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煞附體
韓占峰的辦公室在八樓,整個一層樓都被他給買了下來。
見他進來,好多人跟他打招呼,並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韓占峰始終板著臉,就像沒看到他們似的。
我和胡海山走在人群最後面,胡海山伸了伸舌頭,「這位韓先生果然很有派頭!」
我笑著問他,「這下你知道,韓先生不是好惹的了吧?」
「是啊,」胡海山說道,「何家的排場都沒他大。」
他說得倒是沒錯,何家只是在風水界混得風生水起的,在整體實力上來說,和韓家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在走廊盡頭處,有個房間的門緊鎖著。
韓占峰停住腳步,跟何明遠說道,「何先生,東西就在裡面。我就不陪你們進去了,各位多加小心!」
何明遠微微點頭,表情變得凝重一些。
韓占峰拿出鑰匙來,把房間的門打開,之後逃命似的躲到一邊去。
何明遠已經領著人進了屋。
走到我跟前時,韓占峰說道,「小先生,我的辦公室就在不遠處,要不我們去喝茶?」
韓占峰知道銅壺非常兇險,才故意這樣跟我們說。
銅壺是袁野賣給韓占峰的,按照袁野所說,是袁家祖上留下的。
何明遠則說,銅壺是有人從鎮龍殿裡帶出來的。
難道袁家祖上進過鎮龍殿?
這樣一想,我更想看看,四面銅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物件。
胡海山更加迫不及待,生怕銅壺被何家人給佔為己有。
雖然大夥已經談好條件,可何家一旦達到目的,多半會反悔,我們不能徹底信任他們。
我跟韓占峰說道,「韓先生,謝謝你的好意。等這件事辦完,我們再去找你喝茶!」
「好吧。」韓占峰看了那個房間一眼,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急忙向著辦公室里走去。
我們緊跟著何明遠等人進了屋。
何明遠等人像是怕我們把銅壺搶走似的,一大群人把我們攔在後面。
胡海山滿臉怒氣,「我們網開一面,才答應跟你們分享。你們不能這樣不講究吧?」
何明遠狡辯道,「兩位也知道,銅壺裡的陰煞非常危險,我看二位還是躲得遠一些的好。洛先生雖然在卦術上很有研究,可在驅邪方面,我們何家要更高明一些!」
剛才他老臉丟盡,終於找到揚眉吐氣的機會,當然要在我們面前炫耀一把。
「哼,忘恩負義的東西!」
何明遠雖然嘴裡說得很好聽,可他在打什麼算盤,當然瞞不過我們。
房間里倒是非常寬敞,在靠著牆的地方,擺著兩排博古架。
上面原本是用來擺放古玩的,韓占峰已經把它們轉移出去,變得空蕩蕩的。
房間內的陳設仍舊保持著原樣。
在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古色古香的圓桌,桌子周圍,放著四隻同樣材質的椅子。
無論是桌子還是椅子,做工都非常考究。
在房間另一側,則擺著一張八仙桌。
桌子上放著一個物件,那個物件被一塊紅色綢布覆蓋著。
胡海山兇巴巴的盯著何明遠,像要過去跟他拚命似的。
我拉著他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胡兄,先不要跟他們爭。反正我們手裡還有個撒手鐧,不怕他們言而無信。」
胡海山這才想起,那隻銅鼠還在我手裡。
反正銅鼠是銅壺的一部分,沒有銅鼠,就算他們拿到銅壺也沒用。
胡海山臉上這才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摸了摸桌子面,桌面上帶著天然的波浪形紋理。
「韓老闆果然有些好東西。無論桌子還是椅子,都是紫檀木的!」
「紫檀木?」我大部分時間都跟爺爺住在村子里,眼界當然沒有胡海山那麼開闊。
不解的問道,「很值錢嗎?」
胡海山噗嗤一笑,像在嗤笑法國人不知道拿破崙似的。
「洛少,你真不知道它的價值嗎?」
「是啊,我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東西。」
胡海山得意洋洋的說道,「洛少,原來你也有不如我的地方。這套桌子和椅子,至少值這個數!」他伸出一根手指來。
「一百萬?」
韓占峰果然頗有實力,僅僅這麼一套桌椅,就值上百萬。
這個時候,何明遠等人已經圍在那張八仙桌跟前。
他們父子二人,站在人群最前面。
何明遠親自伸手,把綢布揭開,一個大約一尺多高的青銅方壺出現在大夥面前。
方壺壺口稍寬,頸部收束,腹部外鼓,四四方方的分成四個面,每個面的邊長將近半尺,圓底圈足,頸部左側有一隻獸耳環,右側卻是空的。
那隻銅鼠原本就應該鑲嵌在那個位置,只是後來被人給掰了下來。
方壺做工十分精美,很難想象是春秋時期的物件。
連何楓眼睛也是一亮,說道,「果然是件好東西,難怪韓占峰會花兩百萬,把它買到手。」
何明遠表情卻一直很凝重。他最擔心的是,藏在銅壺裡的陰煞。
目光從手下身上滑過,大夥都知道,他想找個人把銅壺蓋子掀開。
跟他同來的人都知道,銅壺害死過人,當然沒人願意去做這件苦差事。
何明遠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目光最後落在身邊那人身上。
那人名叫劉可,是何家總管,實力一般,拍馬屁功夫倒是不錯。
他不好推辭,只得說道,「何先生,這件事交給我了。我倒要看看,它有什麼可怕的地方!」
何明遠讚許的點點頭,「關鍵時候還是你可靠!小心些,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劉可答應著。
他雖然嘴上說得很輕鬆,可仍舊拿出一張黃符來捏在手裡。
符篆上面畫著天師印,只是一張很普通的辟邪符。
實際作用並不大,多半是用來壯膽的。
他這才用另一隻手輕輕掀了一下壺蓋。
大夥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連胡海山的臉也板了起來,右手輕輕捏著左手腕上的手鐲。
他把手鐲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
雖然何家人不讓我們靠前,可我也加了萬分小心,手心握著三枚銅錢。
房間裡面異常安靜,大夥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這個時候,劉可已經把壺蓋掀開,並探著頭向裡面望去。
房間內光線非常明亮,銅壺只有一尺多高,從他那個角度,肯定能看清楚,壺裡裝著什麼東西。
他身體忽的一震,手臂一揮,黃符向著壺口上摁去,打算用它封住銅壺。
只是他高估了那張辟邪符的威力。
隨著嘭的一聲輕響,火焰從符篆上面迸射而出。
眨眼間,黃符便被化為灰燼,飄飄蕩蕩的落在地上。
劉可打算撤身後退,可身體卻像被定住了似的,一步都沒法挪動。
他滿臉驚恐的神色,嘴巴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來。
更令大夥吃驚的是,他嘴巴像被什麼東西撐著似的,正在不斷張大。
嘴角裂開,鮮血順著下巴流下來。
眨眼間,傷口已經伸展到耳朵處,整個下頜,都要被撕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