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見一次,殺一次
醫院病房。
王悅拒絕任何人探望,她一個人在病房內,就連語六送飯菜,都被拒絕,後來,老夫人等人聚集在病房的門口,沖著裡面的王悅喊話,不過,王悅卻一直都沉默著,似乎聽到,似乎並不在意,似乎,王悅在為她失去的那個孩子哀悼!
整個王家的氣氛,因為這次的事情沉寂在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靜當中。
似乎不久前那個為了婚禮整天忙碌的王悅不見了。
又似乎,是老夫人下了什麼命令,所有關於婚禮一切的東西,都禁止出現在王悅面前。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了兩天,等王悅從醫院回來后,她把自己反鎖在房間,不準任何人靠近。
只是,有人還有些猜測,這一刻的王悅是脆弱的,需要人關心和愛護。
只是,王悅拒絕了老夫人,高飛宇這個時候又不見蹤影,為此,每個人的心都在沉寂著。
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只是,細心的人還是發現這幾天金玉成似乎每天都會出現在王悅的房門外,每次都說要解釋,可,除了『解釋』兩個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但,有一點奇怪的是,老夫人對金玉成格外的好起來,而,金玉成的每天都會受傷,每天都是舊傷加新傷,說不清楚金玉成是怎麼受傷的,只是每天的早晨都會看到明顯的傷痕。
第三天。
老夫人讓若南為王悅送來飯菜,站在門口,說了許久,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後來,火大的老夫人,直接命人把門撞開。
這一撞不要緊,老夫人一眼就看到那個窩在床上,額頭直冒冷汗的王悅,頓時,整個王家慌了,亂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悅的身份不簡單,等到王悅登機之後,那麼王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但,如果王悅在這個關鍵時候,如果有什麼閃失,那麼等待著王家的不會是別人的仰望,就算是羽族那幾個斗的筋疲力盡之人,也能把王家滅個乾淨。
為此,老夫人這次真的害怕了。
她多次站在王悅的床前,看著不斷毛冷汗,到現在還沒有清新過來的王悅,後悔不已,這時,為了讓王悅清醒,為了讓王悅振作起來,她只好命人去尋找高飛宇。
不過,可惜了,高飛宇卻始終不見蹤影。
似乎,隨著王悅腹中的孩子沒了,隨著高飛宇那次在王悅面前大鬧一通,他整個人跟著消失了。
不管是高飛宇曾經去過的地方,還是他創立的各個產業,就連立國,也去過了,都沒有高飛宇的蹤影。
為此,老夫人有些後悔了。
為了除去一個高飛宇,傷了王悅,這太不划算。
老夫人努力改變,可惜,事情並不是如同她期待的那樣,原本老夫人後悔不已,可,這時張承澤竟然在關鍵時候放棄了羽族的混亂,來到青海,看到老夫人的那一刻,他直接動手。
只是,張承澤似乎有備而來,這次他來的時候並不是他一個人,而是帶了羽族的精英而來。
原本王家就是老夫人的根據地,此刻,和張承澤帶來的人直接開戰,整個情景,那叫一個混亂。
血腥的場面,讓每個參與的人似乎都殺紅了眼,而,每個看到的人卻是心驚。
過了不是很久,整個王家的上空流動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這時,張立兵接到報案,帶著他的人前來湊熱鬧,只是,就在他們來到王家大門,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原本是要衝進來的,可,就在這時,張立兵接到一個電話,他又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只是,張立兵帶來的人都回去了,可,張立兵去在王家不遠處的一個小餐廳吃飯,只是,張立兵的眼睛一直盯著王家的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他表情緊張,卻沒有任何動作。
後來,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再次看出手機,看著那個陌生的來電號碼,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道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不知道……太多的不知道,讓火大的張立兵一下子把餐桌都掀翻了。
隨著哐啷一聲,張立兵竟然直接把錢夾一手摔到餐廳的吧台,而他一手拿著槍往外面衝去。
餐廳的老闆,早就認出張立兵這人,而,他今天也是格外小心,只是沒有想到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看著不遠處王家的大門,想到剛才聽到的聲音,聯想到這幾天王家的動靜,為此,他連掀翻的桌子都來不及收拾,立刻關門,捨棄了鋪面跑了。
自然,王家周圍的很多店鋪都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每個生意人都是聰明的,他們不會為了那麼一丟丟的小錢,把自己的性命也丟在這裡,太不划算!
這幾年,王家周圍的門面的價格那是一個暴漲,沒有一點實力還真的不敢在這個地方開門做生意。
他們都知道,他們在的位置是整個青海的黃金位置,房租高,工資高,風險高,自然利潤也高,不過,有一點,他們心裡都非常的清楚富貴險中求,但,和小命比起來,掙了再多的錢,沒有命花,一切都白搭。
此刻,停在王家不遠處的有一輛SUV,這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至少在這附近,這個價位的車太多,有太多的人忙著逃命,自然,沒有人會在意。
只是,這車一直停了許久,直到王家裡面的動靜漸漸小了,那車也跟著離開了。
這時,王家別墅三樓窗口,在厚重的窗帘後面站著一抹纖細的身影。
這人不是別人,是在別人眼中,應該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王悅,她的身後站著的是臉上帶傷的金玉成。
金玉成從窗帘的縫隙中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景,頓時覺得心驚。
看看眼前的王悅,金玉成不知道說什麼好。
親眼見證王悅的轉變,此刻,他為王悅的轉變心痛。
似乎,在王家院中那些流血的人,不是她羽族的人,似乎那個和張承澤浴血奮戰的人不是她的奶奶,可,這一切都是真的,此刻,冷冷的看著,可,她的眼角卻流下淚水,這一刻,他只能沉默著。
只因為這些事情的發生,他起到一個關鍵的作用。
原本對王悅還有些幻想的他,此刻,心底的那點點蠢動都跟著消失了。
如果,喜歡一個人要對方付出這麼多,那麼當初就算有父親的遺囑,他也不會離開金支一族,至少那樣,王悅就不會因為自己而受傷。
為此,他在後悔,他在自責,唯獨,不能挽回一切。
金玉成看著王悅,抿了抿嘴,看到外面老夫人受傷的那一刻,不像剛才那麼淡定。
「少主,要不我出去……」
王悅回頭,金玉成後面的話,變成無聲,許久之後,王悅開口,金玉成才知道,不管有多少的預言,當一個人的信念堅定,那麼很有可能一切都成為一句空話。
「你有這樣想法最好,我也相信你是一個活得清楚、明白的人,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照著別人的期望發展,其實,人生很短,一晃幾十年過去了,人生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何必分散太多精力放在一段不屬於你的感情上。」王悅說著表情有些凝重,看向金玉成的眼神卻變得有些縹緲,「為了一段不屬於你的感情受傷,不值得!」
「……」他吸口氣,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那難看的笑容。
這話,他原來認同,此刻,他卻不能認同,只是面對著眼前的王悅,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了。
有些事情一旦認定了,發生再大的事情,有再大的變故,對方的心裡沒有自己,那麼等待著自己的只有受傷。
「金玉成,別再讓自己受傷。」
看著是為金玉成著想,其實,王悅就是想要把金玉成推開,推的遠遠的,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至少,有些事情沒有他的出現,會好辦許多,也不會有人拿著什麼鬼話作文章。
金玉成皺眉,看向眼前只有外面那場廝殺的女人,難道他就真的那麼微不足道,其實他沒有做什麼,也來不及做事情,事情就發生了,此刻,王悅這話,顯然是讓自己都背負起不該屬於他的責任。
這對他不公平。
看向王悅,有些負氣的成分,「少主也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有些事情,就算是少主沒有參與其中,我想,依照少主的聰明才智,應該知道事情的對錯,應該知道事情的緣由,只是一味的把所有的責任都退到我的頭上,難道這就是少主的胸襟和氣度?」
這算是反駁?
好特別的方式。
然而,不是王悅在乎的人,她從來沒有那麼多的感情流露,自然,對某人的情緒,她並不在意,唯一的想法就是趕走這人。
他們的心裡都清楚,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越過雷池,頂多在認識的基礎上多一些熟悉而已。
王悅是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喜歡走直路,這樣會更有效果,永絕後患,其實,不論金玉成有沒有做什麼,如果真的想要清靜,想要身邊不再有人生事,直接把金玉成殺了,那麼所有的事情都能過去,可,這一刻的王悅沒有那麼多,為的就是還有那一點點良知。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見一次,殺一次,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受些皮外傷。
金玉成不敢相信的看向王悅,對這種冷血的人,他從來不會多看一眼,只是,看到眼前的王悅,他想要改變她,想要做些什麼,可,看了一眼王悅看外面的目光,他覺得說再說都無意。
此刻,離開,似乎認同了王悅的說法,其實,金玉成的心裡有自己想法,只不過,沒有人在乎而已,他也不會說出來自取其辱。
……
傍晚。
整個王家似乎沒有什麼不同,白天的血腥,似乎隨著傍晚的到來,一切都成為過去。
剛回來的權華,回到王家的那一刻,他如同以往一樣,往別墅走去,不過,走過客廳的時候,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他腳步沒有停,直接往二樓走去,來到歷陽門外,砰砰的敲門。
「嘿嘿!快開門吧。」人不在王家,可,王家發生的事情,權華還是知道,此刻,他就是來邀功的。
原本權華以為歷陽在房間里,看到沒有開門的時候,他再次敲門,就在這時,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手沒有停,就連回頭看一眼也沒有,似乎,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在裡面的歷陽。
「歷陽,開門!」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願意放過,再說了,今天這樣的大事,有他一份功勞。
對外人,他不能說出來,對歷陽,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起分享今天的勝利。
「找我那麼著急,幹什麼?」歷陽來到權華身後,看了一眼權華的樣子,頓時,嘴角一抽,這人還真的的沒有什麼大本事,只不過是小小的勝利,就能讓權華變的這麼興奮,好在,這裡沒有人,在今天的王家根本沒有人在意他們的動向。
為何?
都死的差不多了,誰還有心思關注微不足道的他們!
權華如同慢動作一樣的緩緩扭頭,看向旁邊的歷陽,這人不是應該早就在王家嗎?
眨巴了兩下眼睛,故作天真,「怎麼,你這是……」用手做了一個偷溜的姿勢。
「滾——」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還做出女人招攬客人的動作,尤其那獻媚的嘴臉,看著就噁心。
權華瞪大眼睛,看向歷陽,原本想要悄悄說些話,此刻,他卻覺得,也許,不用這麼辛苦。
張嘴,話還沒有說出口,歷陽一伸手,在他的身上點了幾下,權華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不但這樣,歷陽還絲毫不知道溫柔的,直接拖著權華進門。
隨著進門,歷陽的手並沒有停下,猛然一推,權華一個利落的轉身,輕鬆的躲開了和大地接觸的機會,看向歷陽,他不得不變的嚴肅,「你說,今天的事情,他們會知道嗎?」
王家的血腥,都是他們兩個人的傑作。
如果不是權華為歷陽跑腿,張承澤在羽族那麼忙,怎麼會有時間來到王家大開殺戒。
歷陽看了一眼權華,「當然。」說著,走到床邊,把他的外套脫下來,隨意的扔在床~上,回頭看向正在偷笑的權華,他直接道明以後的處境,「我想,你最近還是低調一點,等他們緩過這口氣來,發現一切都是你搞鬼,我想,他們會聯合起來對你痛下殺手。」
「你……」直到這一刻,權華才知道自己上當了,而且還是上了他接觸了幾十年老朋友的當。
「我怎麼了,我只是提議,還沒有想後果,你就直接衝過去報信了,難道這能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