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劫法場

為了平息帝都內的流言蜚語，問斬的日子定的很近。

這天，勞役端上來一碗酒、一碗米飯、一碗鹵好的大肉塊。

食罷，牧野被禁錮內力、套上枷鎖，壓往刑場。

天氣陰沉，凄冷的寒風吹著，駐足觀看的路人蜷縮。

皇帝及一路大臣都在台上觀看。

牧野一步步走上行刑台。

此刻，不知誰在唱京劇，悲涼的男腔在四周回蕩。

劉岱站起身來，丟下令牌，表示可以開始。

儈子手拿起大刀，朝上面噴了一口酒，隨後揮刀。

這時，一枚飛鏢飛來，儈子手應聲倒地。

幾個蒙面男子直衝李牧野而來。

祁悟道立於劉岱身旁，拔劍，收劍。

幾名蒙面男子腳筋被劍氣切斷，於原地打滾。

幾名官兵走上前來，想要把蒙面男給綁起來。

然而，蒙面男們卻口吐白沫，顯然是咽下了事先準備好的毒藥。

曹窺機面若土色。

「居然敢阻撓行刑，讓新的儈子手上來。」

劉岱對一旁的傳令官如是說道。

「諾。」

傳令官退了下去。

不一會，一名新的儈子手上台。

不遠處，一名帶著斗笠的劍客，往台上走來。

劉岱凝視那人。

「華山派周墨長老，你想作甚？」

周墨笑了笑。

「我已然辭去華山派長老之位，我今日之事，與華山派無關。」

「今日之事？」

「我周墨，今天要劫法場。」

「呵，古今中外，第一次有這麼陰目張膽的劫法場的。」

祁悟道上前。

「周先生，還請不要阻撓法令！」

周墨大笑。

「法令？言出法隨、善斷專絕，好一個法令。」

「那看來周先生今天要與我們對抗到底？」

「無需多言，拔劍吧！」

周墨背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人像。

祁悟道身上白氣飄然。

高手對決，一招之間。

巨人像揮劍，古樸蒼茫。

祁悟道則四兩撥千斤，馴服劍氣。

但劍氣一道接一道。

此刻，招數並非決勝之關鍵，重點在於雙方內力之儲存。

然而，如此看來，結果已經陰了。

祁悟道為地上神仙，且是地上神仙中極為厲害的那種。

周墨為一階武者，方才入境。

內力差距，天壤之別。

周墨內力終於消耗完畢。

祁悟道留手，僅僅以周墨一部分劍氣還之。

周墨重傷。

劉岱發言。

「周墨先生，我知你與李牧野有所淵源，然在場之人有地上神仙、一階武者，您僅僅一階，不足以抗拒，不如就此離去，此事我不再追究。」

周墨顫抖著倚劍而立。

祁悟道勸阻。

「周先生，你內力消耗殆盡，重傷，現在與非修武者無異，速速離去才是上策。」

「我周墨說到的事，成則矣，不成則死！」

周墨踉踉蹌蹌的上前。

李牧野低著頭。

「周墨長老，回去吧。」

「牧野，等著，我馬上就去救你。」

幾十名官兵圍了上來。

周墨冷笑，往前衝刺。

一名名官兵被他拿劍輩拍了下來。

但官兵手中的劍，卻也鋒利。

周墨身上淌血。

為了防備，他從其他官兵手中搶來了一把劍，雙手掄劍。

但那劍的質量太差。

沒辦法，砍卷了，便丟了，再換一把，再看卷。

周墨最終幾乎是趴著來到牧野身旁。

身後，是一條腥紅的路。

牧野小聲抽泣。

「師父，你這是何苦。」

「嘿嘿，乖徒弟。」

劉岱和祁悟道等人只是在台上看著。

內力耗盡之人，連這鐵索都打不破，能作何風浪？

周墨暗笑，從懷中掏出半枚丹藥，塞進李牧野嘴中。

無窮的天地靈氣被迅速吸收，李牧野內力恢復，並步入一階巔峰！

在場人驚訝。

李牧野緩過神來，用內力震開鎖鏈，抱起周墨，往城外奔去。

劉岱突然醒悟。

「追！」

然而，李牧野已然步入一階巔峰，他雖然與祁悟道等人仍有差距，但論及逃命，怕是在場無人可及。

城門關閉。

李牧野大喝一聲，往前直衝，硬是撞碎了城門。

奔行許久，李牧野終於在一山洞停留。

「師父，我這就為你運功療傷。」

周墨一巴掌扇了過來。

「孽徒，非得讓師父為你操心？這才出行幾日，便捅了這麼大簍子？你今日要是死了何如？」

「徒兒知錯了。」

周墨還想再罵，卻覺得語塞，只是默不作聲。

李牧野在周墨背後坐定，為其運功療傷。

「師父，你剛剛所喂是何丹藥。」

「哼，多虧上次你給的幻髓丹，為師當時只是吃了半顆，還留下把半顆。本來想著你突破至地上神仙的時候給你用，結果卻現在用了，不過也無妨，都是用在你身上。」

牧野落淚，心想這摳門師父，我那裡還一堆呢，你在這裡節省個什麼勁。

「師父，徒兒有一事相告。」

「說。」

言罷，周墨嘆氣。

「他還真是深謀遠慮。」

「不過徒兒今日逃出，倒也是和謀划相通。」

這時，門洞外傳來腳步聲。

周墨和李牧野持劍而立。

曹窺機帶著幾個蒙面人走了進來。

「牧野老弟，我尋你好苦，我本來安排的還有其他人手，沒想到卻被周墨長老給救了。」

「多謝丞相美意。」

「怎樣，牧野老弟，你之後作何打算。」

「牧野不知，現牧野乃在逃之身，怕是天下無我容身之所。」

「這倒是說的過了，我有一地，可令牧野老弟容身。」

「何處？」

「蓬萊島。」

周墨頓驚，立於牧野身前。

「我當初在黑衣組織內部之時，曾聽聞蓬萊島乃黑衣組織總部所在，但不知在何方。你剛剛說蓬萊島？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牧野老弟呀，你今日被冤枉，險些死亡，如此腐敗一朝廷，留他作何？」

牧野凝視。

「閣下想顛覆政權？」

丞相大笑。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周墨呵斥。

「天下一統，百姓安康，牧野，莫要聽他胡言亂語。」

「牧野老弟呀，周墨長老好吵呀。」

周墨剛想發怒，卻被一劍洞破腹部。

周墨不可思議的看向牧野。

牧野冷笑。

「朝廷待我不公，周墨長老不成全，我只好作白眼狼了。」

曹窺機大笑。

「善哉！善哉！牧野兄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牧野隨曹窺機等人離去。

許久，祁悟道往這山洞走了進來。

見地上周墨，他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