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隔閡
瑤箏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夥計送了吃的進來,瑤箏填飽了肚子,她覺得屋子裡悶,想要去外面走走。
她來到了林硯之的房門外,抬手敲了敲門,可是裡面沒有人回應她,她叫了幾次也沒人答應。
看樣子他外出還沒有回來。
瑤箏見日已西垂,他出去也有大半天了,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瑤箏來到前面的大堂,這家客棧的老闆立馬過來了,他熱情的招呼著瑤箏:「林小姐,你要去哪裡?」
他們之前一直自稱兄妹,客棧的老闆自然如此稱呼瑤箏,瑤箏倒也適應了,她笑著回答:「我看哥哥回來沒有,他一大早的就出門了,眼見著都傍晚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他去萬安了,想來有什麼要緊的事,你在這裡好生等他就成,他出門前特意囑咐過,要多照看你。」
瑤箏點點頭,來到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她是不會亂跑的。再有出來這麼一趟,途中也遇到過一些事,也讓瑤箏多了幾分警惕之心。
老闆到十分和藹,還給瑤箏端了茶,又遞了碟茶果,讓她坐著慢慢吃打發時間。
可是一直到掌燈時分林硯之依舊不見身影,瑤箏不免有些心急了。這麼一整天他到底去了哪裡,會不會遇見什麼危險?
林硯之來金華做什麼,要見什麼人,瑤箏統統是不知道的,當然她也沒有主動問過。她不過是跟著來了,也不知此處地理風貌如何,通過和客棧老闆的聊天她得知此處倒是個物產豐富,經濟繁榮的地方。這裡距離京城也足夠遠,心中不免想,要是趁此在這裡安頓下來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瑤箏心裡這樣想著,便決定過兩天等林硯之得空了兩人去街上好好逛一逛。夜色漸濃,瑤箏等得也有些不耐煩了,她打算回房去。
店小二已經幫她點了油燈,瑤箏有些百無聊奈,白天睡夠了,她有些百無聊奈就坐在燈下等林硯之回來。
後來聽到街上的更夫打了三更鼓的時候,瑤箏才聽見了外面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來。她側耳一聽,確實是林硯之的腳步聲,便忙去開了門閂。
門外站著的人果然是林硯之,瑤箏提心弔膽了一下午,在見到他平安回來后總算是放了心。
「一整天您都上哪裡去呢,一天不見人,我一直都在擔心您。」瑤箏說著便側身請了林硯之進屋,她順手帶上房門后,林硯之卻突然趁勢將她摟住了。
瑤箏震驚不已地望著他,兩人雖然一路結伴同行,偶有肢體接觸,但卻從未有過擁抱這樣的親密行為。
瑤箏伸手推著他,她的內心顯然是抗拒這樣的舉動。林硯之卻一語不發將她摟得更緊了。氣氛有些尷尬,有些古怪,瑤箏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便問:「出什麼事呢?」
林硯之依舊一言不發,他只是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女人,他並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過了好一陣他終於鬆開了瑤箏,滿是歉意地和瑤箏道:「對不起,我唐突冒犯你了。」
「究竟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你別多想。」
是她多想?瑤箏不傻,她當然有自己的直覺:「之前您說讓我多信任您一點,可如今呢,您將什麼都自己背負,您要是承受不起了怎麼辦?」
林硯之無言以對,他依舊選擇了緘默,林家和謝家的事太繁雜,上一輩的恩怨他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他道:「四小姐這是在關心我么?」
「不然呢?」瑤箏有些著急。
瑤箏的反應讓林硯之有些意外,他接著道:「目前我有些累,什麼也不想多說。將來若是有機會,若是需要我解釋的話,我會告訴您的。」
見他眉頭深蹙的樣子,瑤箏忍住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她做出了讓步:「那行,您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林硯之再次向瑤箏道歉:「對不起,我剛才的舉動冒犯到四小姐了。」
瑤箏暗咬嘴唇,她搖搖頭。
林硯之便轉身出去了。
入睡前,瑤箏將外面的夾襖換下,那件淡綠色夾襖的肩膀處赫然有一處印跡,瑤箏心中不解,她伸手摸了摸像是沾染上了什麼水漬,她立馬想起了適才林硯之摟著她的時候正好腦袋是搭在她的右肩上,他適才哭過呢?
實在無法想象那樣堅強冷硬的男人會落淚。畢竟在他母親走後,她都沒有見他掉過半點眼淚,為什麼今天會如此?
他一定是遇到大事了,不過在他主動向自己開口前,只怕自己什麼也問不出來。
瑤箏在等待,等待著林硯之主動向她打開心扉的那天。
住在隔壁屋子的林硯之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隔日兩人相見的時候,瑤箏並沒有因為林硯之昨晚出格的舉動而對他生疏,兩人在一處用了早飯,瑤箏便問他今天的安排。
林硯之回答:「我今天沒什麼事。」
瑤箏聽說忙道:「那正好,我們可以四處走走。」
林硯之答應了。
兩人相約出門,儘管一宿未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但林硯之還是拿出了十二分精神來面對瑤箏。
這座寧靜的小城處處見水,溫柔婉約,如同這江南的女子一般。兩人一道穿過了不少的街巷,瑤箏也領略到了這座小城的繁華。
她去逛了當地最大的布莊,最大的繡房。對於江南一帶的刺繡表現出了濃郁的興趣。
走了半日,瑤箏的腿有些酸了,林硯之便提出去乘船。正好岸邊有一艘烏篷船停靠,船夫見有客人上來,連忙熱情招呼。
林硯之先上了船,接著轉身朝瑤箏伸出了手,要拉她一把。
江水泛著細浪,柳絲如線。
船沒有開走多久,天空又下起濛濛細雨,小船在衢江上緩緩前進,有那麼一瞬間,讓瑤箏恍惚感受到是在畫中游。
「哥,您覺得這座小城如何?」
林硯之答道:「還行吧,就是感覺濕漉漉的。」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