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問道
一直在台上站著的司儀扯開了嗓子。
「現在，婚禮開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李牧野和漆漆被按著對不同方向跪拜，以示對雙方父母所在的方向跪拜。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場上響起了掌聲。
雖然不少在場的名門子弟面帶憤色，但仍舊遵循禮制，表示祝賀。
李詩雅在台上高歌一曲，催動氛圍。
現場達到了高潮。
是夜，牧野和漆漆被推進了一間修飾華麗的屋子。
李詩雅把他們一同推到床上，邪魅一笑。
「夫君，如此良宵，要好好度過呀。」
李牧野和漆漆不能動彈，李牧野面帶怒色，漆漆則悲傷無比。
李牧野咬牙，心想你李詩雅何時成了我的妻子，你設此局是有何意？
門被關上。
過去了好幾個時辰，天亮了。
牧野終於用內力解開了被封住的穴位，他站起身來，揉了揉臂膀，緩解因為長久不動所帶來的酸痛。
隨後，他催動內力，幫助漆漆解穴。
牧野單膝下跪。
「牧野護駕無能，還請漆公主受罪。」
漆公主卻面容獃滯，淚水不斷從眼角滲下來。
許久，她才開口。
「我一世英名，毀於你手，我尚年幼，本不想成親。然而成親也罷，我堂堂一國公主，居作小妾！」
「這都是歹人設計陷害，我們也只是有名無實，只需澄清......」
「有名無實又如何？我們已經在一個屋子呆了一個晚上！」
漆公主站起身來，沖了出去。
牧野語塞，原地站立許久，方才推門出去。
此地無人看管，門被推開，想必剛剛漆公主從這裡出去。
牧野越門，來到大街上。
一販報小童，與一旁吆喝。
「大新聞！大新聞！新雅閣頭牌李詩雅早已成婚，其夫惡虎李牧野又娶漢唐公主劉雨萱為妾，酣戰一夜！」
牧野氣的好笑。
漆公主不知去往何方，自己也莫名背上這污名。
以前他不理解周墨師父為何身受重傷之後經常飲酒，現在他陰白了。
心中苦悶千緒纏，唯有一酒暫忘愁。
李牧野來到酒店。
「小二，切二斤熟牛肉，一壇酒！」
「得嘞。」
菜上齊備，李牧野拿起大碗，一碗一碗的喝起來。
掌柜拿著個餅，走到門口。
門口有個和尚，背著尊佛像，雙手合十，像是來化緣的。
「小師父，這餅你且吃下，別在外面坐。小二，給這位小師父端碗水。」
「謝過掌柜。」
那和尚進門，把佛像放在桌上，虔誠跪拜，方才拿起餅啃了起來。
李牧野覺得有意思，他叫住掌柜。
「掌柜，你還真是個善人，旁人見這化緣的和尚，都怕擾了生意，你卻給他吃食，還叫他進來。」
「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這位小師父背著尊佛像在各地遊歷。前幾年我店門關閉，因為裝修，通夜燈火陰亮，小師父便借光亮，於門前看誦佛經。」
掌柜面露敬佩之色。
「唉，那可是鵝毛大雪天，這師父不似練武之人，卻依舊堅持，叫人感動。如今怕是遊歷一輪，又回到這裡。」
牧野聽的起來，他看過那和尚，根基劣質，無法習武。
李牧野站起身，端著酒杯，走過去，和和尚對桌而坐。
「施主，你有困惑。」
「你怎知我有困惑？」
「施主無困惑，怎會找我解惑。」
「你怎知我要找你解惑？」
「因為施主已然坐定。」
李牧野愣了一下，不陰覺厲，他又笑了起來。
「你這和尚，有廟不住，非要各地遊走，風餐露宿，化緣為生，所為何故？」
「貧僧所為追求佛理。」
「廟中經書萬千，不自有佛理無數？」
「佛理不在廟中，不在書中，佛理在心中。」
「你這倒有意思。既在心中，那又為何出行？」
「出行所為煉心。」
「煉心？煉不成，不是白走許多道路？阻礙不也許多？」
「他多任他多，東風吹自涼。」
牧野面有豁然。
那和尚起身，背起佛像。
「施主困惑已解，小僧飲食已畢，就此別過。如若施主仍有困惑，小僧此番遊歷，有所感，欲回嵩山少林寺總結心得，施主可來嵩山找我。」
「敢問師父名諱。」
「貧僧法號悟生。」
悟生走到門前，雙手合十，給掌柜行禮。
掌柜還禮。
李牧野飲下最後一杯酒，把酒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小二，結賬！」
牧野往新雅閣走去。
他多任他多，東風吹自涼。管他那麼多作甚，開炮！開炮！向所有的阻礙開炮！
門口的侍衛見了李牧野，想要阻攔。
李牧野一腳過去，直接把侍衛踢到大門上，大門連帶著碎裂。
牧野提劍入內。
「李詩雅，你給我出來，昨日之事，你得有個交代！」
「公子良宵一夜，如今還生龍活虎，叫人羨慕。」
李詩雅慵懶的靠在欄杆上，一臉剛睡醒的模樣。
李牧野見此，更是氣憤。
他氣的不是李詩雅，氣的是自己。
堂堂獨孤九劍持有者！堂堂一階武者！整天隱藏實力，怕什麼？怕天羅道？怕心懷叵測之人？
天羅道來，殺之！
心懷叵測之人來，殺之！
從此，我李牧野僅憑一劍，凡擋我路者，即使是地上神仙，我也要痛快迎之。
牧野揮劍指向李詩雅。
「給個交代！」
「公子，我這裡可沒有交代。」
「那就用命來交代！」
牧野鑄邪劍法使出，一道凌然的劍氣直撲過去。
李詩雅全力一擋，嘴角鮮血直流。
「人呢，快出來給我擋住這傢伙。」
幾十個侍衛沖了過來，全部是五階武者。
「哈哈哈！螳臂當車！」
李牧野劍圍神功啟動，所有的武者被全部反彈，他們撞破牆壁，飛了出去。
這一撞，撞碎了承重壁。
新雅閣轟然倒塌。
廢墟上，牧野提劍，向李詩雅走了過去。
祁悟道來至，擋在李牧野面前。
「你要攔我？」
「你昨日之事，滿城皆知，我是來拿你問罪的。」
「問罪？我何罪之有？」
「你自知。」
「我自知？哈哈！來吧，給我試劍。」
祁悟道嘆息，拔劍。
天上下起殺意，殺意的姿態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