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看看再說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個女人,還是和當年一樣,孤傲決絕。
李牧卻是自顧自的下了車,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看著那些密密麻麻圍攏過來的黑衣漢子,這會開口冷聲道:「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覺得,今夜我走了,他們又能放過我嗎?」
「聽我的。」夏傾城看著這個傻瓜下了車,頓時開口歇斯底里的吼道:「不管怎樣,你先走。他們這麼多人,你打不過他們的。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因為我是京城夏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嗎?」
夏家的千金小姐?
自從五年前,你跟著我離開京城。
那偌大的夏家,便是和你劃清了界線。
不然的話,現在你孤木獨撐的牧天集團,怎麼可能走到這一步?
李牧笑了笑,望著這個女人那歇斯底里的樣子。卻是從襯衣兜里掏出來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支。
火星閃爍。
李牧吸了一口,吐出來一口青色的煙圈。
他望著這個女人,還像是當年那般傻乎乎的樣子。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們走投無路了?真傻。相信我,你就站旁邊看著就好。」
「你打得過他們?」夏傾城望著李牧那張在火光中閃爍的那張臉,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李牧戲謔的一笑,道:「我這些年來在生死邊緣,練的可不是花拳繡腿的跆拳道。他們人多,但是我想試試。你要是實在想幫點忙,那麼幫我把煙拿著。一會結束了,我正好抽。畢竟,工資還沒發,手裡沒錢,煙得省著點。」
說完之後,李牧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煙。便是把那黃鶴樓遞在了夏傾城的手上,轉身向著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迎面走去。
對於夏傾城來說,她的一雙手極其好看,修長而且白皙。她用這一雙手練過鋼琴,打過跆拳道,畫過水墨畫,寫過書法。但是,她那一雙手,從來沒有幫一個男人拿過香煙。
當李牧把那一支香煙遞給她的時候,她竟然是下意識的接住了。這會低下頭,看著那香煙在手中徐徐燃燒,煙灰一點一點簌簌而落。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些難受。
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李牧走向那黑壓壓的人群中。
以你擋一百。
有些悲壯,更是有些蚍蜉撼樹。
這一瞬間,夏傾城就是這樣靠在車邊,望著那個男人英勇無畏的走向那人群中。
腳步堅定,沒有任何遲疑。
就像是多年前,那個小男孩一腳踢開那一扇鐵門一樣乾脆。
兩輛大貨車中走下來上百號人,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湧入了過來。一前一後,正好把李牧堵在中間。
昏黃的路燈下,李牧望著那群黑衣黑褲的冷麵男人。
這會雙拳緊握,開口朗聲問道:「怎麼,想用車輪戰嗎?這就是你們三爺的待客之道?這手段,未免有些下作。」
黑壓壓的人群,像是螞蟻一般把李牧圍在中間。
一個個都是不說話,但是手上拿著一把把明晃晃的開山刀。對於這群人來說,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把面前這個男人砍死之後,沉入雲水江。
所以,沒有人說話。
只是,空氣之中有些肅殺之意。
而在這條臨江的江濱小道旁,綠草之間,江水之畔,有著一棟棟青磚綠瓦的別墅。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這兒號稱南城的富人天堂,不僅要有錢,更要有地位,才能在這裡擁有一棟別墅。
夕陽西斜的時候,陽光像是金子一樣鋪在水面上,美如畫一般。站在自己家二樓上,更是可以遠眺遠處的雲水江和長江的交匯處。
所以,這塊地方是真正的寸金寸土。
此時,在雲水江別墅群最中央最大的那棟白色別墅裡面,一間裝飾的極其雅緻的放映廳。金虎,孟星魂,胡文海,白寶山,四大金剛全部落座在位置上。在他們前面,坐著一個男人,看起來五十來歲,面容和藹。
很胖很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彌勒佛一般。
他就是道上的三爺,如今嘴角帶笑,目光上抬看著前面的投影儀。
別墅外面,江濱大道上的一切場景,都是清清楚楚投影在房間里。
「你們說,這小子能堅持多長時間?」三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刀在玻璃上輕輕刮著一樣。
那金虎坐在最後面,望著投影儀上面李牧的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低聲的道:「我建議三爺,小心為重。這個男人,不簡單。身手了得,外面那一群人不一定是對手。」
呵呵。
孟星魂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道:「雲霧山上,表現的中規中矩。那兩關雖然是過了,但是也僅僅如此而已。外面這些兄弟,可是常年在道上舔血的漢子。對付他,三爺,我認為半個鐘頭足以。」
周文海沒有說話。
反而是白寶山這會望了一眼李牧的身影,冷哼一聲,道:「我倒是有些期待,這年輕人能有些作為。畢竟,目前的南城,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一些。有個人可以折騰一下,反而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看來,他恐怕走不到三爺面前來。」
三爺眯起眼睛沒有說話,望著那周文海笑著問道:「文海,你怎麼看?」
周文海皺了皺眉,開口道:「從目前來看,這個男人臉上一點兒畏懼之色都是沒有。三爺的目的,便是讓他走三關。真要是三關全過,三爺自然會派人去把他引薦進來,從此厚禮相待。但是,小心弄巧成拙。這最後一關,我建議他能撐過十分鐘,三爺親自去把他接進來。」
周文海這話一說出口,頓時房間內的氣氛都是一陣凝重。
讓三爺親自去把一個年輕人接進來,在這南城幾十年來,還從來沒有人享受過這種待遇。
「他配嗎?」三爺眯起了眼睛,開口徐徐說道。
周文海只是望著屏幕上的男子,開口沉聲敘述了一個事實:「我動用了一切手段,查不出他的底細。並且,他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太過於冷靜了。」
三爺把玩著手中的檀香木手串,輕輕的盤著。
良久之後,他開口輕聲的道:「我知道了,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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