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這是兩敗俱傷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但都不敢靠到近前。切！誰都不傻。那頭牛壯實的能頂翻半座山，那條蛇兇狠的能鉸碎幾棵樹。誰上前，誰遭殃啊。倒是有些女人抱著自家孩子嘆息，可惜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這麼沒了。沒了？不可能。正在黑蛇和白牛斗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屋門被人從裡面一腳踹開。念兒單手扶著門框一通乾嘔，然後才扶著腰站起來：「太特么臭了。」昨天晚上小黑突然進階，突然暴漲了不說，身上還布滿了腥臭的毒液。沒錯，那腥臭味就是散發出來的毒液。念兒睡的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直接給熏的撅了過去。她倒是不怕那蛇毒，所以沒有傷害到身體，只是被熏暈了一直沒有醒。族長大兒子過來的時候，是黑蛇剛剛進階完畢。蛇蠱進階就跟蛇蛻皮一樣，剛剛蛻皮完畢是最脆弱的時候。所以黑蛇才會因為被驚動而突然暴走，直接從屋裡闖出來，跟白牛起了衝突。好在門開了，屋裡的臭氣也散去不少。念兒這才慢慢醒過來，出來透透氣也就徹底好了。看熱鬧的人懵了，不是給吃了嗎？這是……鬼魂！爹呀、娘啊、祖奶奶呀！所有人亂糟糟的喊叫著，一溜煙都跑的沒影了。念兒把這口氣順過來再一看，黑蛇纏著白牛、白牛垂著牛角，都看著自己。「打夠了？」念兒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說：「沒打夠繼續，打夠了就給我回來。」終於，一黑一白都老實了。不僅老實，還打蔫兒了。念兒愣了一下，低頭看看才發現白牛少玉受傷了。強壯的前腿上有兩個巨大的牙印。不，應該說是兩個比手指頭還要粗的牙印。而小黑暴漲的巨大蛇身也沒得好，最柔軟的蛇腹部分被牛角豁開一條大口子。皮肉翻卷，鮮血淋漓。「回來。」念兒撐開袖子，瞪著眼睛朝黑蛇招了招手。黑蛇擺動一下尾巴，委屈巴巴的朝念兒遊動過去。一邊遊動還不斷的縮小，等到了念兒的腳邊，就縮回到正常蛇的大小，兩尺來長也不太粗。可這樣還是比之前筷子似的身形大了不少，看來念兒的袖子是裝不下了。只能順著念兒的腿往上怕，爬到手臂上慢慢的纏起來，乍一看像是套了幾圈護腕。念兒嘆了口氣，念叨著：「沒帶你爹大黑出來，就是因為它太大了。你倒好，偏偏這個時候進階了，我以後怎麼好帶著你啊。「筷子大小的一條蛇，揣在哪裡都方便。可是現在這樣一條蛇，隨便放什麼地方都容易嚇著人。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縮小的蛇，傷口也變小了。之前半尺多長的口子，鮮血淋漓的聽駭人。現在縮成一寸來長的小口子，就是比較深，差點就給牛角捅成對穿了，這樣已經很是不錯了。念兒又看看少玉前腿上的牙印，擠了點血確認一下。「少玉，忍著點疼啊。」念兒說完拔出匕首，在少玉的傷口上劃出一個「十」字，然後用力的擠出有毒的血。等到血色變成正常的鮮紅，才道：「毒不是很厲害，已經沒事了。它進階的時候脾氣不好，你別怪它。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夥伴，也要互相愛護和彼此包容。」絮絮叨叨的說完一大堆，念兒也給少玉把傷口包紮好了。白牛到底是通靈性，沒哼沒叫也沒亂動。念兒安慰的拍拍它的肩胛骨，說：「好了，我們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玩的。」這寨子里的人光看熱鬧，不幫忙想想辦法，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念兒知道自己這種土匪人設不招人待見。索性吃飽喝足也睡好了，就走唄。臨走之前還不忘交待族長：「不準說我來過這裡。要是我被那個人找到了，且知道是你們通風報信，我就回來在你們的水源下毒。」說完，念兒還特意瞄了瞄族長臉上撓出來的紅道道。族長一想到昨天被蛇咬了之後，那全身麻癢的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啊。立馬就保證道：「不說不說，誰來都不會說的。」於是念兒揚長而去，等銘夏再追到這個寨子，所有人都是三緘其口，絕不吐露半個字。好不容易送走的煞星瘟神，萬一因為嘴巴不嚴再給招惹回來，得不償失啊。身上的乾糧吃了幾天，念兒已經走出老遠。不能斷糧，就又打劫了兩個小寨子。不過這次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去了就是揍人，要吃的。住一晚上第二天離開，再順手拿些可能不值錢、但一定是有眼緣的東西。漸漸的念兒發現，因為自己路痴的緣故，已經徹底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現在就算她想給銘夏留個記號，都說不清自己的具體位置。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一直沒有走回頭路，而且越走越往北。因為天氣冷了下來，念兒感覺身上的薄衫都有點耐不住晚上的涼意了。而她就算是會打獵，卻也不會處理毛皮，更不可能用獸皮給自己做一件保暖衣裳出來。於是她再次瞄準了一個寨子。念兒琢磨，這次不僅僅是打劫食物，還得要幾件保暖的衣裳。樣式什麼的倒是無所謂，關鍵是要輕便保暖。也不能全是獸皮的，這些寨子鞣質獸皮的手法有限，做工也不怎麼精緻。做好的衣裳總有一股子腥膻味兒，念兒可不想自己最後真的跟野人似的，全身獸皮還一股子味兒。見過雁過拔毛的，沒見過打劫還挑挑揀揀的。念兒走過了好幾個寨子都不太滿意，不是太小就是太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小合適的，看寨子里晾曬的過冬食物和獸皮數量也都不少，確定是個富足的。念兒五馬長槍的走了進去。結果剛進了寨門，還沒吆喝著「打劫」，就被一個從天而降的網兜給網住了。白牛用力甩頭，可牛角根本不受力。「誰呀，用網子網人玩。」念兒掙扎半天也沒掙開。拔出匕首去割繩子，才發現網繩是特製的。用匕首鉚足了勁兒能割開一個小口子。可是一人一牛得割到什麼時候，才能一塊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