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取所需罷了
鄭嬤嬤連連搖頭,「大小姐,您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中。老爺和夫人都不在身邊,他們能給您尋好人家?女子嫁人如二次投胎,是一輩子的大事兒,馬虎不得。」
「嬤嬤……」
鄭嬤嬤拍拍楚畫的手道:「聽嬤嬤一句勸,此事萬萬不可擅作主張,等老爺和夫人回來再談。老太爺那裡,咱們就用一個拖個訣。」
楚畫嘆氣道:「從兄長出城,再到父母離開帝都,他們前腳剛走,奶娘就跑到順恩伯府里的吉園自殺了,她用她的死來告訴我,我不是母親親生的女兒。
若想知道我的身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就去文昌侯府找上官文豪。先不說文昌侯府好不好進,嬤嬤可知上官文豪現在何處?」
鄭嬤嬤搖頭,「自從上官文豪將帝都書院山長的位子傳給其最小的兒子后,就離開帝都雲遊去了,聽說連文昌侯府的人都找不到他。」
「是呀,文昌侯府的人都找不到他,我一個小女子又怎麼能說見就能見的?」楚畫笑了笑,「何況,母親一向不喜上官文豪的人品作風,我們楚家跟文昌侯府沒有任何來往。」
「典嬤嬤的話不可信,大小姐莫要被她帶進坑裡。」
楚畫也搖了搖頭,「在踏進順恩伯府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在坑裡了。奶娘說的我的身世之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文昌侯府。本來我並不知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知道了。就是想讓我嫁進文昌侯府!」
鄭嬤嬤被楚畫說的這些繞得頭疼,「大小姐,為何是文昌侯府?我聽夫人說過,文昌侯在女色上面把持不住,他們府里的主子們不比西院兒的那些人少,甚至更亂。
還有,文昌侯府除了世子爺上官大人,還有兩個適齡的孫少爺,為何獨獨是上官大人?聽說上官大人的婚事得上官文豪說了算,難道上官文豪跟典嬤嬤的死有關係?」
楚畫捏了捏眉心,也很頭痛道:「這題無解。除非將計就計,順從他們的安排。」
「這……」
楚畫擺擺手,「嬤嬤,你還是想想我哥他今天為何沒有按時回來吧,還有我父母,也不知他們何時歸。短短兩天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幕後之人的陰謀已經開始了嗎?」
鄭嬤嬤沉默了,確實如此。
最終鄭嬤嬤也只張了張嘴,想說他們可以連夜離開帝都啊,惹不起來躲不起嗎?
誰知楚畫下一句就說起了這事兒,「離開?想都不要想。幕後之人費這麼大的勁兒,把我父母和兄長都調離帝都,會那麼容易讓我出城?徒增無謂傷亡罷了!何況我還不想把底牌都亮出來。」
鄭嬤嬤很是糾結,「那,那我們該怎麼做?」
「找同盟,結盟。」楚畫笑道,「話又繞回來了,嬤嬤還是找人去給上官雲送信兒吧。我要見見他,若他值得結盟,我便將計就計,順了幕後之人的意。若不是,那我們就拼了老命出城。」
看鄭嬤嬤還是一擔憂,楚畫又道:「嬤嬤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婚事做賭注的。與其在這裡勸我,還不如讓影子去查查剛剛在飯桌上,是誰在我的茶杯里加了料兒。」
鄭嬤嬤眼神一寒,「還有人敢給大小姐下藥?他們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啊。」
楚畫哼道:「有些人就是記吃不記打。今晚讓影子去西院聽聽大夫人二夫人還有那個小丫鬟的牆角吧,應該有收穫。」
現在大夫人管家,不過,下個月就輪到二夫人了。楚畫出了事,對誰最有利,就是誰幹的。
送走鄭嬤嬤,楚畫又躺在了床上,不行,頭疼得厲害,眼皮都要睜不開了。
趁著有睡意趕緊睡,希望今晚不要再做噩夢了。
至於那茶水裡下的什麼葯,楚畫一聞便知。九歲后,母親教給她的第一節課就是識毒,特別是這些骯髒的毒藥。
她決定了,這回是誰下的毒,她就讓誰把那毒藥吃了,絕不手軟。
楚畫是真的太累了,躺下後幾乎秒睡,然而噩夢依然來襲,夢中的她再次掙扎著醒來,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太可恨了。」楚畫紅著眼睛道,夢中總有黑影子纏著她,若不是身體沒有異樣,她都懷疑中邪了。
拉開窗帘,外面已是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灑落一地。
「還好,睡這些夠了。」楚畫扯了扯嘴角,就這會兒已經沒有睡意了。
就在這時,鄭嬤嬤敲門,「大小姐,您醒了?」
「嬤嬤進來吧。」
鄭嬤嬤給楚畫端來宵夜,「大小姐又睡不著了吧?先吃點兒,老奴來給大小姐守夜,邪魔外道不敢進來,保管大小姐睡得香甜。」
「好了,明日嬤嬤就在家休息好了。」楚畫也不矯情,這可是她最喜歡的酸湯麵。
鄭嬤嬤接著說:「送信兒的回來了,大小姐你說怪不怪?上官大人竟然答應見你。他定了時間,讓大小姐你來定地點。」
楚畫哼道:「各取所需罷了,就知道上官雲會答應,沒有任何官職的順恩伯能左右得了上官雲?不是我看不起西院兒的那幾個大老爺們兒,就他們那點兒官職,連自家妻兒都養不了,更別說是左右大理寺卿了,還是做夢來得比較容易。」
鄭嬤嬤嘆氣,「這麼說,不是上官大人在算計,而是幕後之人連上官大人也一起算計上了?」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