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是在向我請教嗎?
李牧最開始推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周長青以為這個年輕人,不過是醫院的一個清潔工。
極其輕視。
如今站在這個年輕人身旁,聽著他口吐斟茶的命令。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去拿了一些新的茶杯,給李牧這些人倒茶。
倒茶的順序,第一個便是李牧。
達者為師,董懷谷都是以李牧馬首是瞻,他此時也挺會審時度勢的。
李牧喝著杯子里的熱茶,放眼看了一眼,才是發現。方小小跟著過來,怎麼走著走著就是走丟了?
會議室里,已經沒有了那個有著春天氣息的姑娘。
董懷谷坐在李牧下首,不像是李牧那般輕鬆,反而整個身軀有些緊繃。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李牧那張年輕的臉。捧著發燙的茶杯,卻是沒有心情品嘗潤口的茶水。
「李先生,那夏大宇脖子上的問題,真的好了嗎?」董懷谷楞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雖然李牧剛剛靠門而站,說的極其堅定。但是,李牧這一群人離開病房的時候,夏大宇的脖子並沒有好轉的跡象。
如今,一個個心裡都是七上八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牧喝了一口熱茶,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這種小毛病,自己都出手了,肯定是好了,不用懷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會議室里的氣氛有些凝重。舟自橫那一群京城而來的專家團隊遲遲沒有回來,所有人心中高懸的巨石還沒有塵埃落定。
只有李牧一個人坐在上首,自顧自的喝著茶,怡然自得。
金白衣坐在桌旁,目光陰晴不定的定在那喝茶的李牧身上。等了這麼一陣子,眼見舟自橫那一群人還沒有回來。嘴角上揚,開口冷聲道:「我想,那夏大宇應該還沒好。要是好了的話,他們應該早就回來了。我不知道你演這樣一場鬧劇幹什麼?但是,這裡不是牧天集團的行政大樓。你要為你的言行,負責。」
李牧看了一眼金白衣,話都是懶得多說一句。
對於這種嘴強王者,他實在是懶得搭理。
而那金白衣望了望空蕩蕩的門口,臉色漲得通紅,開口憤然而道:「你在這裡裝神弄鬼有什麼用?你知道這一次我把京城的專家團隊請過來,花了多少錢嗎?三千萬!要是把他們惹生氣走了,這三千萬你得賠給我。」
李牧聽著金白衣的絮絮叨叨,終於抬起了頭。
那目光極其的蔑視,就像是人類在看一隻螞蟻一般。
「三千萬,你就請來這麼一群廢物?」李牧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冷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把這一群廢物請過來,是打算給你自己看腦子的嗎?」
……
會議室里,李牧和金白衣針鋒相對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第一個進來的是夏俊凡,臉色微紅,呼吸急促。他看了一眼那坐在上首的李牧,彎腰低頭,朝著李牧拜了三拜,開口很是誠懇的道:「感謝李先生,大恩大德夏某銘記於心,永世不忘。李先生往後有什麼差遣的話,但憑吩咐。」
聲音很是宏偉,回蕩在會議室里。
而緊跟著夏俊凡走進來的那一群專家團隊,一個個都是臉色陰沉,極其不好看。
走進來,靠門而站,低著頭,不說話。
李牧仰起頭來,看了一眼夏俊凡,開口懶洋洋的道:「你兒子脖子上的問題,看來是好了,對吧?」
「脖子上的問題,已經好了。」夏俊凡這會望著李牧,由衷的感激道:「經過醫院儀器的檢測,還有這一群專家的診斷,我兒夏大宇歪脖子病已經好了。」
這一下,頓時所有人都是明白了過來。
舟自橫這一群人為什麼去了這麼久,原來是去反反覆復的診斷去了。
如今,診斷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那就是夏大宇脖子上的毛病,已經痊癒了。
會議室里,董懷谷望向李牧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按捺不住的激動。他對於身旁這個年輕人的認識,看來還是不夠。
他知道李牧的醫術出神入化,但是卻依舊沒有想到。
李牧這隨手拍打幾下,就是頂得過整個京城專家團隊一個月的努力。
南城的這一群醫生,一張張臉都是神采奕奕。一個個都是抬起頭來,昂起脖子,望向了那一群京城的專家。
那會兒進去三方會診的時候,他們有多麼的憋屈。
那麼,現在他們一個個坐在椅子上,就有多麼的驕傲,就有多麼的揚眉吐氣。
而夏俊凡身後這一群專家,大氣都是不敢出。
對於作為上首的李牧,一個個都是有著幾分畏懼和敬畏。
「現在,你們知道自己是廢物,是垃圾了嗎?」
李牧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上額茶杯,發出清脆的叮咚聲響。輕輕的一句問話,偏偏是讓舟自橫這一群人心臟沒來由一緊。
「這位先生。」
舟自橫這些年來順風順水,在醫學一途上更是一直受人追捧。如今來到這小小的南城,反而遭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輕聲的問道:「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快速讓病人脖子上的經脈疏通的?」
李牧望了一眼靠門而站的舟自橫,戲謔一笑反問道:「你是在向我請教嗎?」
短短一句話,卻是讓舟自橫的一張臉瞬間通紅了起來。
從業這麼多年來,舟自橫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向人請教過,向來只有別人請教他。
感受到一雙雙火辣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那舟自橫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平視李牧,開口問道:「算是吧。」
「算是吧?」李牧呵呵一笑,望著那舟自橫,聲音之中透出來幾分的冷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醫者,一定要事事嚴謹,那是對病人的負責,對自己這份工作的尊重。從今天開始,這夏大宇的病,從此以後由我來治。你們這一群無能之輩,趁著天黑,乖乖滾出南城吧。」
這話一點兒都不客氣。
舟自橫那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像是一個冬瓜,從中間切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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