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相
舒清冉對這個舅奶奶其實印象不大深刻,只記得前世的時候,母親與她關係很好,只是她舅爺爺因為母親當年之一嫁給現在的丞相的事情,一直在和母親置氣,所以倆家關係走的並不是很近,不過這並不耽誤母親同舅奶奶走得近。
許氏將舒清冉摟緊懷裡,輕輕拍打著她,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一般。
「你同你母親年輕的時候當真是很像,特別是這雙眼睛,無論何時何地都寫滿了倔強,看到你啊,就像看到了當年的引溪,那麼溫柔的一個女子,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跟你舅爺爺對著干,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就你舅爺爺心疼你娘,都不捨得責怪。」
舒清冉順勢點點頭,許氏說的這些,她都明白的。
「你也別怪我說你爹壞話,當年你舅爺爺就說過,你娘嫁過去之後沒幾年的快活日子,你舅爺爺眼光多毒辣啊,而且他肯定也不會害你娘,可是你娘偏偏不信。現如今你娘雖然什麼事都不跟娘家人這邊說,但是這邊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你舅爺爺嘴硬,說引溪這是自作自受,不讓我們幫襯著。這嫁出去的女兒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我們就算是想幫,也不能把手伸進相府去,免得人家笑話。現在看來啊,當真是我們錯了,要不是三天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她在相府的日子過得這樣難堪。」
「舅奶奶,三天前在寺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娘回來之後整個人都不大對勁了?天天把自己悶在屋子裡,連我也不見。」
許氏嘆了口氣,鬆開了她,道:「你隨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這個人你應當認識。」
柴房裡,鼻青臉腫的柳青雙手被繩索束縛著,腳上也套上了鐵鏈子,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要不是這身衣服,舒清冉估計是認不出來這個人就是柳青。
「就是這個男人,偷偷摸摸去了表姐的房間,想要輕薄表姐,被我們發現了,就關了起來。聽表姐身邊的婢女說,這個人似乎是你們府里的西席?」蕭君曄道。
舒清冉點點頭。
此刻的柳青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看見了舒清冉,想要移到他的身邊,但是腳鏈子限制了他能移動的距離。
「六小姐,六小姐你救救我,你同她們好好說說,趕緊把我給放了吧!」
「你輕薄丞相府的夫人,按理當是死罪,現在竟然有臉想要跟我求情?我看你讀的恐怕不是什麼聖賢書吧!」舒清冉厲聲道。
柳青覺得自己實在是委屈得很,辯解道:「何為輕薄?我與你娘本就是兩情相悅,此番情況也不過是情難自禁……」
「你胡說!」舒清冉打斷道:「我娘怎可能心悅你這樣的人!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不忘往我娘身上潑髒水!」
柳青也來了脾氣,反駁道:「何來胡說?你娘親手將她的帕子送給我,上面明明白白的一個『溪』字,帕子里還有兩片合歡樹的葉子放在一起,這寓意著什麼怕是顯而易見吧?你若不信,那塊帕子就藏在我卧房的枕頭底下!你自己去尋!」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帕子是舒清冉故意讓芸姨娘這樣做的,此刻那帕子怕是已經換成了芸姨娘的了。
她以為芸姨娘這麼做只是想要陷害自己的娘親和柳青有私情,等找個機會向丞相告發這件事情,再去柳青屋裡尋找證據,這才偷梁換柱的。
可沒想到芸姨娘竟沒有這樣做,反倒是柳青一直一廂情願,以為蕭氏喜歡他。
「你既然說帕子的事情,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娘從未給過你什麼帕子,那塊帕子是芸姨娘偷拿過去然後塞給你的,什麼合歡樹的葉子也都是她一首策劃的,芸姨娘心裡存的什麼心思,相信你也清楚了。這件事情我娘全然不知。」
柳青不信,道:「你胡說,你不過就是想為你娘親洗白罷了!」
「柳西席信不信都不要緊,但我清楚,當初芸姨娘找來柳西席的時候,怕不只是給我們相府做西席這麼簡單的吧?她吩咐你做什麼我不清楚,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你若一心一意好好做你的西席,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可你竟然把心思放在了我娘身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許氏也大約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皺著眉對舒清冉道:「要不直接弄死吧,留著也是個禍害。」
這話說的輕鬆,彷彿死一個人對許氏來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事情。不過經歷了一世,舒清冉心也漸漸強大了起來,這樣一個人死不足惜,她也絕不會心軟。
只是這個柳青,沒準還能對自己有點用處。
說到底幕後的指示是芸姨娘,她需要利用柳青,反將芸姨娘一軍!
舒清冉把許氏拉到一邊,小聲道:「我心裡對這個人也是恨之入骨的,但是現在還不能殺他,我還需要他助我做一些事情,不知舅奶奶能否給我個面子,把這個人給我?」
許氏沒有拒絕,道:「這個人本來就是你們相府的,你要怎麼處置都是你們的事情,既然你想要回去,那我就叫人把他送回去。不過你到底是個女兒家,手裡沾了些骯髒的事情總歸是不好的。我會叫君曄多盯著點兒相府,你有什麼事就讓他做就好。」
舒清冉謝過許氏。
許氏叫自己兒子留在這裡,舒清冉看著自己這個舅舅,也算得上是個年少有為了,又幫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對著他心生幾分感激。
「許多年不曾見過,舅舅越發的有英雄氣概了。」舒清冉絲毫不吝嗇於誇獎道。
「你這小丫頭片子也越發的水靈了,可惜我那個老爹就是趕鴨子上架,嘴硬得很,他要是看到你,指不定得多喜歡你呢!還一直埋怨我不是個女兒。」
舒清冉忍不住彎彎嘴角,再回到柴房的時候,冷眼看著柳青,在她的眼裡這個人彷彿已經是個死人了。
「舅舅,不知你可否你能否能尋到一種葯,正常人吃了之後無法說話?」
「不是什麼難事。」
舒清冉冷笑一聲,這成了啞巴還能寫字,所以這手也留不得。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先謝過舅舅。等灌了葯下去之後,勞煩舅舅再把他的右手弄折了,最好這輩子再也拿不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