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冰里是什麼玩意?
銘夏對著眼前深不見底的冰淵只是愣了一瞬,就縱身跳了下去。這次沒有雪花和冰屑再飛濺出來,只是寒冷刺骨。按理說這下面沒有風了,越往下應該越暖和才對。可情況恰恰相反,越向下就越冷,大概下降了三丈深,銘夏就被凍的雙腿沒了知覺。好在這個冰淵並沒有寬的離譜,偶爾也有可以踏腳的地方。否則這樣一通到底,他就是有翅膀也得摔成肉餅。可是念兒怎麼樣了?念兒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扯下來,竟然完全不見蹤影。而且冰雪反射陽光,下面並不是一團漆黑。銘夏也特別留意過前後左右,都不見其他出路和岔道。當然,也不見血跡。這勉強算是讓銘夏放心一點,證明念兒沒有受重傷。可能是因為念兒穿的夠厚,偶爾磕磕碰碰對她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扯著念兒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念兒身上有蛇王,而且是一頭已經化蛟的黑蛇。如果不是因為天氣太過寒冷,蛇王接近了冬眠的狀態,應該不會有東西可以靠近念兒才對。銘夏在馭獸方面也算是高手。但他實在想不出這樣高的雪山之上,還是如此寒冷的環境下,究竟是什麼東西可以行動這麼迅速,還讓人摸不到蹤跡。其實銘夏和念兒從雪山腳下開始,就沒有見過什麼野獸。甚至連雪兔、雪狐之類的耐寒小動物都沒看到過。當時他們只以為是因為寒冷。如今看來,很可能是因為這座雪山上藏著一隻大東西。大意了!後悔不已。銘夏一邊繼續下行,一邊懊惱著。同時也因為找不到一點頭緒而焦急。想叫念兒的名字,可是又怕聲音太大引起雪崩。萬一山頂的積雪崩塌,這個冰淵就有被徹底掩埋的危險。到時候別說是救念兒出去,兩人只怕就要葬身這裡了。不過再往好處想想,這座冰棺倒是夠大,也真是冰涼。身體長眠於此,只怕萬年都不用擔心腐壞。好在現在是早上,太陽初升的東方正好對著頭頂的入口,下面不黑反亮。銘夏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加快速度的同時也更加仔細的留意周圍。嚯地,他面前的冰層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銘夏微微一怔,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馬上用腳左右撐住,停止身體下滑的速度,貼近冰層仔細的朝里看。冰層後面果然有什麼東西在動,像是蛇?只是因為冰層太厚看不清楚,但那個「東西」肯定是活動的。不,應該說是蠕動。緩慢的蠕動著,還……像是在往前鑽。銘夏一下子想到拉扯念兒的東西一直沒有露面,那會不會就是這個會動的東西?他立即在有限的空間內移動著,試圖找到可以進去的通道。哪怕是一條裂隙,一個冰洞,都能夠靠近些觀察。可是來回找了半天,銘夏甚至用手仔細的在冰面上摸過。除了透骨的寒意,並沒有一點裂痕。哪怕是手指頭粗細的冰洞也沒找見。那個東西又是怎麼過去的?難道它可以在冰層里移動?「念兒!」銘夏拍打著冰面,叫了一聲。聲音不大,應該不會影響到上面的積雪層。其實銘夏沒有太大的好奇心。如果確定念兒不在那個「東西」旁邊,他還是要抓緊時間繼續往下找,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唔唔……」細碎的嗚咽聲突然響起,非常非常的輕微,甚至有點像是從上面傳來的風聲。可銘夏的耳尖一動,不敢放過絲毫的動靜。他摘下頭上禦寒的兜帽,把耳朵直接貼到冰層上傾聽。「念兒?你聽見就再回答一聲。」銘夏又喚了一聲,然後靜靜地等了一會兒。這次並沒有等的太久,就聽見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但聽不清是念兒,或是別的什麼人。但銘夏可以肯定,不會是風聲,也不是他聽錯了。「別停下,我循聲去找你。」銘夏喊了一聲,側耳又聽聽,開始往北邊的方向爬去。腳下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好在銘夏的蠱王進階之後,羽翼比從前小了一些,但也更加有力。怎麼說呢?最開始那一對雪白漂亮的骨翼,是肯定飛不起來的。但是每次雪靈蠱進階之後,翅膀就會有所改變。用一句罵人的話說,銘夏現在就相當於是個鳥人。一對羽翼不再是華而不實,反而非常方便。只要不是遠距離的極速飛行,他能飛很久都不帶累的,比走路都要省力。循聲而去,聲音越發清晰,是從冰層後面傳來的。一開始聲音不明顯,漸漸的銘夏就發現冰層在變薄,聲音也愈發的清晰。直到銘夏摸著冰壁手指突然一軟,指尖好像是直接戳到冰裡面去了。「這是……」銘夏抽回手,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冰壁。冰層顯得很模糊,但摸起來真的是軟的,戳一下似乎還有點發顫。他懂了,這是剛剛結成的冰,還沒有完全凍結實呢。「念兒,是我。」銘夏立馬拔出腰間的砍刀,一下劈向冰層:「別怕,我馬上救你出去。」一定是那個「東西」在抓了念兒之後就鑽到這裡面去。而且它有一項特殊的能力,就是讓冰層迅速的打開或凝結。這也是為什麼一路追過來,絲毫沒有發現端疑的原因。那東西就像是一隻地鼠,一邊打洞一邊填土。所幸銘夏追的夠快,冰層面積太大、凍結起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才有了發現。果然,一刀下去就像是切開了麵糰,大塊但稀鬆的碎冰被挖了下來。不太費力,就比挖土地多費力一點。挖了十來下,手下的刀驟然一空,最後幾塊碎冰自動脫落,露出了後面的一個大窟窿。光線到這裡就幾乎被屏蔽了,裡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之前那個不斷蠕動的玩意應該是鑽進去了,可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念兒此時又在哪裡?銘夏這才反應過來,念兒已經好久沒吭聲了。那最開始像是回答他的、輕微的嗚咽聲,早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停了。「念兒,你有沒有事?」銘夏朝著黑漆漆的深處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