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驢唇馬嘴
齊騰雲一溜小跑出了秋苑,抄小路返回林邊小村,雖然小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但他也不敢再飛奔前進,免得被人看到,再弄出什麼麻煩來。
雖是小跑,可速度仍是不慢,日落之前趕回了林邊小村,他一回來立即叫來村頭,命他不許將自己殺死風行金蟒的事說出去,因為那條金蟒是權貴人家飼養的,屬於寵物,如果消息傳了出去,那權貴人家定要村民們賠。
村頭大感恐懼,自然答應,絕不將這事說出去。心中不解,那條金蟒明明是齊大俠殺死的,就算要賠也該他賠才對,為什麼要我們賠?唉,這些大人物真是不講道理啊!
齊騰雲大模大樣的叫村頭獻上晚餐,吃了個飽,關好房門,開始修習起無極內勁來。他可以肯定自己確是練到了第三層,但因為還沒看到第三層的功法,所以無法正式修習到第三層的巔峰,也就沒法突破到第四層。
如果放在平常,他早跑到藏書室去翻書了,可現如今卻只能憋著,心癢難搔。除了無極內勁之外,他現在手中又有兩套秘笈,可彩霞子的功夫要有內勁配合,從皮衣大漢得來的秘笈除了第一章外,後面的文字又看不懂,空有寶器而無法使用,實在是讓他太痛苦了!
又在小村裡住了兩天,他每天除了練功,就是帶著毛絨絨進林玩耍,日子平平淡淡,再沒其它意外發生。
且說三王子楚名棠回了長興城,立即招來府中的幕僚,給他出主意,怎麼能和國師楚元機拉上關係。他雖然是王子之尊,但地位其實並不高,無論是他父王還是朝中大臣,都只重視他的大哥太子,楚元機身為國師,為人更是高傲,幾乎從來不理他。楚名棠平常別說拉攏楚元機了,連巴結的機會都沒有,給人家送禮,人家都不要。
幕僚們聽說這次他和齊騰雲扯上了關係,紛紛出謀劃策,咱們給國師大人送禮,他不稀罕,可要是改給國師弟子送禮,那齊騰雲豈有不收之理,再說交好齊騰雲是大有好處的,齊氏是楚南國世家豪門,根深柢固,與之交往對於以後的爭儲,是肯定會有幫助的。
於是他們又商量該送齊騰雲什麼樣的禮物,都說老年人愛財,少年人好色,可要是給齊騰雲送個美女去,耽誤了他的修習,恐怕楚元機非得暴怒不可,照齊騰雲的自述,他可是楚元機非常非常重視的弟子啊!
商量了足足兩天,這才定下禮物,決定送齊騰雲一把可切金斷玉的匕首,極其名貴,這把匕首是楚名棠多年前從宮中寶庫順出來的,不知是哪個小國的貢品,他已經命人將匕首銷冊,不怕別人追查。他求齊騰雲幫忙撲殺風行金蟒,送把利刃完全合乎情理。
捧了禮物,楚名棠親自來國師府要求拜訪齊騰雲。守門的侍從大吃一驚,三王子來這裡,如果是要拜見楚元機,估計國師大人十有**不會見他,如果是來找洪可望,卻是用不到拜訪二字,可他是來見齊騰雲的,還說是拜訪,這就大大奇怪了。
齊騰雲在國師府里不受重視,府里的侍從個個都知,但卻絕不會說出去,這必竟是楚元機的家事,他們當然也不會跟楚名棠說明,雖然心裡奇怪,可還是報了進去。楚元機正在閉關,得到信兒的是洪可望。
洪可望這幾天正鬧心呢,到底也沒查出是誰偷了他的筆記,也沒人拿這事來威脅他,可越這樣他心裡就越沒底,看誰都象偷他筆記的人,疑鄰盜斧,看誰都不順眼,弄得府中上下都莫名其妙,不知洪大爺抽哪門子瘋!
聽聞楚名棠來「拜訪」齊騰雲,他頓感驚訝,就算楚名棠來國師府找人,也該找我才是,什麼時候輪到七師弟那個廢物了?難道,難道這事兒跟筆記有關?他這幾天凡事都會往筆記上面聯想,而且越聯想就越害怕,渾身冷汗不斷。
快步出迎,洪可望來到門口,見三王子楚名棠正在門口轉圈,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洪可望強自擠出一絲笑容,道:「三殿下,怎麼不進來說話,快請,快請!」
楚名棠心想:「你以為我願意在門口轉圈哪,侍從們不讓我進去啊!」他一臉的歡笑,一副見到老朋友的表情,道:「洪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乎?」他文采不好,可卻偏偏喜歡賣弄,說話總是帶個乎。
洪可望笑道:「托三殿下的福,一切安好。」
兩人攜手進府,入客廳分賓主落坐,僕人送上茶,他二人端著茶杯,說了幾句天氣很好,你也好啊,你家裡都好啊,都好都好,毫無營養的客氣話。
寒暄一過,楚名棠立即轉入正題,道:「小王此次是來拜訪齊兄弟的,給他帶了點小禮物,他可在府中?」
洪可望皺起眉頭,七師弟平日和王室成員少有來往,三王子為什麼要給他送禮,這裡面有什麼蹊蹺么?他心裡有鬼,所以對什麼事兒都懷疑,不答反問:「三殿下找我七師弟何事?他現在不在府中,你有事的話和我說也是一樣。」
楚名棠哦了聲,道:「他還沒回來,按時間上算,那事早該辦完了吧。」
洪可望心頭一緊,追問道:「什麼事辦完了,用了多久,我怎麼不知他要辦什麼事?」
楚名棠看他緊張,自認為明白了其中關鍵,看來楚元機還是喜愛小徒弟啊,聯繫世外高人的事連大徒弟都沒告訴!他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豎著手指道:「這事已經過去兩天多了,那應該是發生在三天前吧,以齊兄弟的本事,應該早就辦好了!」
洪可望大驚失色,再也忍不住心頭恐懼,呼地站起身來,語音顫抖,道:「三天前,三天前的什麼事?」他從師父的藏書室偷出鎮派筆記又丟失,可不正是發生在三天之前,他每天為這事煩惱,被人一提,豈有不恐懼之理!
看他緊張失態,楚名棠大是得意,他出身王室,說話的技巧可比洪可望強太多了,其中訣竅便是: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還是知道,可我就是不挑明,讓你使勁猜。他得意洋洋地道:「還能是什麼事,不就是那件事嘛!」頓了頓,又道:「對了,那位高手應該不會在國師府中住吧,要不然洪兄費點心,替我說說,讓他到我的王府住住?」
洪可望眼睛都立起來了,楚名棠怎麼知道摩那蘇要來,還想請摩那蘇去他家住,要我費點心?為什麼挑上我,他知道了什麼,他在暗示我什麼嗎?他感到自己就象是一個剝了殼的雞蛋,完全暴露在楚名棠的面前,再無秘密可言!
洪可望再也無法自持,全身哆嗦著問道:「三三,三殿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名棠看著他,心想:「悲哀啊,身為大弟子,突然發現師父最寵愛的人不是他,心裡定然難受的很。」他站起身,將洪可望按回椅上,裝出一副非常親近的樣子,低聲道:「洪兄莫要誤會,這事你知我知,還有齊兄弟知,我絕不會說出去的。」他倒是挺為洪可望著想的,不把這事說出去,免得洪大師兄在別的師弟面前丟了面子。
可這話聽在洪可望的耳中,卻如睛天霹靂一般,這是威脅,這是地地道道的威脅,他想要利用我做什麼?忽然想到諸王子爭位,難道說三王子要勾結外人,謀權篡位不成?
他結結巴巴地道:「三王子,你想對王上……你你,你找別人辦這事兒行不?」
「哎,找別人幹嘛,咱們莫逆之交,不找你找誰啊!」楚名棠笑道。他將禮盒拿了過來,塞給洪可望,道:「這個你替我送給齊兄弟,幫我帶個話,我托他辦的事請他儘快辦好,父王的六十大壽可就快到了,時間上實在等不及了啊!」
洪可望臉都綠了,莫非三王子要在王上的壽宴上動手?他竟將這麼機密的事說給我聽,這不是往死路上逼我嘛!
楚名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笑道:「其實呢,在齊兄弟和你之間,我是更看好你的!」
洪可望如遭雷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偷盜師父的秘笈,對他來講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事了,現在一不小心竟捲入了造反的漩渦,這可不是砍他腦袋的問題,而是砍他全族腦袋的問題了!
見洪可望一臉菜色,楚名棠大感不快,心想:「只求他帶個話而已,他就這個德性,怪不得國師不喜歡他,沒出息的貨色!」懶得再說什麼,只是道:「這事你和齊兄弟一說,他自然就明白,事成之後,本王少不了你的好處,這點你無需擔心!」說罷,一甩袖子,徑直走人。
好半晌,洪可望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地打開禮盒,見裡面盛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他雙腿一軟,跌倒在地!果真如此,真的是要造反篡位啊,連武器都準備好了!
樹林中,齊騰雲將直轟鼻樑這招反覆練習,直做到念動拳出,一拳轟出,面前三尺想打那裡就打那裡,絕無半點偏差。
看著眼前被打得稀爛的樹皮,心中歡喜,暗想:「這招使出,估計大師兄是絕對無法抵擋的。這個叛徒,我早晚要將他勾結摩那蘇的事告訴師父,不過現在還不行,現在就去揭發,我就得將筆記交出,只能再找證據,以免師父信他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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