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馴夫寶典
前面兩人輕身功夫都不弱,如果放在以前,齊騰雲說什麼也追不上,可現在卻正好相反,他不僅追得上,竟還沒用出全力,他不敢追得太緊,遠遠墜著,前面兩人竟始終沒有發現!
洪可望和皮衣大漢一路出了長興城,鑽進一片小樹林里,這才停下腳步。WENxueMI。cOm齊騰雲不敢靠得太近,藏身到一棵大樹底下,趴下身子,豎起耳朵,偷聽他們的講話。
皮衣大漢道:「洪兄,這裡沒有旁人,你想要怎麼個解釋法,不如這就編編吧!」
洪可望只感喉嚨乾澀,心神不定,好半晌才道:「祝兄,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我此前從我師父那裡抄了六本武技秘笈給你,可曾有過失手,可曾騙過你?」
皮衣大漢哼道:「做為交換,我可也給了你六本武技秘笈,這也是事實吧,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一碼事歸一碼事,這次的怎麼說?」
樹底下的齊騰雲心頭一震,大師兄將拿派中秘笈跟外人交換,難不成外人的東西還要好過師父的?
洪可望喘氣聲開始粗重起來,似是想著什麼重要心事,他道:「我拜入師門已快二十載,可卻只在今晚趁師父閉關時,才找到那篇筆記,剛想抄錄,你便來了,我一時情急,沒將它藏好就出去迎你,結果筆記被人盜去。現在莫管其它,首先得查出是誰偷了那篇筆記,要不然被我師父得知,後患無窮啊!」
「是你後患無窮吧,關我何事!」皮衣大漢眼珠轉了轉,又道:「洪可望,你要是敢消遣我,這事可不能算完。過幾日我師父便到,到時當著眾人的面將這事拿出來晒晒,讓楚元機看看他收了怎麼樣個好徒弟,那想必會很有趣吧?」
「不不,有話好說,祝兄萬萬不可如此!」洪可望聽他直呼自己名字,連洪兄都不叫了,顯見是要翻臉,他只好服軟。又道:「那篇筆記我匆匆掃過一眼,似乎,似乎不是太重要,好象是個深閨怨婦的胡言亂語,想必摩那大師不會感興趣!」
皮衣大漢聞大怒,喝道:「胡說八道,這篇筆記和七彩寶珠乃是無極派鎮派雙寶,怎麼可能是深閨什麼,又怨婦什麼的!你當真是要翻臉不成,如再敢消遣我,這事不告訴楚元機也罷,咱們就在此處解決!」說著踏上一步,全身骨節發出噼啪輕響,看樣子就要動手。
洪可望自知打不過皮衣大漢,向後退去,道:「祝兄再寬限我幾日,摩那大師到來之前,我必查出偷筆記之人,給你個交待!」說完,轉身就跑,出了樹林,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皮衣大漢也不追趕,望著洪可望的背影,冷冷地道:「師父被徒弟偷,徒弟又被別人偷,無極派風水真好,專養小賊!」他是摩那蘇的大弟子,提前幾天來到長興城,給師父打個前站,順便向洪可望索取約好之物,誰知洪可望竟然失手,他心裡自然不痛快!
沒有立即離去,皮衣大漢在原地慢慢踱步,想著該如何向師父摩那蘇交待。突然他鼻翼鼓了鼓,喝道:「誰,誰在偷聽?出來吧,我聞到你了!」身形疾動,說最後五個字時,「我」字起步,說到「了」字時,已然衝到了齊騰雲藏身的樹前。
齊騰雲大吃一驚,他怎麼發現的自己?聞到,這是什麼功夫?想要再躲已然來不及,這皮衣大漢的輕身功夫好得異乎尋常,剛才出城奔行時顯見並未使出全力,難怪洪可望怕他,確實厲害!
齊騰雲從地上跳起,來不及轉身逃跑,只好叫道:「我是過路的,打柴的!」
「有半夜打柴的嗎?」皮衣大漢惡狠狠地道,右手食指點出,正中齊騰雲胸口!
燕北國的國師摩那蘇是無極派的棄徒,離了無極派后,行走天下,使出各種手段偷學別派武學,可象內勁功法都是各派不傳之秘,他得手的次數極少,可武技就不同了,外門功夫只要天資聰穎就能學會,天底下更有無數武技是無需配合內勁修習的。
摩那蘇是聰明絕頂之人,數十年的積累,自是學了許多高強武技。由於這點,他的弟子內勁均屬一般,可武技方面,卻絕對遠超無極派眾弟子!
皮衣大漢的內勁和洪可望差不多,可武技方面卻厲害得不是一點半點,就算他和洪可望開打,無極派大師兄也只有逃跑的份,更何況只學了兩套基礎武技的齊騰雲!
皮衣大漢一指點出,正中齊騰雲胸口!啊的一聲慘叫響起,聲震樹林,夜鳥驚起,撲稜稜亂飛!
齊騰雲心中料想,完了,這下子我非死不可,他出手太快,我連躲都沒法躲!可,為什麼明明是我挨點,慘叫的卻是他呢?
原來,皮衣大漢陰狠毒辣的一指點出,可剛沾到齊騰雲的衣服,就被不知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隨著這一口,一股極寒之意進入體內,皮衣大漢如墜冰窟,寒到極點便是巨痛,他想不慘叫,也是不可能了!
齊騰雲驚訝地看著面前的皮衣大漢,只見瞬息之間,大漢頭髮鬍子眉毛睫毛俱都生出一層白霜來。大漢全身巨烈顫抖,猶如篩糠,手臂直挺挺地舉著,模樣奇怪!
齊騰雲退後一步,擺出長拳的起手式,心中驚疑不定,對手現在運的是什麼內勁,怎地如此古怪,聞所未聞,他是要用這種奇妙無比的功夫打我嗎?對付象我這種小人物,沒必要用到這麼厲害的功夫吧?
撲通一聲,皮衣大漢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全身仍舊抖動不停,手臂還舉著,直指夜空!
齊騰雲連忙再退後幾步,心想:「莫非是要用地躺功對付我,這門功夫我倒是聽說過,只不過不是什麼高深武技啊,連城中普通武士都不常用,他這種高手為何要用,太丟身份了吧!」
一陣巨烈哆嗦之後,皮衣大漢終於爬了起來,用看到魔鬼的眼神,滿眼恐懼地看著齊騰雲!
齊騰雲心中也害怕,結結巴巴地道:「喂喂,你看,看我幹什麼,還要不要打了?告訴你,我可不怕你!」努力裝出硬氣的語調,給自己壯膽!
皮衣大漢大聲驚叫,轉身就跑,沒跑出幾步,一跤跌倒,爬起來再跑,奔進樹林深處,再也不看到背影!
「咦,怎麼我沒逃,他倒先逃了,還逃得這般快?」齊騰雲低頭去看胸前,只見胸口衣袋裡探出半個小小的腦袋,眨著金色的眼睛,正是毛絨絨在看自己。
他掏出毛絨絨,捧在手心,笑道:「難道是你咬了他一口,你還真厲害啊!」
毛絨絨吱吱叫了兩聲,算是回答!它是寒冰靈蝠,千年不遇的奇靈異獸,只因太過幼小,要不然一口咬下去,非把皮衣大漢凍成冰棍不可,哪還能容得他逃跑!
好生撫摸一番之後,齊騰雲將它又放入口袋,正要離開,忽見剛才皮衣大漢跌倒的地方,落有一物,走上前拾起,見是本羊皮小冊子,書面上寫著三個字「隨意願」,隨手翻了翻,象是本講述步法的武技秘笈。
想起皮衣大漢匪夷所思的步法,他大喜過望,這可是好東西啊,摩那蘇向來以武技稱雄,比自家無極派的武技強上許多,自己得了這本秘笈,想要超越幾個師兄,應該不難!
收好秘笈,他不再回城,而是尋路跑回了林邊小村。經過一夜折騰,他回到小村時,天色已然放亮。他也不客氣,大模大樣地叫村頭送上早餐來。
早餐早被村頭準備好了,他老婆做的飯能被國師的弟子吃著順口,他也是相當開心。國師弟子那是什麼身份,那可是長興城裡第一流的人物,他要是愛吃的話,豈不證明自己老婆的手藝也是一流!村頭甚至有了去城裡開餐館的想法,餐館的名字就請齊騰雲來提寫,到時還怕生意不好么!
吃過早餐,睡了個囫圇覺,齊騰雲醒來后關好房門,首先取出從洪可望那裡得來的絲綢,仔細看了起來,這可是和七彩寶珠同等的鎮派之寶,需當好好研究一下才是。
打開絲綢看去,只見寫下這篇筆記的人名叫彩霞子,是名無極派的女宗師,凡是以「子」為名的,都是無極功練到第十層的大高手,象楚元機如果突破第九層,練到第十層,那他便不會再叫本名,而被稱為元機子了。
高手遺著,定然不凡,怪不得是鎮派之寶!齊騰雲穩定心神,強讓自己不要太興奮,好生閱讀起來。
誰知,他只看了幾行便看不下去了,目瞪口呆之餘,想起洪可望說的話來,這篇筆記是什麼深閨怨婦的胡言亂語,那皮衣大漢不信,他也不信,可眼下看來,竟是果真如此,洪可望並沒有說謊!
絲綢上的開篇前言竟然講的是彩霞子嫁人,嫁的不是別人,正是第二層心法上他看到的,那個聰明無比的大高手——天真子,原來他二人竟是夫妻!
天真子名為天真,可卻半點都不天真可愛,吃喝玩樂無所不愛,還有打老婆的惡習,當真算得上混帳之極!彩霞子嫁了這樣的丈夫,自然心中不甘,滿腹的抱怨,為了對抗惡夫,她便開始想盡辦法,怎麼樣能打回去,把惡夫馴成乖夫!
開篇前言講的便是這個!
齊騰雲幾乎暈倒,不會吧,鎮派重寶之一,竟是講夫妻之間的那點事兒,還是夫妻不合,互相打架!
這,這種東西也能鎮派?洪可望不會是偷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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