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陪我看月亮嗎》/水蜜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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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撫城的白天依舊不怎麼涼爽,很多人都說撫城沒有秋天。
星湖灣是撫城最有名的高檔小區,裡面都是獨棟的白色別墅,開放式庭院被青石矮牆圍起,常青藤蘿蜿蜒,石頭縫裡都開滿了花。
廣玉蘭和銀杏亭亭生長在石板路兩旁,溫暖的秋風吹過,邊緣微黃的樹葉發出嘩啦聲響,灑落在草地上。
周五下午,程半梨從學校回來,打著電話往家裡走。
她在撫城大學金融系讀大一,平時沒什麼事都會回家過周末。
少女穿著淺杏色弔帶和牛仔短褲,柔軟的長直發搭在肩頭,發梢微卷,肌膚奶白清透,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好似會說話一般。
白色手機被貼放在耳邊,她慢悠悠地走在寬敞的石板路上。
好友唐婧激動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板栗,明天社團招新要不要去湊熱鬧?聽說能看到攝影社和學生會那幾個男神誒。」
程半梨語氣悠閑,聽不出太多期待,「行啊,那明天學校門口見。」
「我們約下午吧,從學校出來還可以去吃日料,晚上去酒吧。」
程半梨正準備答應,轉過彎,看到前方黑色邁巴赫旁邊,站著兩個熟人。
男人西裝革履,成熟英俊。
少年則穿著藍白校服,神情淡漠。
男人說了句什麼,少年沉默地把手裡的卷子遞給他。
程半梨遠遠地看到,男人拿起卷子看了眼,然後就揉成團丟到旁邊的草地上,好似那只是一張廢紙。
下一秒,一個巴掌不由分說落下。
少年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冷白的臉上頓時泛起紅,觸目驚心。可他眼中依然沒什麼情緒,甚至不見怒意,只有冷淡。
「嘶——」程半梨蹙起眉,下意識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板栗?」
「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待會兒給你回電話。」
急聲說完,程半梨就掛斷了電話,快速跑向車旁的兩人,有些緊張地對男人喊了聲:「秦叔叔。」顯然也很怵他。
她忍著懼意,狀似無意地插到兩人中間,擋在少年身前。
秦珩戴著金絲邊眼睛,長相斯文俊秀,眉眼間卻蘊著戾意。
看到程半梨過來,他收斂了怒氣,溫和說道:「半梨回來了。」
程半梨舔了舔唇,「秦叔叔,我給小燃買了禮物,想帶他去我家看看。您看……行嗎?」
秦珩微涼的視線越過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少年。
半晌,在程半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秦珩終於鬆口:「去吧。」
她悄悄鬆了口氣,隔著校服外套抓住秦燃的手腕,拽著他離開。
她家就在秦燃家後面兩棟,一路走到家門口,離開秦珩的視線,程半梨才停下腳步。
「呼,到家了。」
按開指紋鎖,她拉著秦燃走進去。
-
「劉姨待會兒才會過來,家裡現在沒別人,就咱倆,不用不自在。」程半梨在玄關處換了鞋,從鞋櫃里拿了雙新的拖鞋,彎腰放到秦燃面前。
進屋后,程半梨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
「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她單手撐著沙發,右手輕輕把著秦燃的下巴,仔細觀察他臉上的傷口。
少年的皮膚冷白,高鼻薄唇,碎發下雙眼皮很淺,眼瞳是淺棕色的,右邊眼尾有一顆小小的淚痣。五官輪廓利落分明,長得像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
可這麼漂亮的少年,右臉上卻有一塊刺眼的紅痕。
程半梨眉心皺起,心疼地抱怨道:「你爸真是的,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說完,她起身去廚房拿來冰袋,用毛巾裹住,回來遞給秦燃,「先冰敷止止痛。」
「謝謝。」嗓音有些低啞。
秦燃伸手去接,毛巾卻忽然往回一收。
他疑惑抬眸,對上程半梨眼中淺淺的笑意。
程半梨微歪著腦袋,故意逗他,「謝誰?」
秦燃眼波微動:「你。」
「我是誰?」
「……」
秦燃閉上嘴。
他知道她想聽什麼,但他很不願意把那兩個字說出口。
程半梨拿著用毛巾抱起來的冰袋,湊到秦燃身邊,壞心眼地放在他脖頸處冰了一下。
對於她的幼稚行為,秦燃心下無奈,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往後躲。
程半梨故作生氣,微嘟著嘴巴半嬌半嗔道:「沒良心。我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你老爸手裡解救出來,你連一聲姐姐都不喊。」
秦燃最受不了她用這種語氣說話,不免有些頭疼,「我……」
「我什麼我?叫姐姐。」
程半梨笑著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少年白皙的耳尖瞬間就紅了。
秦燃抬眸望向眼前的少女,將她臉上的期待收進眼底。
片刻后,他垂下眼帘,終是順著她的心意喊了一聲:「姐姐。」聲音細如蚊喃。
程半梨滿意地把冰塊塞進他手裡,「你先冰敷著,我去給你找葯。」
「好。」秦燃按照她說的,用隔著毛巾的冰袋冰敷傷口。
程半梨沿著樓梯上到二樓,翻找了半天才終於拿到藥箱下來,回到沙發上坐下。
秦燃身邊的沙發凹陷下去,微甜的花香從身旁飄過來,他立刻綳直了身子。
「臉轉過來,姐姐幫你塗藥。」
秦燃猶豫了會兒,才放下冰袋朝著左邊偏頭,不太情願地露出右臉的傷。
程半梨捏住他的下巴調整好位置,說了聲「別動哦」。
趁著她低頭,把藥膏擠到棉簽上的動作,秦燃抬起手摸了下被她碰過的地方,在她看過來之前已經放下手,沒被她發現。
程半梨小心翼翼地幫他在傷口上塗藥,動作放得很輕,生怕弄疼了他,「他這次打你又是為什麼?」
她和秦燃從小就認識,小時候每次秦燃被打得渾身是傷,都是程半梨把他救出來。
「沒考好。」
程半梨動作微頓,「你考試的時候不是發燒了嗎?」
「嗯。」
「考得有多不好?」
「沒考滿分。」
「……」
「你爸這性子誰能受得了,怪不得你媽……」察覺不小心失言,程半梨連忙停住,轉移了話題,「下次他再打你,你別乖乖站在那兒讓他打,他打你你就跑,知不知道?」
「嗯。」秦燃低聲應著。
程半梨沒說完的話,秦燃知道是什麼。
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爸爸分開了,因為受不了爸爸過分的控制欲。
兩個人離婚後,秦珩脾氣更差,把所有怨恨都撒在了他身上。
誰能想到,在外溫和斯文的秦總,在家裡居然會虐待孩子。
「疼不疼?」看著他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程半梨已經在心裡暴打了秦珩無數次。
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秦燃出口的回答卻是:「不疼。」
「那姐姐再輕點兒。」
秦燃以為她聽錯,重複了一遍,「我說不疼。」
程半梨給了他一個「姐姐都懂」的眼神,「姐姐面前不用逞強。」
「……」
程半梨朝著秦燃那邊傾身過去,一邊輕輕對著傷口吹氣,一邊溫柔地塗藥。
離得近了,她身上屬於少女的甜香更是無孔不入地侵襲而來,無處可躲。
秦燃略有些不自在,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
安靜中,程半梨突然來了句:「姐姐好看吧?」
秦燃呼吸微變,很快若無其事地挪開眼,淡淡道:「沒注意。」
「那你現在注意一下,姐姐好不好看?」
秦燃轉回眼,這次光明正大地盯著她。
少女穿著彈性很好的淺杏色貼身弔帶,蓬鬆的長直發散在肩頭,下裝是牛仔短褲,很好地勾勒出嬌小玲瓏的身材,雙腿筆直細長,皮膚更是白得晃眼。
她的長相像南方姑娘,水靈白嫩,巴掌大的小臉,小巧精緻的鼻尖和嘴巴,眼形偏圓潤,介於貓眼和杏眼之間。
秦燃望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深,半天都沒開口。
程半梨換了根棉簽,輕鬆笑道:「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嗎?要想這麼久。」
隨著她往秦燃這邊傾身,杏色弔帶邊緣微微下滑,弧線若隱若現。
秦燃忙移開視線,聲音有些沉悶,「你不冷么?」
聞言,程半梨怔愣地眨了眨眼,「你觀察了半天,就只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嗯。」
「姐姐不冷啊,外面天這麼熱呢。」
程半梨又說:「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明知故問。
「姐姐到底好不好看?」
程半梨好整以暇地看向他,等著他的答案。
對視了會兒,像是敗下陣來,秦燃別過臉,妥協般低低地說了句:「好看。」
他的整個耳朵都是紅的,看上去很燙。
「這還差不多,」程半梨心情大好,手上繼續塗藥,「弟弟審美不錯。」
秦燃後來漸漸反應過來,剛才應該是塗到傷口最嚴重的的地方了。
怕他疼,所以她才故意逗他,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塗完葯,程半梨將棉簽拋進垃圾桶,合上藥箱放回原處,然後回到沙發上盤腿坐下玩手機。
她發微信大概跟唐婧說了一下情況,約好了明天下午見面的時間。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起,程半梨看了眼來電提示接起來,聲音清甜,「喂,劉姨。」
「板栗,你今天下午應該回家吧?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
「我已經到家了。今天想吃蝦,」剛說完,程半梨就迅速改了口,「不要,不要海鮮,別買。」
「為什麼不要海鮮?你不是最喜歡吃蝦嗎?」
「小燃也在。」
劉姨恍然大悟,「他也在啊,我記得那孩子對海鮮過敏是吧。」
「嗯。」
「那我買點排骨和牛肉,給你們做家常菜。」
「好,謝謝劉姨。」
掛斷電話,看到秦燃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程半梨挑了下眉,「嗯?怎麼了?」
秦燃輕撓了下右邊眼尾的淚痣,隱去眼中的複雜,若無其事道:「可以買海鮮的,我不碰就好。」
「那不行,同一個鍋里炒出來的菜,難免會沾上一點。」
「一點又沒關係。」
程半梨閉上嘴,狐疑地打量他。
秦燃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臉上的熱意又有捲土重來的趨勢,眼神略有些躲閃,「看我做什麼?」
「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想吃海鮮了?」不等他回答,程半梨就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用哄小孩的語氣笑著說,「不行哦,只要有姐姐在,你一口都別想吃。」
秦燃聲音低下去,帶著幾分無奈,「……我沒想吃。」是怕她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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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點的時候,劉姨買了菜帶到別墅。
跟程半梨和秦燃打完招呼,劉姨就鑽進廚房開始忙活。切菜洗菜叮呤咣啷的聲音不停傳來,偌大的別墅總算有了生活氣息。
程半梨在跟朋友打遊戲,一會兒興奮一會兒生氣,吵吵鬧鬧的。
秦燃靠著沙發靠背閉目養神,思緒越來越沉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感覺腿上壓了什麼東西。
他茫然地睜開眼,微眯著眼低頭看去——
一對瑩白細嫩的小腳,在他腿上耀武揚威似的晃來晃去。
秦燃瞬間清醒,頭皮都要炸開。
他迅速握住少女的腳腕挪到一邊,抬眸看向她,語速略微加快,沉聲道:「程半梨,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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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星河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第一眼見到蘇清夢時,他不小心臉紅了。
後來無數個夜晚,每當回想起這件往事,他都恨得牙根直癢,鬱悶到睡不著覺。
*
中學時候,蔣星河和外婆住在小鎮上的院子里。
某天家裡突然來了個失憶的小姑娘,非說這院子是她們家的。
小姑娘生得纖弱水靈,很招人疼。
一時間找不到她的家人,家裡正好還有個空房間,外婆就暫時把人留下了。
那時蔣星河還以為,自己家住進了一位溫柔小仙女。
後來才發現,什麼小仙女都是人設,蘇清夢根本就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公主病:)
*
兩人住在相鄰的兩間卧室,陽台是共用的。
夏日炎熱,蔣星河本來睡得正香,夜裡忽然被熱醒。
他迷糊地睜開眼,借著窗外黑藍的微光,看到穿白裙子的少女站在他床頭。
蔣星河被嚇得一個激靈,頓時清醒,「喂,大半夜的你幹什麼?」
少女語氣理所當然,「拿你的風扇。」
「你屋裡沒有?」
「我熱,要兩個。」
「……」
第二天中午,睏倦不已的蔣星河正躺在床上補覺,忽然有幾件衣服被扔到臉上。
他煩躁地抓下來,見是自己晾在陽台上的內褲,臉「騰」一下燒紅。
蔣星河幾近抓狂:「蘇清夢,你幹什麼?!」
「我要晾衣服。」
「這麼長的繩子不夠你晾?」
蘇清夢回頭,隔著落地窗和他對視了兩秒,從鼻子里輕哼一聲,嫌棄道:「誰要把衣服和你的奧特曼內褲晾在一起,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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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已截圖,勿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