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敢不敢
籬銀平靜一笑,只道:「籮大人是看錯了吧,我堂堂侯爺的夫人,又怎麼會有人殺我呢,就算是有,也不會有人成功的」。
那籮邀沒有馬上開口,目光平淡的轉向了籬銀后,平靜脫口:「是么,那好吧,你起來吧」。
轅英這才起身。
「你下去吧。」籮邀平淡的向著轅英開口。
「是。」那轅英聽著吩咐,側身離去。
她的目光從遠處的轅英轉向了面前的籮邀,發現這位俊朗不凡的男子只是露出了平靜的微笑,她側過臉,不在看他,只道:「我好像與籮大人沒有什麼交情,不知道籮大人找我何事?」。
「這交情嘛自然是交著交著就出來了,既然姑娘是侯爺的人,籮某自然是要敬姑娘幾分的。」籮邀同樣將目光方向街道遠處,語氣平淡,卻又道:「姑娘為何要幫一個想要殺你的人呢?」。
「你可別胡說,我方才已經說過了,這裡沒人敢殺我。」她冷冷回應。
「既然姑娘不願承認,那籮某也就不勉強了。」他平靜開口,卻又補充了起來:「不過,姑娘既然今日放過他,難免日後留下禍患,姑娘何不斬草除根呢」。
她側臉看著這個籮邀,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便馬上開口:「籮大人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這連我自己都不管的事情,籮大人最好也不要插手」。
「誒,姑娘說對了,我還真是得管,您這是在我們寸城呢,要是真有什麼事兒,我們可是有理也說不清楚的。」他馬上接話,也側臉看向她。
籬銀沒有回嘴,暗自在心底喃喃道:「看來,他是故意與我作對啊」。
「籮大人大可放心,我死不了,自然也不會連累你們。」她冷哼一聲,大可不想如對方的意,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馬上不耐煩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等人啊。」他回答得很自然。
「等誰?」她蹙眉詢問。
「這人來了,姑娘就知道了。」他回應著。
她瞥了他一眼,不管他要等什麼人,倒是不爽的脫口:「請叫我夫人,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不喜歡聽,而且,我也跟你不熟,知道么?」。
他只道:「我喚做姑娘很合理,姑娘未盤發,而且現在為情所困,我只是怕在與姑娘打交道的時候,姑娘不悅,所以才這樣稱呼的」。
她眉心一緊,目光一聚,馬上厲聲開口:「你偷窺」。
「也不能叫偷窺,這裡是寸城,我已經在這裡很久了,這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的,偶爾呢,我的手下是會在房頂查看的,可能一時好奇,多聽了幾句,馬上就傳到我的耳朵里了,其實呢,我也不是故意要知道的,是姑娘表現得太明顯了,又不刻意躲避,這不想讓人知道都不行。」籮邀平靜解釋,又道:「我想,姑娘的重點不應該是我知道與否,而是姑娘此刻的心意,要說這戰將軍和侯爺可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姑娘無論跟了誰我想都會很幸福,可姑娘要知道一件事情,他們倆可是好朋友,我想姑娘也不想到最後弄得大家反目成仇吧?」。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
見她的神色變化,他馬上側臉,又道:「籬姑娘,恕在下給句忠告,你在這樣下去,只怕是這鄧定城都會被你弄得不得安寧」。
「好好的扯那麼遠做什麼?」她匆匆道。
「他們兩個人,一個高傲,一個自負,一個冷,一個熱,這兩個人要是反目成仇,那這朝堂內可又要腥風血雨了。」籮邀雖然說得平靜,但目光卻突然流露出了可惜。
她一笑,馬上沖他開口:「不,不會這樣」。
「這麼自信?」他平靜詢問。
「我了解秋傅七,他不會這樣做的。」她向他開口,又道:「不過,你不需要關心不會發生的事情」。
「很好,很好,那看來是我籮某多心了。」他只是點頭。
「是啊,就是你多心了。」她冷冷道,馬上繼續脫口:「籮大人還是管好自己手裡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還少操心了,我怕籮大人太無聊,操心的事情太多,是會折壽的」。
籮邀只是一笑,突然愜意道:「籬姑娘其實不用這麼大的敵意,籮某也只是關心罷了,再說,籮某遠在這寸城,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野心的,還請籬姑娘放心」。
「哦,我都沒有說你有野心,你怎麼不打自招了呢?」她突然諷刺。
「籬姑娘是位聰明人,見我這般熱情關心你們之間的事情,只怕是會認為我會有什麼企圖,索性,我就再說一遍,我籮某隻想好好為皇上做事,以前是,現在也一樣,我的心從未改變過,籬姑娘,若是我真的有什麼想法,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露出什麼馬腳呢,你說是吧?」他淡淡解釋,眼裡沒有什麼波動。
她不語,並未開口回應,一臉狐疑的盯著他。
「難道籬姑娘還不相信我么?」他又道。
「好吧,我信你。」她隨意開口應付。
這樣應付的口吻,明顯讓他知道,她是不相信的。
不過,他也不怎麼在乎。
不遠處,那一身白衣的青行迅速走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手裡,拿著一把褐色的弓弩,走來時,輕微低頭,禮貌性分別脫口:「爺,夫人」。
籬銀沒有開口,目光轉向了身側的籮邀。
「爺,東西我帶來了。」青行將弓弩遞出。
她見那籮邀接過,在手裡端詳了片刻之後,遞到了籬銀的面前,只道:「籬姑娘要不要看看?」。
她見那彎曲堅硬的弩弓,目光又順延到弩臂上的弩箭,掃視一眼之後,只道:「你自己留著吧,給我做什麼」。
他收回,一邊看著手裡的弓弩,一邊平淡脫口:「這東西是我專門讓青行拿過來的,籬姑娘不想知道我拿它做什麼么?」。
見她沒有回應,他側過去了臉,輕微俯下身,看向了那被弔掛著的洳皇。
她馬上看去,知道了他的用意,立刻脫口:「你要現在殺了他?」。
「是呀,他這樣的人留著有什麼用呢,這些年來,都是我們這些臣子在做事,他只顧享受美色,如今那些大臣都死了,他的女人孩子也死了,那他現在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么。」籮邀回答了她,見她沒有回應,馬上有了一個意外的想法。
「籬姑娘不會對他心存憐憫吧?」他突然詢問道。
「他殺了很多人,手段過程都殘忍,這些年來,我也或多或少都聽說了些,我並未憐憫他,我只是在想這樣太便宜他了。」她坦白著。
他覺得有道理,點頭后,馬上啟口:「其實,我也這麼覺得,我還在想要用什麼辦法對付他呢,不過,這想了許久,我在想,反正他都要死,這凌辱他都受過了,這千刀萬剮也浪費我們的精力,我倒是覺得,直接讓他死了得了,還是給他一個痛快吧。」他平靜道,突然又冒出一個想法。
「籬姑娘,不如,你來。」他微笑著,將手裡的弓弩遞出。
「誰殺不都一樣么,為何要我來?」她並未接過,馬上疑惑了起來。
「話是這樣沒錯,不過籬姑娘,像這樣的事情,你以後可能會經常經歷,這殺人,你要是下不了手的話,你以後,有可能是會被人家殺的,我想,你也不想被人一直保護吧?」他的笑容並未消失,依舊掛在臉上。
倒是他,在說話,露出表情的時候,雖說讓人看不清深底,但是給人的感覺確是溫潤如玉。
這樣很容易讓人迷惑,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有時又會懷疑那是不是一種偽裝。
「你在激我么?」她冷笑了起來。
「那麼,你敢不敢呢?」他追問,平靜的露出了笑容。
「殺個人壞人而已,有什麼不敢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她冷眼看向他,立即用手接過弓弩,瞬間對準了被弔掛著的人。
拇指在靠近弩機的時候,卻有一瞬間的猶豫,但並未長久,板下的一瞬間,那箭瞬間沖了下去。
一發即中,懸挂著的男子背部被擊中,突然發出了悶聲,許是本來就沒有生氣了,一下間腦袋垂下,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好,好!」籮邀突然拍手稱讚了起來。
「還給你,這有什麼叫好的,你可真是無聊,哼。」她覺得無趣,順手將手裡的弓弩扔到了對方手裡。
一側的青行見她對籮邀不敬,欲要上前時,卻突然被籮邀的右手手掌攔住。
籬銀見狀,只道:「都說這籮大人的手下可是忠心不二,如今看來確實如此,他可是連你一點兒委屈都不放過」。
「方才有好幾次,籬姑娘的行為足以讓青行動手了,不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才作罷。」籮邀解釋,繼續開口:「不過,籬姑娘放心,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是不會殺人的,頂多是給個教訓罷了」。
「什麼教訓,說來聽聽。」她反而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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