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見了
車輪滾滾,隨著馬車的晃動,籬銀知道已然啟程。
她無心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一側,時不時的看向車窗外。
白蔽之見她的模樣,倒是會心一笑,只道:「你不會怪我吧?」。
她側臉看向他,回答道:「這樣也好,省得我去看他的臉色,不然,我這一路上可是要悶死了」。
他平靜一笑,平緩道:「可我也很悶啊」。
「你怎麼會悶呢,你這麼有趣。」她沒想太多,隨口而出時,緊接著悶悶不樂道:「我這一路上都不想理他」。
「真的?」白蔽之狐疑起來。
「自然是真。」她雖有些心虛,但也完整的說了整句話。
「銀兒說謊話,我可是看得出來的。」白蔽之輕描淡寫的一句,倒是讓她神色越發的心虛起來。
她並未馬上回話,只是略微低頭,思緒了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他,馬上妥協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說謊了,可我也沒辦法啊,誰讓他一點兒都不明白的,我我我自然是生氣的,哼,真是再也不想理會他了」。
他側臉,突然暗自在心中不滿:「他到底有什麼好的,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了,難道一點兒都及不上他么?」。
「蔽之,你想什麼呢?」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馬上蹙眉詢問。
回過神來,他側臉看向她,平靜解釋:「沒有,沒有」。
「你剛剛明明都恍神了,你在想什麼呢?」她沒有放過他,在此詢問。
「我只是覺得你這事兒有些突然,也不知道將軍清不清楚。」他淡淡回應。
她蹙眉,回想起昨日的事情,馬上回應:「他清楚啊,也虧他對我沒什麼意思,不然,真的就麻煩了,還好我及時懸崖勒馬」。
「是么。」他淡淡回應一句。
「是啊,所以呢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我看不清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停頓一下,她馬上感嘆了起來:「現在想來,我可真是庸人自擾」。
「這次回去,你打算怎麼辦?」他問向了別處。
「唉,說起來,有好大一堆事要處理呢,光是秋傅七娘的事兒就夠我頭疼的了。」她煩惱起來,見他蹙眉,馬上解釋:「我當初嫁給秋傅七的時候,他娘本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他娘不喜歡我,我在大婚時穿著喪服,把他們給氣慘了」。
他突然一笑,覺得有意思起來。
「我都這麼煩了,你還笑。」她本就煩惱,見他這麼一笑,更加煩心了起來。
「不是我想笑,是你這方式有意思,別人不是逃婚就是寧可死也不嫁,可你偏偏在成親的時候鬧這一出,你說說,你這不是讓全鄧定城的百姓笑話你們么,還有啊,他娘丟盡顏面,怎麼可能再喜歡你。」他一說著,一邊又露出了笑容。
露出些許愧疚的面容以後,她開口:「我知道,我這麼做,現在想想是挺不對的,可當時我也沒辦法,我這人又怕死,我才不想讓自己受傷呢」。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臉上依舊掛滿了笑容。
「你還笑。」她馬上仰起頭,盯著他。
他的笑容這才收斂回去,馬上正經起來,只道:「說說吧,還有什麼煩心事?」。
她想到了她爹娘的事情,欲要開口時,馬上搖了搖頭,道:「算了,還是不告訴你了」。
「什麼事兒啊,連我也不說?」他追問。
「還是算了,不說,不說。」雖是猶豫了一下,但也還是堅持。
他將背部鬆緩的靠在身後的木牆上,突然感嘆了一句:「現在銀兒有秘密了,連我也不肯說了,真是沒意思」。
「不是的。」她停頓,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知道罷了,再說,也不關你的事兒,還不要給你添麻煩了」。
「你現在有了秋傅七,連麻煩都不給我添了。」他又故意感嘆了起來。
「哎呀,你怎麼這麼想呢,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慌亂解釋,卻覺得越解釋越遭,乾脆開口:「是我爹娘的事情」。
「你爹娘?」他起身蹙眉,認真聽起來。
「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項鏈的事情,我爺爺送我的。」她見他點頭,又繼續解釋:「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父母,我問過我爺爺,他怎麼都不肯說,這件事情,我與那將軍說過一次,他只說,回到鄧定城以後就幫我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這將軍對這事兒這麼上心,怕是此事不簡單啊。」他突然在心中喃喃了起來,只是平靜的向著她開口:「原來是這件事情,沒事兒,回去以後,我也幫你」。
「我就怕你說這話。」她馬上脫口。
「怎麼,我幫你,你還不樂意了?」他馬上詢問。
「我連秋傅七都沒有告訴,我就怕他為了我的事情跟他娘鬧得不痛快,我自然也是不想給你惹麻煩的。」她解釋。
「不對啊,這秋傅七雖然有時挺感情用事的,但是在大事上面,還是有自己的見解和解決的方案的,再怎麼樣,他也不至於跟他娘關係這麼不好吧。」白蔽之狐疑了起來,覺得有點問題。
她沒說話,聽得對方這一番話,覺得有點道理起來。
「你什麼意思?」她開口。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可能他們都有些事情在瞞著你。」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瞞著我?」她低頭喃喃。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你別想多了,也許不是這樣。」見她低頭思緒,為了安撫對方,他馬上脫口。
她抬頭,善意一笑道:「還有很遠才回到鄧定城呢,這事兒,還是回去以後在說吧」。
「嗯。」他點頭,立刻轉移話題:「我透透氣」。
目光一放向窗外,他便發現身下的士兵不見了,感到疑惑,他將頭伸出窗外,大致前後看了一下,發現那浩浩蕩蕩的大軍,一下間就不見了,轉而是剩下的是前後兩輛馬車,還有前方騎著馬的戰硯。
「你看什麼呢,都把頭給伸出去了?」籬銀見他的頭一直都沒有回到馬車內,便是開口問詢著。
剛一將頭縮回,他只道:「真是奇怪,那些將士不見了」。
「啊,是么?」她既驚訝又疑惑,馬上掀開身側的布簾,頭向外望去,發現的確如那白蔽之所說。
只不過,此刻,那戰硯騎著馬跑到了身後的這輛馬車前。
「夫人,怎麼了?」戰硯的馬減緩了速度,與她馬車身並齊,開口詢問。
「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的兵呢,怎麼都不見了?」她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還沒有還告訴二位,方才出發的時候,我就讓轅英帶著那些部下先快速回去了,他們行動快捷,不像我們一路走走停停,再這樣下去,只怕是猴年馬月才回得了鄧定城,所以,我不想讓他們一路逗留,這才讓他們先行一步。」戰硯平靜的解釋著。
這話都是沒有沒有什麼問題,只不是話里話外倒是透露出她慢的意思。
「走就走了唄,但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我故意要這麼慢似的。」她心有不滿,馬上向他回嘴。
「夫人知道就好。」他也沒有順著她的話說。
「你。」她一時語塞,馬上頂嘴:「你可別忘了,我是侯爺的夫人,你就對我這麼說話的?」。
「我一向都是這麼對夫人說話的,夫人難道忘記了么。」戰硯匆匆開口,目光掃視了一下前方的馬車,又向她開口:「夫人和將軍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解決,路上一定會慢慢解決的,讓他們先行一步,對我們來說也方便」。
「那你一個手下都不留啊,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辦?」她馬上質問。
「我一個人可以保護你們,再說這裡除了夫人,都會武功。」他回答了對方。
這話聽著又不舒服了。
「你敢嘲笑我。」她又氣又奈何不了他。
「不敢。」他平淡道,只道:「屬下只是盡職做事」。
「你這麼說的話就是怪我來這寸城給你們添麻煩了嘍?」她又不滿質問。
「屬下可沒這麼說。」他回答。
「嘴上沒這麼說,心裡可就這麼想了,我可告訴你,我來這裡也是幫了忙了,好歹讓你們知道了個姦細,我看你怪我,就是因為你這個侯爺把我丟給你的事情吧,你可放心了,我啊不會再纏著你了,可沒人煩你了,這下你可高興壞了吧。」她馬上脫口。
「夫人自然是侯爺的夫人,自然不會纏著屬下的,夫人這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免得又鬧出什麼誤會來。」他雖說得冷靜,但心裡卻是突然濺起了一陣波瀾。
「不說就不說。」她順口回答。
他沒什麼表情,只是匆匆脫口:「夫人還是好生休息吧」。
這話剛一出,她就見他騎馬奔向了秋傅七的馬車,那秋傅七正好也從窗外露出了個頭,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跟戰硯說些什麼一樣。
「休息就休息,哼。」心底冷哼一聲,她放下窗帘,立馬回到了馬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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