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顛覆

但是，泡域之外是空白的這一理論，卻因為其一定的證明力度和接受度成為了主流看法。

既然泡域已經衰老，而衰老的機理便是泡域風的停止導致了世界無法消滅。

那麼，為了生存，清除一族便正式以「清除一族」的名字命名，他們開始以人工的方式，開始隨機清除這個世界上的計劃。

但是，如果對面世界的文明科技水準遠遠超過清除一族文明的科技水準，那麼清除一族就難以獲得抹除這個世界的力量。

在此情況之下，已經掌握了時間技術的清除一族製造了時間返回計劃，他們利用巨大的時間環籠罩了整個泡域，只要泡域內的文明科技標準超過清除一族的科技標準，那麼清除一族就可以直接利用時間環將該文明的科技水準進行回溯，從而將該文明的科技水準維持在一個恆定的標準。

在這種時間環的控制之下，就不會出現文明通過科技爆炸從而獲得遠超清除一族文明的科技水準，進而使得清除一族文明可以獲得壓制所有文明的實力，進而使得清除文明可以成為一個人工的「泡域風」。

這個計劃，被稱之為泡域風計劃。

泡域風計劃和時間環計劃，最終成為了清除一族最終、最重要的任務。所有的計劃，必須得以清除一定的世界為中心。

講到這裡，牧野冷冷的看向凌波。

「所以，泡域風計劃雖然執行了，你們自認為能夠保住泡域，保住整個泡域的延續，但是你們沒有考慮過那些被殺者的感受嗎?他們如果真的死了，你們為了大多數生命而犧牲少數的生命，難道就沒有考慮這些生命的感覺嗎?生命之間，難道有高低貴賤不同?你們清除一族，現在置於全泡域之上，自覺的決定其他人的生死，就因為出生不同，所以你們有高低貴賤之分?」

凌波對於他的這一說辭卻並不感覺到有任何不適，雖然這一說法對於清除一族的核心存在意義已經表示了極其強烈的反對。

因為他的這一質問很明顯的從人文精神上表示出了對於清除一族的這一重大的、根本上的質疑，生命是平等的。

也許可以這麼說，僅僅只從利益上來講，拯救多數人的生命，其利益是多於少數人的生命的利益的。

首先，這裡來講，可能很多人都會講，如果都不救，那麼只會帶來更大的損失。但是，如果質疑者自己便是那個選擇被犧牲的人，那麼，質疑者還能夠那麼輕巧的說出那句「犧牲少數人的生命來拯救大多數人的生命」嗎？

如果在極其急促的情況下，也許這一做法還可行，或許還可以獲得一些諒解。

但是，距離整個泡域崩潰，還有極其漫長的一段時間，在距離末日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的時候，還擅自的以一種極高的姿態去做這種事情，真的難以令人原諒。

這時候，熟悉的聲音傳來。

凌麟走了進來，原本深藍色的瞳孔變為了海藍色，之前的令人窒息的威儀變為了一種如同海水一般的溫柔。

「你說的不錯，我今天找你來，正是為了和你討論這件事情。」

牧野站起身來，身上殺氣凜然。

「你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我剛剛親眼看見，在毀滅剛剛那個世界的那群清除一族的族人之中，明明就有你，其他人都是紅色瞳孔，只有你是藍色瞳孔，我怎麼不認識你?一個殺人兇手，還過來跟我討論殺人是不是正義的問題?」

凌麟似乎並不因為牧野的這一番疑問而感到極其的生氣，反而十分溫柔的說道。

「你說的都是很合理的質疑。」

隨後，凌麟抽出一張顯得極其聖潔的椅子，坐在了上面。

很難想象，作為全泡域最高文明的清除一族的王帥之下的第一人的將帥，對於如此無禮的發問，居然沒有激起哪怕一絲憤怒。

凌麟緊接著說起來。

「我剛剛說過了，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清除一族最根本的命令，沉睡在我們一族內心之中最深層次的命令，就是在大事之上服從王上的命令。在其他事情之上，我們才能夠有自己的意見。如果想要讓自己的意見佔據主流，那麼就必須要在挑戰大會之上擊敗現在的王上，自己成為新的王上，自己的意見才能夠成為掌管全族的意見。」

「那你們的大事有標準嗎?」

牧野質問。

「有標準。」

凌麟這一句帶著笑意的聲音硬生生的把牧野的話給噎了回去。

牧野站起身，盯著自己面前的人，只好依舊返回之前的那般說辭。

「但這還是依舊磨滅不了你們殺人兇手的事實！」

「我知道。」

凌麟微笑著看向李牧野。

「但我們現在在討論的是以後的事情，關於之前的事實我不能夠討論。我現在也承認我是殺人兇手的事實，在你們大多數文明的律法之中，我們清除一族的大多數都必須得判死刑。但是，我們清除一族有我們清除一族自己的族規，有我們自己的律法。我可以違背你們的律法，但是我不可能違背我們清除一族的律法，因為我們清除一族的律法就是我們的律法，我不可能對其進行違背！」

牧野這一下徹底沒有了脾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了下來。

「好吧，現在，你關於之後的事情，你到底想問什麼事情?」

凌麟看向牧野。

「我想問你，你想改變整個清除一族的計劃嗎?」

牧野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清除一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帥，不知道他為何一直這麼堅持問這個問題。之前他以為這只是這位將帥對於他的一些譏諷，但是他現在的這番堅持讓他明白了，這傢伙並不是在開玩笑。

牧野站起身來，他看著面前的這位將帥。

「我不知道我是否會受到什麼樣的威脅，但是你要是真的想顛覆你們的清除一族的清除計劃，我一定願意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