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回憶
「凌痕，那人，你怎麼對他感興趣？」
凌麟對牧野的這一詢問似乎很是注意。
「他在我之前待的那個世界，吸收了我所在星球上人的大半生命，以此來為自己延年續壽，我當然會對他很感興趣。」
「吸收生命？看來凌痕他又學會了一些了不得的術法。」
「了不得，我還以為這是你們一貫的術法。」
凌麟聳聳肩。
「怎麼可能，不然怎麼可能存在王上的亡魂，如果真的能夠通過這種方式延年益壽，那麼最初代的王上也一定存在，如果最初的王上存在，按照歷史上對於初代王上的記載，我相信清除計劃並不會產生。」
「那清除計劃是第幾代王上的傑作?」
「第二十一代王上。」
「那看來考核期間，我得小心第二十一代王上了。對了，別岔開話題，先說一下凌痕的故事。」
凌麟的眼神里顯露出回憶的神色。
「他呀，他是我的兄長，和我懷有一樣的願望。」
清除一族的王上眼睛的顏色是金色，將帥眼睛的顏色是藍色，而其它人眼睛的顏色是紅色。
在當時，凌波還沒有成為清除一族，凌痕和凌麟當時還是兄弟關係。
在清除一族，只要幾人親密度達到較高的程度，他們就可以結下親印，這些結下親印的人，就成為兄弟姐妹，要互相忠誠，不能夠互相背叛。
如果親密度沒有達到較高的要求，他們就不可能結下親印，成為兄弟關係。
那一天，他們剛剛結束了對於一個世界的清除工作，所有人返回自己的居所進行居住。
當時尚且年少的凌麟走過來，拍了拍凌痕的肩膀。
「痕哥，走，喝酒去，今天我們戰鬥也蠻辛苦的。」
「哦，平日里可不見得你這般豪爽。」
「嘿嘿，主要我聽說市中心附近的那家大酒樓新推出了一款很不錯的酒。」
「你小子，果然嘴饞了。」
兄弟二人就這般熙熙攘攘的穿過潔白的大道，來到酒樓。在清除一族的領地，所有的消費都需要消耗每一個族人的貢獻值，所以，在這片土地之上，為清除一族的做出貢獻最大的人，才是所謂的富人。只要肯努力，就可以得到貢獻值。
所有的酒店餐館等，都是公有，只是一批喜歡在酒樓工作的人在這裡工作而已。他們研製出了好喝的酒，讓族人們開心，那麼他們就算做出了較大的貢獻。服務員服務態度好，貢獻相應也會多。而在所有的職業中，貢獻回報比最高、人數最普遍的職業，便是清除計劃的執行者們。
所有的貢獻值消耗后，會自動返回系統。
所以，在清除一族，人的地位是由貢獻值決定的，因為貢獻值越多，可以進行的消費也越多。人們從內心觀念也推崇貢獻值高的人。同樣，貢獻值越多，還可以被選入清除一族的民意會，向王上表明自己的一些意見，從而進入權力中心。
凌痕和凌麟作為貢獻值回報比很高的清除一族的清除計劃的執行者，自然也屬於貢獻值較高的那一批人，所以其在清除一族的地位很高。
他們進入酒店，服務員趕緊迎了上來，給他們帶到凌麟早就定好的包間。到這時，凌痕才知道自己的這位弟弟原來早就已經蓄謀已久。
這間酒店顯得十分的古雅，他們的包間是一個靠著欄杆的包間，往外看去，可以一眼看到外面的潔白的景色。
酒上桌，兩人開始小酌。
「哈，這酒還真的不錯。」
凌麟飲完酒之後，對於這酒做出了極高的評價。
凌痕卻只是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凌痕就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從中看出些端倪的凌麟把酒放下，湊了過來。
「兄長，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般憂愁，是出現了什麼事情？」
凌痕把酒放下，看了看四周，隨後低垂著頭，有些哀傷的說道。
「我真的是受夠了。」
「受夠了什麼？」
凌痕看向凌麟，眼神有些猶豫，但最終他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凌痕剛開始是這麼說的。
「凌麟，你在執行清除計劃的時候，有沒有看過那些將死文明中那些智慧生命的眼睛。」
凌麟又飲了一杯酒，隨後把酒杯放下，笑著說。
「我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些事情。每次，只要王上下達命令，凡是跟我職業有關的，我就直接照做，並沒有其他的任何看法。」
「這樣嗎？」
凌痕卻也拿起那杯酒，喝了起來。
凌麟感覺有些好奇。
「哥哥，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的最多的，是絕望，那是一個文明的智慧生命的大多數的的絕望。除此之外還有怨恨，憤怒等等。」
「所以呢？哥哥，你想說什麼？」
凌麟察覺到哥哥之前的話只不過是引子，凌痕有一些更多的想說的東西。
凌痕也不和自己的弟弟謙虛，淡淡的說道。
「我在想，我們做的事情是對的嗎？我們封鎖了其他文明的科技發展水平，並且如同神靈一般降臨並且隨機的毀滅文明，我們做的這一切真的是對的嗎？我曾經想過如果清除一族遭遇到了這樣子的場景會怎麼樣，但是我根本不敢去想，因為只要一想，我就會覺得我會和那些被毀滅文明的智慧生物一樣，露出絕望的目光。」
這番話之前凌麟卻也見過，但都是在一些信息網路上的角落裡發現的。但每一次，這些信息都會被凌麟自動跳過，因為他覺得這些信息和現在清除一族的計劃相違背。作為清除計劃直接執行者中的一員，凌麟覺得自己不應該去看這些東西，因為這些東西只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負擔。
凌麟開始對他的兄長這麼說道。
「兄長，我們只要遵從王上的命令不就夠了嗎？現在，我們一直維持著泡域的正常運轉，我們在族人中也具有不低的地位，這一切不就夠了嗎？」
凌痕望向窗外，眼神深邃。
「弟弟，有些時候，得多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