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半仙黃大器
呵呵。
李牧嘴角帶笑，眯著眼睛看著黃大器，開口道：「我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要有二心的話，我是沒辦法走到這一步的。我問的是，誰派你來的？」
黃大器站在李牧身後，這一次沒有任何推脫：「你的父親。」
短短四個字，李牧渾身一顫。
他抬起頭來，眯起的眼睛里射出了駭人的精芒：「你說，你是我爸派來的？」
他想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聲音依舊抑制不住有著幾分顫音。
從小到大，他和自己父母親，聚少離多。自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母親，很少在家，也很少給予他任何關懷和愛。
自己最信任的黃大器，竟然是自己父親派來的。
想一想，都是讓人難以置信。
「是的，那一年冬天，他安排我，從今往後要做的事，就是全心全意照顧少爺。」黃大器依舊是低眉順眼，開口徐徐說道：「這些年來，我黃大器有些慚愧，讓少爺受苦了。」
李牧搖了搖頭，再次大力的搖了搖頭，開口大聲道：「你肯定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我消失了這麼多年，我爸呢？我一直以為，我是個孤兒。現在，你說你是他派來的？不可能！」
黃大器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可是，我真的是你父親派來的。」長久之後，黃大器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不過，那也不重要。我早已經是少爺的人，快吃，小心涼了。桌上這些菜，都是老奴親自做的。你嘗嘗看，還合不合口味？」
「他的人呢？這麼多年來，你們沒有聯繫嗎？」李牧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眼睛直直定在黃大器身上，開口追問道：「他現在在哪裡？這幾年，我逃亡海外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不知道。」
黃大器搖了搖頭，開口低聲的道：「自從我跟著少爺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聯繫過。這些年來，你爸早已經沒有了訊息。少爺，說句題外話，你也不必太過於怨恨你的父母親。他們啊，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啊。」
「什麼苦衷？」
李牧望向了黃大器，大聲吼道。
黃大器卻是站在李牧身旁，開口平靜的道：「老奴不知道。等少爺去京城了，自然可以去問問老爺子。」
「我會去的。」
李牧想起自己那個冰冷的李家大院，此刻開口沉聲道：「你說，你和我爸再沒有了任何了聯繫。那麼，你是如何敢殺黃雲山的？」
頓了頓，李牧似乎想起了什麼：「這些年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都是不費吹灰之力可以完成。我一直以為，那是因為你出自於李家，江湖上的朋友給京城李家幾分面子。現在看來，恐怕不是如此吧。」
黃大器躬身站在李牧身後，開口道：「黃雲山殺了就殺了。江湖上的朋友，有時候不一定是給李家面子，而是因為他們怕我。」
「怕你？」
李牧望著黃大器，不可置信。
「準確的說，我是少爺的護道人。」黃大器望著李牧，此時背負雙手，慢吞吞挺直了脊樑。望著李牧，開口淡淡的道：「在這天下，我想殺了誰，就殺了誰。少爺，你莫看你已經踏出去了大半步，但是你還不是老奴的對手。我在你身邊，至少可以保佑你一生平安無事。」
「我不是你的對手？」
李牧覺得有著幾分好笑。
黃大器渾身上下，都是平靜如初，沒有任何真氣內勁的流動。就像是普通人一樣，偶爾有淺淺的內勁蕩漾，那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上幾分。
但是，李牧是何許人也？
堂堂天神殿的天王，雪上霓虹死在了洞中。
這天下，還有何人是他的對手？
黃大器只是悠悠笑了笑，慢吞吞的抬起手來。
虛手一抓，頓時整個宴會廳全部一瞬間靜止了下來。
連光在這一瞬間，彷彿都是停止了傾瀉。
桌上那沸騰的火鍋，都是安靜了下來。
李牧也是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再也動彈不得。像是沉入了千丈海底一樣，胸腔中此時傳來一陣窒息感。
這一霎那，黃大器還是依舊站在那。
但是，他就像是這片空間內的神祇一樣。
高高在上。
無可抵擋。
黃大器嘴角帶笑，看著李牧。
然後，握住的手漸漸張開。
火鍋咕隆咕隆的聲音，再次響徹起來。
這一手看似簡單，但是李牧此時瞪大了眼睛。
他望著黃大器，看著這個挺直脊樑的老人，又是漸漸彎曲了下來。
那眸子里的光，瞬間暗滅下來。
彷彿，又是他李牧身後的那個黃瘸子。
謹小慎微，卑躬屈膝。
但是，剛剛那一手，李牧嗅到了一種操控空間的無敵力量。
不像是李牧那樣，可以簡單的藉助天地偉力。而是掌控，可以完全掌控這一片天地萬物。
彷彿，他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
空間內的終生，皆為螻蟻。
「你是仙人？」
李牧咕隆咕隆吞咽了一口口水，望著黃大器。愣了半響，才是開口緩緩問道。
幾何時，這天地間的仙人？
這麼不值錢了。
在那山洞內，見到了天葯小天，已經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今，跟隨著自己這麼多年的老奴，竟然一轉眼間成為了真正的仙人。
高高在上。
「不是，少爺。」
黃大器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你也應該知道，這片天地早已經容不下仙人。我是半仙，偶爾可以進入那個狀態。但是，最多只能持續一炷香時間。並且啊，這些年來，老奴身體大不如以前了。這一副軀體，千瘡百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歸於塵土。不過，我還可以保護少爺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我爸知道你的武道境界嗎？」
李牧深吸一口氣，望著黃大器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黃大器坦然的笑了笑，道：「當然啊，肯定知道的。不然的話，我要是真是一個普通老人，哪裡有資格做少爺你的護道人吶？我這一身修為，一半是你爸所賜。不過，也夠了。這天地間，我不讓你死，你死不了。我要是捨得一身剮，可以把仙人打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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