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像大哥哥的男人
第28章像大哥哥的男人
唐酒的話似乎取悅到了男人,鋼琴的聲音又漸漸響起,不大,不會蓋住他說話。
「過兩天我回國,正好去看看你,有些想念你做的點心了。」
唐酒的瞳孔驟然一縮,「先生這麼忙,怎麼突然回國了?」
鋼琴聲再停,唐酒眸光暗暗,「抱歉先生,我逾越了。」
「放心,既然答應了這兩年不過問你的事,我是會守約的。」
他又說:「不過,你太貪玩,總要給些提醒,防止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我……會銘記自己的身份。」唐酒的手不自覺放在了腰上,指尖收緊,青筋凸顯著。
「呵……」
他突然笑了,「小酒總喜歡這麼口是心非,明明恨不得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還要假裝聽話。」
唐酒的指尖猛的扣進了肉里,低聲說:「不敢。」
對方說:「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電話就這樣掛斷了,唐酒的指尖顫了又顫,許久才控制住。
遙遠的國度,在偏遠的山裡,山峰之巔上,有一座擁有數百年歷史的古堡。
高大巍峨,充滿威嚴。
此時,長長的走廊之中回蕩著鋼琴聲悠悠揚揚,悅耳美妙。
直到停,守在門外的侍者才走了進去。
他低眉垂眼,不敢正眼望著不遠處的男人。
「先生,新進了一批優質奴隸,有幾個和大小姐很像。」
侍者嘴裡的大小姐就是唐酒,只是這聲並未太多恭敬。
他問:「大小姐要離開兩年,平時沒有人貼身照料您,您是否要要再調教兩位近身?」
「像?」
「是。」侍者眸光忽閃,「其中有一位,相貌雖然只有兩分靠近,但身形卻有九分。而且手下人特別教了她偽聲,如今聲音已經和大小姐有七分臨近。只是年齡稍長,今年已經二十一,但仍舊是個雛。先生如果不滿意,屬下會儘快再尋找些。」
男人溫聲道:「就她吧,今晚送來。」
侍者微不可尋的笑笑,「是。」
不久后,昏暗的房間里又傳出了悠揚的琴聲,比之陳酒還要迷醉幾分。
唐酒把手機放下,僵硬的面部也終於得到了放鬆。
已經三年了,她仍舊不能冷靜的面對他。
一句主人,已經讓她用盡了力氣。
他說的對,她一直都是口是心非。
可是除了報仇,她這樣的人,還配擁有什麼。
唐酒走到窗戶邊,單手一撐,就隨意的坐了上去,雙腿微微晃動,望著陰沉的天幕出神。
樓下,一個人影出現,那人坐在輪椅上,身形單薄。
他似乎畏冷,哪怕是夏日也穿著厚厚的外套。
他無意間抬頭,就看到了唐酒,他微怔,目光長久的落在了她的雙腳上。
雖然光線很暗,但他還是看到了她腳腕上猙獰的厚重疤痕。
她年紀不大,也遭過罪嗎?
或許是看的出神,他一走神,輪椅他小心歪了,讓他摔在了地上。
聽到聲響,唐酒低頭,正對上一雙忍痛卻溫柔的眸子。
唐酒瞳孔微微瑟縮,不敢置信的低喃,「大……哥哥……」
她幾乎是想都不想,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樓下的容憐之臉色驟然一白,「小心!」
話落間,唐酒已經安然無恙的站在樓下,赤腳踩著泥水小跑了過來,將他扶住,「大哥哥,你沒事吧?」
容憐之心驚膽戰,雙手都在隱隱發顫,哪怕唐酒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能控制住自己。
他自從出事廢了雙腿,一直很怕這種近乎玩命的行為。
唐酒看出他臉色不好,擔憂的上下打量,「是摔疼了嗎?有沒有受傷?」
容憐之許久才冷靜下來,艱難的坐上輪椅后,厲聲道:「小姑娘,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
危險?
唐酒微怔,看看二樓,看看他,唇角抿了抿。
以前的大哥哥,可是抱著她從十多米的山崖上跳下去過,那已經不是危險,是玩命。
但眼前的人竟然把這樣的小打小鬧都稱作危險。
唐酒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下不確定起來,他是不是大哥哥?
他面色蒼白,偏瘦,也若不經風很柔弱,比之溫室里的花朵還要嬌貴三分,完全不如大哥哥強大的體魄。
認錯人了嗎?
唐酒盯著容憐之的眼,越看越像。
容憐之長得很美,眉眼低垂,會讓人不由生出幾分憐惜來。
或許是唐酒的目光太灼人,他病態蒼白的臉上漸漸燒起來一片紅霞。
他握拳擋住唇輕咳了幾聲,「你是這裡的病人?」
容憐之聲音也是緩慢輕柔的,讓人很喜歡。
「嗯。」唐酒點點頭,「這麼晚了,燈光也暗,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在病房裡太悶了,這會兒空氣很新鮮,就想出來轉轉,沒想到會摔倒。」容憐之自嘲的扯唇,低頭看著自己殘廢的雙腿,指尖微微收緊的。
或許是因為唐酒也有過雙腿不能動彈的經歷,太明白這份無力和痛苦,不禁有些心疼他。
「你的病房在哪,我送你回去吧?你衣服都濕了,得換了,不然會感冒的。」
容憐之猶豫著望向她的腳腕,「地上臟,你也沒穿鞋,還是先回去吧。我離得不遠,你不用送我。」
「我沒事。」唐酒很順手,推著他往住院部走。
只是沒走兩步,幾個黑衣男人就匆匆跑了過來。
「少爺,您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容憐之搖搖頭,偏頭看向要唐酒,「今天謝謝你。」
說話時,容憐之眉眼帶著三分笑,唐酒有那麼一刻的錯覺,彷彿是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哥。
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低低的說:「也謝謝你。」
已經有很多年了,她沒見過這樣溫柔的眼,有些喜歡。
容憐之微怔間,就被保鏢推走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側身,問:「你叫什麼名字。」
唐酒眨眨眼,笑道:「我叫小酒,醉酒當歌的酒。」
容憐之微微一笑,道:「我叫憐之,聞而憐之的憐之。」
「憐之?」
唐酒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低聲嘀咕,「名字和人似的,怪讓人心疼的。」
或許是這雙眼和記憶里的人太相似,唐酒心下微悸,難免對他幾分柔和。
好一會兒,唐酒低頭,目光落在後腳腕,隔了會就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耳朵。
沒摸到耳釘,她漸漸煩躁起來,「大哥哥,你怎麼這麼難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