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海役

第60章 海役

次日。

搖晃的馬車讓籬銀一整晚都沒有睡好,她趴在窗邊,看著漸漸明亮的天空,心裡想的全是秋傅七這個人。

現在這一路上除了他們幾個,也就剩下被換掉的馬車夫了,不得不說,這戰硯考慮倒也是周全,若是真的留下一兵一卒,倒也是惹人注目。

不過,這江海城認識秋傅七的人可多了,這留不留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樣一想后,她倒也覺得戰硯所做之事有些多餘。

「睡不著么?」身後白蔽之的聲音傳來,見她坐好,便又開口:「還在想他啊?」。

沒有想到他剛一睡醒就這般打趣自己,略有著急的脫口:「我哪有,你還是自己安心睡覺吧」。

就在這時,馬上突然停止了晃動。

「車夫,你怎麼停下了?」兩人的目光轉向帘布,異口同聲。

「我瞧見著前面的馬車停了下來,就跟著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發什麼什麼事情了。」馬車外,傳來車夫的疑惑聲。

「走,出去看看。」白蔽之目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嗯。」一點頭,他們倆便快速走下馬車。

踏入地面的那一刻,籬銀先是側過臉去,並未發現秋傅七和戰硯的身影,落入眼帘的,也只是前方停下的馬車和栓在馬車旁的戰硯的馬。

他們快速上前,在馬車正前方的中央,發現了站在著秋傅七和戰硯,而地面上則是一具男屍。

剛一見到,白蔽之和籬銀便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前方不遠就是江海城了,怎麼會突然有具屍體呢?」白蔽之露出了疑惑,上前一步,發現地面上的血跡還未乾,馬上又補充:「看樣子,這是剛死不久」。

「方才從遠處我們就瞧見有東西在地面上,搖搖晃晃的,我下馬查看,這人突然要殺我,但沒過幾招,他便突然就死了。」戰硯補充。

一側沒有開口的秋傅七突然脫口:「看來,是沖著我們來的」。

「他怎麼死的?」籬銀突然向他們發問。

「像是中毒。」戰硯猜測,瞧見白蔽之突然蹲下,四處查看那具屍體的狀態。

「奇怪?」白蔽之突然喃喃。

「怎麼了?」戰硯馬上開口。

「他七竅流血,分明是死於中毒,但我卻看不出來是什麼毒。」白蔽之緩慢站起,回答了他的問題,馬上暗自在心中疑惑了起來:「這個世間竟然還有我不知道的毒,究竟是誰下的毒?」。

「連你都看不出來?」秋傅七繼續追問,露出了驚訝。

白蔽之坦白的點頭,繼續開口:「我把了他的脈搏,跟常人沒什麼兩樣,完全像是正常人一般,可他的跡象分明就是中毒了」。

「喲,你們還不知道吧。」身後穿著質樸的馬車夫突然走進他們堆里,一種見怪不怪的神態,引得眾人都紛紛側臉。

「這江海城啊這幾天連連發生怪事,到處都死人呢,不過,大家也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他們像是被誰操控了一樣,一路殺人,奇怪的是,有的殺著殺著自己就突然死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都在猜測是不是鬼在做祟,嚇人得很。」那馬車夫解釋了起來。

「有這等怪事,可前不久,我們來這江海城還好好的呢。」籬銀馬上開口。

「前些日子是好好的沒錯,這也是這兩天突然發生的事情,要不是這事兒來得兇猛,也不會傳到我們的耳朵的。」那馬車夫繼續解釋。

「那江海城現在怎麼樣?」戰硯繼續追問。

「大體上倒也是沒事,只不過,現在夜裡很少有人出門了,大家都怕死,也怕自家的親人突然變成那樣,所以呢,大都不怎麼出門了。」馬車夫坦白。

「那沒人管么?」籬銀接著詢問。

「官府的人都亂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啊。」那馬車夫解釋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道:「各位官爺,小的也只是馬車夫,這也犯不著配上性命,我這送到這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不如,各位自己前去吧?」。

這人害怕倒也是讓人理解。

那一旁一直站的另一位馬車夫也著實站不住了,連忙開口:「這個,不如我跟他一起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著實也是不想死,這江海城,小的也就不同去了」。

「你們都走吧,帶上一輛馬車,我的那匹馬也帶走,我們只留一輛馬車就行了。」秋傅七馬上回應,並未挽留。

「好好好好,謝謝,謝謝……。」那二人連忙道謝,一邊解開韁繩,牽著馬,兩人匆忙轉身離去。

當籬銀的目光轉向地面上的屍體時,馬上面露疑色,只向那秋傅七道:「這件事真是奇怪,秋傅七我們留下來查看此事可好?」。

「我正有此意。」他馬上點頭回應。

「先上馬車吧,等到了江海城在說。」戰硯立即向著他們開口。

眾人一點頭,紛紛上了馬車。

「駕,駕,駕。」戰硯在馬車旁,揮動長鞭子,兩聲大叫之後,馬車迅速轉動起來。

——————

江海城。

此刻,已是正午,剛一進城內,他們便發現道路兩旁的行人少了許多,這往日的熱鬧景象,如今變得冷清了許多。

透過窗外的籬銀放下帘布,目光轉向了秋傅七和白蔽之,憂心道:「那馬車夫說得沒錯,我瞧見著這江海城比以往要來得冷清一些,看來,現在白天也變得人煙稀少起來了,怕是現在人心惶惶」。

「前段時間我們來得時候還好好的,我是覺得奇怪,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子了?」白蔽之覺得奇怪了起來。

「這事兒看起來不簡單,我們大家小心一點。」秋傅七叮囑。

「嗯。」他們紛紛點頭。

「侯爺,我們到了。」簾外的戰硯突然開口,馬車停下之際,車內的人這才動身下馬車。

這映入眼帘的是大門牌匾的海役二字,大門之下擺放著堂鼓,堂鼓向前的階梯之下,兩側擺放著石墩,那石墩是兩隻張牙舞爪的老虎,面容恐怖。

這裡擺放簡單,但讓人產生一種距離感。

「我們不是去衙門門,這裡是什麼地方?」籬銀向秋傅七發出了疑問。

「這裡是海役,江海城設立的海役,地位比縣衙要高一級,縣衙聽從於這裡的人,但平日的瑣碎事務,是由縣衙內來處理,他們一般不管這些。」秋傅七解釋。

「他們負責查案?」籬銀接著詢問。

「不盡然,縣衙里的調查人才都是從這裡派去的,這裡是一個人才彙集的地方,像是仵作醫者等等都有,他們平日里,井然有序,各自掌管各自手裡的重要事件。」秋傅七又解釋了起來。

她點頭,算是明白了。

「我去敲門。」白蔽之平淡開口,一連走上階梯,站在門口的時候,手握門環,使勁得敲了幾下。

門被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著藍色衣裳面容黝黑的男僕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白蔽之,馬上蹙眉脫口:「這兄弟,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知道這裡是哪裡么?」。

「當然,這裡是海役,牌匾上寫著呢,我很清楚。」他平淡回應。

「既然知道,那就趕快走,你有事兒找縣衙去,不要找我們,聽見了么。」那人不耐煩的回應,顯然是誤會了什麼,在要關門之際,白蔽之馬上用手抵擋住。

「兄弟,我都還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呢,你怎麼就關門了呢?」白蔽之馬上說道,露出了疑惑。

「不用問,我也知道,定是來找我們要說法的。」那人匆匆脫口。

「說法,什麼說法?」白蔽之蹙眉詢問。

「你不是來找我們縣衙的人,也不是找我們來算賬的?」那人馬上開口反問。

「兄弟,自然不是,我只是聽聞這縣衙亂了,現在這江海城裡到處死人,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大街上的人也都不怎麼趕出來了,我想很多的人都很害怕,既然你是這裡的人,你也應該了解情況,你們就不出來管一管么?」白蔽之質問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說這位公子,不管你是誰,想要幹什麼,這管不管,可由不得你說了算,公子,我實話告訴你,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來敲門的了,像你這樣來我們這裡的,大都被我們趕走或者打走了,你還是趕緊走吧,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打算,你要是想要活命,就在自家待著,千萬不要出來亂跑。」那僕人雖然語氣不好,但總歸也是在善意提醒。

「你。」白蔽之一時語塞,手倒是沒有絲毫要放下的意思,馬上又道:「你這算什麼意思?」。

「我什麼我,你來了也沒用,你趕緊放下,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那僕人突然惡意相向,也不在善意提醒了。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樣對我不客氣。」白蔽之也不心軟,馬上回應。

「這位兄弟,還請行個方便,容我們去見你家大人。」秋傅七突然站到白蔽之身側,拱手禮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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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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