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岳母

只是她的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屋裡突然亮起了燈光，油燈旁就坐了一個素衣女子。

「莫雲昭？你怎麼會在這裡？」莫如霞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四處看了一下，見房間里再無旁邊人，膽子又大了一些，「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把我弄到這裡來的？你想幹什麼？還不快送我回去？」

「二妹激動什麼，我今夜只是請二妹出來敘話而已。」莫雲昭微微笑道。

「要敘話白天不能敘？在府里不能敘？為何深更半夜地把我弄出府？你有何豈圖？」

「我能有什麼企圖？」莫雲昭嘲諷地笑笑，「只不過姐姐想著妹妹做的事畢竟不大光彩，府里難免隔牆有耳，被有心人聽了去，於妹妹的名聲不好。」

莫如霞聽了這話，臉色白了白，道：「大姐在說什麼，妹妹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啊！」莫雲昭拖長了聲音，就在莫如霞全身戒備的時候，莫雲昭突然轉了個話題，「你很喜歡宮振宇？」

「這與姐姐無關，反正姐姐已經快要是郡王妃了。」莫如霞心下暗鬆一口氣，淡淡地回道。

莫雲昭卻突然冷冷地道：「所以你讓人將如珍賣入青樓，想壞她清白？因為她曾與宮振宇一起游湖？」

「是她先勾引宮大哥的，若非如此，宮大哥怎麼會帶她去游湖！」莫如霞雙目赤紅地吼道：「若是她安份守己，我又怎麼會害她，雖然她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倒底她也沒害過我。」

「那麼我呢，你又為何故意在外面四處散播關於莫想容的流言，想讓她與我反目成仇，然後讓她來對付我？」莫雲昭厲聲道，「我自問也沒對不起過你。但其實你根本不必那麼做，莫想容本就對我恨之入骨，我對她也是一樣。」

「呵，是啊，我真是多此一舉，有那樣一個娘親在，莫想容怎麼會不恨你。」

莫雲昭淺笑一下，「也就是因為做多做得太多，破綻也越多，才讓我對你這個生性溫和的二妹妹產生了懷疑，只可惜我還是一時手軟，沒有早早地把你揪出來，如珍也不會死。」

「那是她的命。」莫如霞大笑，「她敢肖想宮大哥，那自然要付出代價！」

「那麼二妹覺得自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合適？」莫雲昭淡淡道，「只怕對宮振宇的執念，你比她深得多。」

何止是深刻，都已成了魔障。

「無非就是一死。」莫如霞無所謂地笑道，「沒什麼可怕的！」

莫雲昭卻只是含笑審視著她，並不說話，莫如霞被她看得心裡有些發毛，「你看什麼？」

「妹妹以為這世上最殘酷的事情是死么？」莫雲昭輕笑，可是她那雙古潭一般的鳳眼中卻是笑意全無。

「你想怎麼樣？」莫如霞不由得心中一寒。

「這世上最殘酷的事情是生不如死。」莫雲昭輕輕搖頭，問道，「妹妹，你去過地獄么？」

莫如霞微楞，不待她回答，莫雲昭又笑道，「我去過，那樣的地方才更適合你，你很快也會去屬於你的地獄。」

「你，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莫如霞驚叫道，她從沒想過會有被人揭穿的一天，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偽裝得足夠好，所以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馬上就會有人過來，將妹妹送去西北最下等的窯子。」莫雲昭收起笑，面無表情道，「會有人一直看著你，不讓你尋死，就算你死，也會千方百計地讓你活下來，你就好好享受你將來那畜生都不如的生活吧！」

莫如霞目露驚恐，那樣的生活，她不要！

「不，你殺了我吧，莫雲昭你殺了我吧！」莫如霞尖叫道。

「怎麼，你可以讓人把如珍拐賣進清樓壞她清白，就不許別人也這樣對你？」莫雲昭冷笑，「憑什麼！」

「你，」莫如霞滿臉驚慌，她捂著心口指著莫雲昭，咬牙切齒，「你好狠啊！」

「跟你學的。」莫雲昭冷哼一聲道，「你別指望能一死了事，我會派人看著你的，若是你敢尋死，我就給你下藥，讓你以後永遠不能動，只能任由男人擺布！但是你的知覺卻會一直清醒地感受著這一切！」

說完莫雲昭起身出去，而她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兩個黑衣壯漢。

莫如霞想撲到莫雲昭身後，拉她的胳膊，卻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莫雲昭，你對我做了什麼？」莫如霞慌了。

「只不過是讓你路上聽話一點的軟骨散，放心，他們是不會動你的。」莫雲昭頭也不回地道。

「莫雲昭，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以為你能當郡王妃么！告訴你，就算你當了郡王妃，那個蘇郡王也不過是個殘廢，說不定還是個短命的，你就等著守寡吧！」

莫台霞凄厲惡毒的喊聲回蕩在山莊里，被莫雲昭遠遠拋在身後。

馬車裡，莫雲昭看著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似笑非笑道：「你會覺得我惡毒嗎？」

蘇元毅替她攏了攏鬢邊散落的發，笑道：「惡毒。但我喜歡！這就足夠了。」

「莫如霞說你是殘廢，還咒你短命你都不在意？」

「在意什麼？若是她的詛咒能靈驗的話，估計你也活不到現在了。」蘇元毅毫不在意地說：「而且我是不是殘廢你不是知道嗎？」

莫雲昭被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嚇了一跳，推開他道：「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話說你能不能去向太后請道懿旨，讓我娘與莫道儒和離，那個相府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直接下旨肯定是不行的。」見莫雲昭要開口，蘇元毅忙接道：「不過我找到當年事發時在現場的一個路人，這件事很快會在都城傳開，到時，大家也會深刻認識到咱們這位丞相大人的心機，只是到時對岳母的名聲會有一定的損害。」

「那也比在相府這麼尷尬在生活著強。」莫雲昭順口道：「等等，誰是你岳母？我可還沒答應嫁呢……」

蘇元毅一把攬過莫雲昭的腰，把她圈在懷裡道：「聖旨都下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算你再討厭莫家，也不能以抗旨的方式讓他滅門啊，把自己搭進去多不值！」

「蘇元毅，你這是在逼婚！」

疾行的馬車裡飛速地閃出一個人，坐在車轅上，把趕出的蘇成嚇了一跳，「主子！」

「看什麼看，好好趕車！」蘇元毅沉著臉道，嘴角卻不自覺地往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