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謝謝你

顧清眸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鬆開，她將慕止夜額角的血跡一點點的擦乾淨，露出了他原本白皙的皮膚，只是現在額角有一道碎石子劃出來的豁口，看起來有些刺眼，顧清眸彎起唇角，隨即接著道。

「謝謝你，至少剛剛你救了我一命，不過還不算扯平。」

115聽著顧清眸的話，便知道自己家的宿主大大嘴硬心軟了，以及算是間接的在提醒著慕止夜，她記仇，拿著小本本可一件一件的記著呢，記性很好，絕對不會忘記的。

顧清眸說話間，原本是坐在顧清眸面前的慕止夜忽然是身子一松，他的頭輕輕靠在了顧清眸的肩膀上，大概停頓了幾秒鐘，他抬起頭，重新坐直身子，注視著顧清眸只是眼神已經變了，全然不似方才的純澈，情緒一探就知，看向顧清眸的時候眼中總是帶著歡喜。

他的這雙眸子中盛滿了清冷，薄唇輕抿著，呈現出向上揚起的弧度，這雙眸子中寫滿了淡漠無情，緊接著就是那濃的化不開的黑色，他是個和善於掩藏情緒的人，叫人捉摸不透，就算這樣直勾勾的瞧著他的眼睛，也叫人想不通，他在想的是什麼，讓人有些不舒服。

「好久不見，顧清眸。」聲音清冷，他自然而然的將自己的手從顧清眸浴袍的一角鬆開，淡漠無比的目光瞧著顧清眸，唇角揚起的弧度微不可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才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痛楚。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目光自然不可能是慕止夜了。

「慕止晝。」顧清眸看著慕止晝開口。

「你為什麼出來了。」

聽見了顧清眸的話，慕止晝搖了搖頭，他的食指拂過顧清眸的唇瓣，目光幽黑，叫人有些不寒而粟，讓人猜透不了。

「不，應該說，他回去了。」

說完了這句話，慕止晝捂著唇瓣，開始低低的嗆咳，似乎是身體不太舒服，微皺著眉頭，他垂眸瞧著自己的掌心，溢出小片鮮紅，唇瓣也被鮮血暈染的殷紅無比，他臉上並沒有半分訝異，只是淡然的將掌心的鮮血給擦拭乾凈，隨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這才注視著面前的顧清眸。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慕止晝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病弱，他對著顧清眸開口。

「很遺憾，他並沒有聽到你的後半句，你也無需對我說謝謝，我該向你道謝，不得不說，找你是我做過最明智的選擇，與你的合作，也沒有讓我失望。」慕止晝說著，彎起唇角，他聲音永遠一片淡漠，說話的時候也不曾有絲毫情緒調動，儼然是將其掩藏的很深。

「顧清眸你是一個聰明人。」慕止晝並不喜歡心中不斷浮出來的情緒，那是屬於「他」的情緒，卻每分每秒都影響著他，慕止晝凝視著顧清眸的眼睛，隨即許繼續道。

「你……」

慕止晝的這句你還沒有完全的說出來，顧清眸便是皺起眉頭，直截了當的對著慕止晝開口。

「回答我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