆老槐樹立在那裡,四周基本上都是慌土雜草。
她過去的時候,舒清冉正在洗自己的頭髮。
「六妹妹這院子可真是夠荒蕪的,怎麼也不打理打理,你說說這個樣子,爹爹看到心情就不好,又怎麼會記掛著你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