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望月門
白霧繚繞,清冷的微風陣陣吹拂著,望月山門前……
此時這裡正發生著這樣一幕,一個綠裙少女跌坐在地上,身上被繩子宛如捆粽子般束縛著,而在她的面前站著三個道袍年輕男子。
「你們這幫混蛋,欺人太甚!」
少女自是望月小六,綺羅,即使被束縛著,依舊不曾示弱,瞪著眼,惡狠狠怒視三人。
「哼,綺羅姑娘,這是你不識抬舉,可怨不得別人。」
三人中站出一個瘦高男子,橫了眼少女,冷冷說。
他叫胡松,狐山派三代首席。
一聽這話,綺羅氣得嬌軀不住的發著顫。
什麼叫做自己不識抬舉?
這幫人一來就大言不慚嚷著讓她們離開這裡,說這裡歸狐山門所有了,自己不過氣不過找對方理論,就被這般對待。
合著還是自己不是了?
「綺羅姑娘,你說你這是何必呢?」胡松就像沒看出她的憤怒一般,故作無奈的說:「如今這望月門已經名存實亡,你與諸位師姐再堅持下去又有何意義?倒不如改投我狐山門下,我相信以諸位的天賦,掌門大人定然不會藏拙。」
「你放屁!」綺羅破口大罵:「望月門只要師傅還在,就不會消亡,我寧願死,也不要加入你們這種卑鄙的門派。」
說到這裡,少女想起了傷心往事,紅著眼繼續說。
「當初師傅為了保護仙武大陸才受了那樣的傷,可你們卻在師傅他倒下后想著霸佔他的心血,你們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師傅就不應該管你們,讓你們自己自生自滅。」
少女罵得極為難聽,可句句屬實,當初正是蘇言仙武大陸才免受了滅頂之災,可以說仙武大陸所有人都虧欠於他。
胡松三人聽著,面色漲紅,全然反駁不了什麼。
但一想到望月門這塊修鍊寶地,胡松又心動了,冷哼一聲。
「哼,你廢話少說,師傅說過了,今日你們必須離開,否則的話,狐山門便向你望月門發起宗門挑戰!」
「什麼!」綺羅猛然抬頭,勃然大怒:「你們混蛋!卑鄙無恥!」
「呵呵,綺羅姑娘可別這麼說,宗門挑戰這種事是合規合法的,既然你我皆是修仙門派,我們挑戰又有何不可?」
「你……」
綺羅被氣得眼都紅了。
所謂的宗門挑戰,可以把它理解為戰書,一般而言是用來解決兩派之間矛盾的。
一旦接受挑戰,那麼雙方的掌門,和門下弟子將會進行不計生死的比賽,直到一方主動認輸為止。
可現在的情況是,望月門所有人加起來也就十個,而狐山門卻是一個接近萬人的大門派,最重要的是作為掌門的蘇言在沉睡,這時候發起挑戰,擺明了就是落井下石。
胡松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這就是昔日的天下第一門?連份挑戰都沒膽子接,就這?真是有夠好笑的,沒了蘇言之後,不過就一幫沒什麼用的娘們罷了。
「綺羅,發生了什麼?」
在遠處,一道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聽得這話,幾人尋聲望去,其中綺羅露出欣喜的神色,激動的道。
「大師姐,你終於來了。」
來人自是望月門大弟子,江月影。
她一襲白衣,三千青絲隨風而舞,精緻的繡花鞋輕點地面,猶如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飄飄而來,轉眼間便到了幾人面前。
來到幾人面前後,江月門清冷的目光瞥了眼地上被綁成粽子的綺羅,黛眉緊顰,也不多言,拔出長劍,輕輕一揮,繩子應聲而斷,做完這一切,方才望著胡松一行人,冷聲問道。
「狐山門的諸位這是何意,在我門派內,綁架我同門,貴派如此行事風格,與那山野草寇又有何區別?」
這一番話雖說得輕聲細語,但殺傷力卻絲毫不比挨了一巴掌好受多少。
胡松面上青白一片,被懟得啞口無言。雖有不滿,但他也知道眼前女子並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欺負的,於是幾番思想下,抱了抱拳,打了個哈哈。
「江姑娘說笑了,這只是我與綺羅姑娘的一點兒小矛盾而已,所做之事全然與狐山門無半分關係,若是江姑娘氣不過,那在下道歉便是。」
「免了!」
江月影冷哼一聲,不耐的揮揮手。在別人地盤公然做出這種事,無異於挑釁,對方也就仗著身後的門派作威作福罷了,若是曾經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挑釁望月門。
現在與其糾結這毫無誠意可言的道歉,還不如趕緊將事情弄清楚,然後攆出去,眼不見為凈,想到這裡,江月影轉頭。
「綺羅,你說下,這是怎麼回事?」
綺羅點點頭,走了過來,義憤填膺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中間隱省去了很多,只說了宗門挑戰的事。
聽完后,江月影沉默了一陣,輕輕拍了下少女的肩頭,清冷的目光重新轉向了三人,冷冰冰的道。
「既然貴派發起了挑戰,那我望月門豈有不接的理。」
「你要接?」
胡松一愣,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望月門竟然真的敢接下狐山門的挑戰,這是瘋了吧?
剛才他說出這個挑戰的時候,就完全沒想過對方真的敢接,原本都已經設想好了這些女人哭著向自己求饒的樣子。
可江月影這番話,卻宛如一個響亮的耳光一般,打得他臉頰火辣辣的疼。
「為何不接?我望月門如今雖然不復昔日榮光,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既然你們想戰,那我望月門只要還有一個人站著,接著便是!」
江月影冷冷道,清冷的話語卻格外的強勢,頗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氣勢。
胡松愣愣的看著,忽然怒極反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骨氣,既然你們執意尋死,那我狐山門便成全你們,不過……」
話語說到一半,嘿嘿一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姑娘可不是掌門,代表不了這種事吧?」
江月影微微一愣,黛眉緊皺,完全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來。
宗門挑戰,因為這是對門派的挑戰,一般而言都需要掌門親自按下手印,否則的話並不作數。
只是現在蘇言沉睡,望月門並沒有能做主的人,對方說這話就是擺明了要刁難她們。
「你混蛋!」
一旁的綺羅可不管那麼多,挽起袖子,就要動手,不過還未等她動手,被便攔住。
江月影沉聲道。
「師傅他老人家在沉睡,沒有辦法按下手印,由我這個大弟子來代替。」
「那可不行,必須由掌門親自同意,這是規矩,咱們修仙之人最重規矩,江師姐也不想被人唾棄吧。」胡松眯起眼帘,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兩女曼妙的身材,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當然如果實在沒辦法,江姑娘你可以選擇認輸,這點權力還是可以給你的,不過,認輸的話意味著什麼想必你也清楚吧。」
江月影也是注意到了對方赤裸裸的眼神,心裡氣憤又無奈。
曾經,望月門繁盛之時,可從未有人敢如此輕薄於自己。
如今落魄了,到也印證了那句虎落平陽被犬欺。
宗門挑戰,一旦認輸便意味著必須要俯首於對方,這是仙武大陸歷來的規矩,也就是說,若今日沒辦法讓蘇言醒來同意的話,來日望月門便將歸屬狐山派了。
而這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不僅自己要遭難,就連師妹們也不列外。
可蘇言沉睡了十年,如何讓他醒來?
江月影攥緊了拳,忽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明明答應過師傅要將宗門發揚光大的,明明承諾過要保護師妹們的……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那個,諸位兄弟能否聽我說一句。」
驀然間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江月影心臟彷彿慢了半拍,她轉頭,便見得遠處一道白衣的身影正緩緩而來。
「師……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